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遥控器一转,跳到另一频道。
“……记者现在正在冷氏企业的大门口,已经知道该病毒被称为‘星期五’。今天早上九点半整,冷氏总裁召开了记者会,公开承认确有其事。”
接着是记者会的场面,镜头慢慢拉近,照出冷焰的脸部特写。
“我谨代表冷氏向这二百四十二家公司致上最高歉意,将会尽一切努力来赔偿这些公司的损失……”
不愧是大企业的头头,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他倒要看看这种气魄能维持多久。
* * *
冷焰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家时,莫晶儿立刻充满担忧及关怀地迎了上来。
“你没事吧?”
这两日来,星期五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她对冷焰这些日子来的不归充满了体恤。
他身形微跛地往沙发上一倒。
“你饿不饿,我弄点吃的给你好不好?”
他微微颔首。
但等她端着扬州炒饭出来时,他已在长沙发上睡熟了,疲累的睡容及蓬乱的黑发让他看来年轻好几岁,也没那么高不可攀。
看到这一幕令她好心痛。
她帮不上他任何忙,只怪她是个彻底的电脑白痴。
她悄悄跪在沙发前,静静痴痴地看着令她魂萦梦系的俊容。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这宁静的一刻,贪婪地将地占为己有并不为过吧?
她一再告诉自己不再为他动心,却一直无法办到。
因为她一直都爱着他?
她缓缓地退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眼光仍不曾须臾离开,直到自己也开始昏昏沉沉。
时光流逝,一阵呻吟声穿透她蒙眬的睡意。
“不要!”
她觉得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
“不!”
她努力睁开眼皮。
“爸爸!”
“焰?”她跳了起来。
睡梦中的冷焰看起来痛苦万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由额角渗出,她看见他的左腿微微抽搐。
“冷焰醒醒,你在作梦。冷焰醒醒!”她吓坏了,用力地摇晃着他。
“为什么……不要丢下我……不要!爸爸!”他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她急忙上前握住,想给他一些安慰。在他粗重的喘息中,蓝眸倏然睁开。
她的心顿时一跳。
毫无预警地,他的双掌攫住她,吻住她粉色的唇。
如同引燃火信般,莫晶儿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紧绷。
“不行——”她慌了,但用力的推拒反而使他更轻易巧妙地将她翻钉在自己的身下。
他的脸庞在燃烧;阴郁、饥渴所造成的痛楚,令他不顾一切地用腿锁住她的身体,她的睡袍早因挣扎而卷到了腰际,他能感受到肌肤相帖的火热。
“你不能这样做!”她喊。
“我可以,而且早该如此!”这些日子一连串的事将他推到紧绷的高峰,急需发泄一下。
“不要拒绝我。”巨大的手掌开始爱抚她小巧圆润的胸,他迫切地再三低语。“不要拒绝我!”
她心痛了。
主动分开双腿,接受他毫不留情的发飙冲刺。
过后。
“这个是怎么来的?”她抚摸他颈际稍低处一条浅浅的红痕。
“……我爸是因为我妈才决定要和冷日新断绝父子关系的,所以当我妈妈决定离开他时,他整个人崩溃得一塌糊涂。”
搂住她的结实手臂收紧。“就是那个时候他开始打我。”
莫晶儿开始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那个疤痕……”
“后来他开始酗酒,我也开始懂得逃避及反抗。有一天,他想拿敲破的酒瓶刺我,我来不及躲,玻璃像刀片一样从这里划过。”他干涩地笑笑。
“我又恨又怕,第一次对他尖叫。不再像以往一样,默默地承受他的拳头。我的声量大到整栋还建公寓每一户都听得到。我骂他是懦夫,连自己的老婆都留不住,希望自己没有这个没种的老爸。我一边骂,一边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到了晚上也不敢回去。”
老天爷!“一定很痛吧?”她忍不住伸手抚摸那道疤痕。
“不痛。”他摇头,突然大笑,一阵让人打从心底发凉的笑声。“为什么会痛呢?我躲在公园的凉椅上睡了三天,一直到那些社区义工找到我。”他的声音渐渐细小。“他们发现爸在家里上吊,已经死了两天。”
莫晶儿倒抽了口凉气,感觉他将她搂得更紧,但她不在乎被弄痛。
“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对他说出那些话就好了。”
她几乎能看见那个恐惧自责的小男孩,这场噩梦折磨他多久了?
“好一阵子我能看见他满头满脸的血,身体如秋千一样系在屋梁上摆漾。”冷焰低语。“在每夜的梦里。”
“够了!,那不是你的错。”她像在呵护着小杰,手指温柔地梳着他的黑发。
“你知道每个人都怕我吗?”他忽然用力扳起她的脸,蓝眼如焰。“我哭不出来,连面对我爸爸的尸体也挤不出半滴眼泪。我没有心,我的血液是冰的,我是只冷血动物。”他粗暴地蹂躏着她的唇。
“你不是……”她困难地发出声音。
“我是!”
那股伤痛化成一股疯狂的力量,她承受着他怒张的坚硬长度。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撞击,深入她温暖湿润的体内,喉咙深处爆出如野兽的咆哮。
云彩终于轻轻飘缓而下,柔柔地盖住他们。
莫晶儿的双颊潮红,费劲地替自己的肺争取一些氧气。
“晶儿。”他第一次如此轻磷蜜爱地以吻拂过一个女人的唇及脸颊,低语:“我从来没有如此过,为什么我开始总觉得永远要不够你?”
小腹深处因他的话而兴起火热的骚动,她主动拉下他的头亲吻。
相爱的气息,又开始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 * *
莫杰乍然清醒。自己居然睡着了。他抬起头,眼帘映入空白一片的电脑荧幕。
这两天来他泰半时间全花在“星期五”上面,他就不相信找不到这种病毒的弱点。
他无精打采地敲了一下空白键,电脑荧幕很快恢复到原本的画面。你可回来啦,你已经离开了一个小时又十分钟。
他看了一下,随即关上电脑。
林老奶奶恰好打开玄关的大门,钥匙转动及金属碰撞声使他很快跳下椅子,帮老妇人将满满的购物袋抱进来。
“谢谢……哎,超市正在大减价,所以你看我这贪心的。”林老奶奶边自我调侃的,边将食品一一取出,准备收入冰箱分门别类放好。
“哪一家?”莫杰随口闲聊,镇上有两家超市,规模差不多,彼此竞争意识强烈。
“两家都是。”
“那一定很热闹。”莫杰可以想像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在钻动,货架上一扫而空的景象,不知怎地令他感到好笑。
“您买的东西够我们吃上一年半载。”看着迅速被塞满的冰箱,莫杰如此调侃着。
“反正还可以再放上一段时间,又正便宜。”林老奶奶像在回忆什么似的。“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一直以为冰箱是爱斯基摩人卖的。”
“在北极制造的?”
林老奶奶咧嘴笑道:“还在赤道就会溶掉呢!爱斯基摩人也够机灵的,懂得用冰块来盖小屋,在冰天雪地中御寒。这真叫以毒攻毒。”
莫杰笑笑,重复手中机械化的动作。是啊,爱斯基摩人的确懂得利用环境……冰箱……赤道……以毒攻毒……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他不知不觉地大叫了起来。
稍晚,冷焰及威廉便接到莫杰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