“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冷焰淡淡地问,并仔细审视她。
以前他是真的看上这个女人吗?看上一个穿着米奇卡通图案睡衣,好似长不大的女人?
莫晶儿紧张地吞口口水。“我只是……呃,我下午睡太久了,所以就想早点起来做早餐。”
五点半起来做早餐?他的蓝眸仿佛含抹轻疑。
“有时候我七点就要上班了。”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解释着。
“过来。”他勾起手,懒懒地下令,她犹如被催眠般移动脚步。
他盯着她的方式像一头猎豹,让她不自觉地想逃。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并往下滑罩住她柔软的咽喉。
要不回应他的抚触是如此该死的困难。在他慵懒的手指移动过后,随后留下火汤的痕迹。
“以前我们在一起时是怎么样的?是快速火辣,还是拖得又长又慢?”
他的用语直接,欲煽起她体内熟悉的欲望。
“咕噜——”她还没张口,肚子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高涨的欲望如气球般消退。两人尴尬得互看着,并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一笑,使两人之间的隔阂消减不少。
冷焰摇摇头,笑意犹在。他从未同其他女人一块大笑过,感觉好舒畅!看到眼前的女人笑得如此开怀,他有一股莫名的幸福感。
几个小时后,冷焰可笑不出来了。他前脚才踏进公司,威廉便穷追烂打地黏在他身边。
“如果你不告诉我她是谁,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威廉聒嗓个不停。
“她是我未婚妻。”冷焰慢条斯理地宣布着。反正,他绝不会让莫晶儿跑了,告知天下是早晚的事。
“真的假的?”威廉半信半疑。“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拜见未来的老板娘?”
“她还没答应我的求婚。”他被威廉烦得受不了,索性一并坦承。而且提起这一点,他多少感到丢脸及挫败!他耶,掌控至少三分之一美国经济的总裁,竟说服不了一个小女人和他结婚——尤其是自己孩子的妈,真是天理何在?
“她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威廉爆出一串笑意。“有意思,我爱死这个女人了。”
“谢谢。”冷焰颇为不悦地看他一眼。“真奇怪,魅衣也这么说。”
“伯克,”威廉拭掉眼角笑出的泪。“你不说我倒忘了,不是她陪你去的吗?她人呢?”
冷焰板张酷脸,恶作剧的念头油然而生。“她说要留下来陪我的小孩玩玩。”
“……你的……什么?”威廉舌头差点打结。“你说真的还假的?”
“假的。”冷焰笑了笑,不忘加上一句:“魅衣早就离开那儿了。”
“那还不快说说‘真的’那部分!”
* * *
修长的手指如飞跃的蝴蝶,轻巧地在键盘上跳舞?
一旁的电话突然响起,他停住口中哼的小调,接起了话筒。
“进行得如何?”
“很顺利。”他将话筒夹到下颏及肩膀间,另一只手控制着滑鼠。
“动作要快一点,他在催了。”
他应了一声,轻轻放下了话筒,又愉快地回到键盘上。
* * *
和冷焰生活了两个礼拜后,莫晶儿才逐渐松弛下来。也慢慢地在那张严酷的面具下,端倪出以往她所热恋的青年影子。
在这段期间里两人生疏又有礼,其实也没多少相处时光。当他回家时,向来早眠早起的她已入睡了,不然就是关在房里看书,只有早餐是彼此能交谈的时机。
就像今天早上。
“你有礼服吗?”吞下一口荷包蛋后,他突然开口询问她。
“没有。为什么问?”她微微一愣,并切开一块蜂蜜松饼。
“为什么没有?”他觉得很不高兴,她这些年生活刻苦到了什么地步?令他该死的有了罪恶感。
“因为没那必要。”她觉得他凶得一点道理也没有。她工作时穿制服,平常就一套T恤及牛仔裤。如果一时兴起想到教堂转转,就套件难得一穿的老旧洋装加平底高跟鞋,哪里需要什么礼服来着?
他愈听她说愈愧疚,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只有闷不吭声继续埋首在食物间。
“怪人。”她一头雾水小声地咕哝着,然后也专注在食物上。
“明天下午到公司来找我。”将食物全部解决完后,他满意地轻吁一口气。
没想到她菜煮得这么好,直可媲美五星级的饭店厨师。
“为什么?”两周前那次经验可不是令人……愉快,她可没傻到去重温旧梦。
“叫你来就是了。”他不耐烦地命令着。
“谢了。”她火了。这家伙没听懂吗?
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她生气了。
该死!他盯着莫晶儿气呼呼地起身,收拾碗碟走入厨房,一会儿后便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犹豫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在身后。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个月有三十天,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有六十分钟,一分钟有六十秒……唔唔,一年有、有……”
“八千七百六十小时,或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三千一百五十三万零六十秒。”
“有那么多?”她被他长长的答案唬得一愣一愣的。“OK,我和小杰就是相处了那么那么久,再乘上七,不,将近八倍的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个小时,五十二……五十二……”
“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以及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十秒。”他很“好心”地提醒她。
“对!可恶。你知道人类为什么会有种族歧视吗?白人讨厌黑人,黑人和红人作对,犹太人对阿拉伯人开战,我们黄种人最可怜了,就夹在中间当炮灰!你知道雨林为什么被砍得乱七八糟?大河没鱼、小溪没虾,就算MICHAEL.JACKSON高唱着 HEAL THE WORLD 又有什么用。伊拉克和伊朗还不是砍得血花四溅,人类最好统统自杀吧,免得污染整个世界。”
原来她一生气就会开始胡言乱语。
他恍然大悟地在心中偷笑,并欣赏她夸张的手势。
“离题了,小姐。”
她霍然回身,双手犹残存少许泡沫,手往前一比,开始用力戳他。
“你以为我干么把儿子养那么大?因为他有一个差劲的老爸,不陪他学走路念书,不陪他去拔第一颗蛀牙,不陪他买第一双新球鞋。我很担心小家伙你知道吗?成天只会对那台电脑说话,连棒球也不去玩。这些全都是你的错!”
他并不在意那些子虚乌有的指控,他知道她只是太生气了。只是——他低咒一声,然后采取最原始、古老,也最大男人主义的方式来使她闭嘴。
他倏地将她往怀里一带,封住他渴望再次品尝的唇。
就像他记忆中的一样,她尝起来甜软得不可思议、生涩香美得令他惊奇而且满足。
也许只有他这么吻过她。
这种想法很沙猪,但却令他高兴无比。他收紧臂弯地拥抱,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爱抚。
保有一丝清醒的晶儿好不容易抽开被他霸住的唇。“等等,你——我们——”
“需要彼此。”他替她接完话,按住她的臀帖向自己!让她察觉自己迅速回应的“需要”。看见她瞬间胀红的脸,可见这项提醒相当成功。
莫晶儿尚未回过神,冷焰已一把轻松抱起她,令她低哼一声,双臂自动环缠上他的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