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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早安。”徐徐清扬起来的呼吸显示他的醒觉。这种一醒来就发现温香软玉满怀抱的感觉真不赖。他懒散地想着,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们都心知肚明,昨天晚上是一项转合的契机--由她来下抉择;他们是要继续打这种我逃你追的僵局战?抑或是她放弃逃脱的念头?又或者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他会放她走。

  其实——她默默打量他,跟他和平相处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吧?“我还是会逃,”她老实地招认。“不过我也不想反抗你,你总是表现得和我想像的不一样。

  我以为像你这种人会是一个专横到残忍的家伙,对女人当动物一样对待,就我前几次逃跑行为而言,你大可用鞭子活活打死我。”

  说得我像长角的魔鬼似的。辛惩罚似拍她一下屁股。她想逃也没关系,反正孙悟空是翻不出如来佛手掌心。“我得走了。”他眷恋地以指尖轻描她的唇缘。“晚上再来找你。”

  “哼,只怕你会大失所望。”她总觉得要反驳些什么来先充面子。“我才不会洗香水澡,然后擦脂抹胭跪着等你来。”

  “你不讲我倒还没想过。”他笑得兴致勃勃兼恍然大悟。“我会期待。”

  *  *  *

  “啊!”

  “哈!”

  “我快累死了,拜托,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不行。”

  “我快撑不住了……哎呀!”

  “……啧,女人体力就是这样差。”他丢下剩下的三张牌。“我又赢了。”

  “……我死掉了。”她可怜兮兮地趴在桌面上,挥动假想的白旗。“每次都是你赢,不好玩。”

  “再来一局吧!”他俐落地又开始切牌洗牌,动作流畅无比。

  “我认输行不行?”冷魅衣真是败给他了。“你从七点一直玩到现在快五个小时了呢,你不累我都快挂了。”这家伙在发什么疯啊,这是世界级的最新酷刑吗?

  “哎,你这样讲就太不公平了。我是怕你无聊才陪你玩呐。”他很无辜地摊开手掌。

  “无聊!”她嗤之以鼻哼哼。“你可以到拉斯维加斯去当大亨了。”

  “我没想过居然有人不会玩牌。”她连拿牌的手势都乱七八糟,不过她学得也很快,玩不到三回就已经以一反三,最后还与他拉成平手。

  “没机会玩呀!”她不自觉说溜嘴。“我爷爷不会准我们玩。”

  “哦?”坦白说,他无法想像如此爽朗率性的女人会出身于保守严谨的环境,但或许是物极必反作用也不一定。

  凡在商场上打滚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过冷日新,他是个白手起家的成功案例,而冷氏企业更是美国经济幕后的黑手,如果冷日新也将面对商场时的冷硬运用在家人身上,未免太绝了点。

  当他们又重回昨夜的塔顶花园时,已是夜更露重,繁星看来似乎比昨夜更明。

  他们靠着齐胸高的围墙,眺望下面疏疏点点的灯光,她突然开口,任语音让夜风拂去。

  “我呢,是个私生女。”

  是的,他知道。“唔,我也是。”珍娜露当年在多克玛巴地位并不高,即使她相当受宠。

  凝神半晌,她的声音又缥缈地传来,风为她的长发染上玫瑰的香气。

  “喂,”她知道,如果她现在一旦开口,明朝会后悔无比。可是,她着了魔似有股一吐为快的冲动。“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  *  *

  二十三年前

  趴在木制的窗抬上,小女孩欣羡地看着楼下嬉耍一团的小孩。他们自由自在地蹦跳逐闹,令她再也按捺不住小孩子好动的细胞。她偷偷地打开房间,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才一溜烟跑下二楼。

  “我也要玩!”

  孩童们愣了一下,全安静下来,一个男孩忍不住开口轰她。“你走开啦!讨厌。”

  冷魅衣呆了一下,倔强的小浓眉扬起。“为什么?”

  “因为你是烂女人生的小栏货,没有资格住在这里,当然也没资格跟我们玩喽。”小男孩得意地将母亲无意间教的话倒背如流,并不知其严重性,只知道一定是很刺耳,可以让她羞羞脸。他忍不住愈说声音愈大,其他小孩不明究理,也一直点头附和。

  “对!没有妈妈的丢脸!”另一名小孩也发动炮攻。“冷魅衣没有妈妈。”

  “你胡说!”小魅衣脸胀得鼓鼓红红的。“我也有妈妈啊!”

  “谁?”小男孩故意很大声反弹。

  “嗯——我妈妈就是我妈妈呀!”

  “你妈妈是谁呀?我怎么没看过她哩?”小男孩步步逼人追询,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其他小孩发出一阵哄笑。

  “我知道,她妈妈一定长得很像巫婆,所以躲起来不敢见人了。”一个小女生很恶毒的接口。

  小孩子的观念中,只有父母灌输的是非好恶,冷魅衣是在更大一些后才豁然领悟。

  “不许你说我妈妈的坏话!”虽然自己也都没见过这位生下她的女人,但那种羞辱的伤害性仍深深在她心头划下一刀。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年纪大他们一截的少年走了过来,小孩群才止住这股骚动。

  冷魅衣没有注意到其他,也不知道自己眼眶早红了。不许哭!她告诉着自己。她不知道少年眼锐地发现她的眼泪,将其他人打发,也没知觉自己被他牵着走入房子中,轻轻来到一个房间。

  “妈。”冷奇轻轻地开口,卧在床上翻书的少妇已看见这个哭得一塌糊涂、却依然可爱透顶的泪娃娃,立刻把书一放,披件毛衣就准备下床。

  “不哭啊,小乖乖,你怎么哭了呢?”少妇三步并两步跑上前,纤臂吃力地抱起她,冷奇赶紧上前扶她一把,安顿她们坐在床上。

  “妈。”冷奇大有无可奈何的说教之意。“小心一点好不好?你——”

  “喂!”边拍抚怀中小女生的背,少妇很不客气丢给儿子一颗大卫生丸。

  冷奇没奈何举齐双掌,一副“对不起,我下次不敢”的模样。

  少妇哼了一声又回头专心于安抚的工作。还是生女儿比较好,这娃子粉雕玉琢地多美啊!

  “发生什么事,告诉婶婶好吗?”她香香怀中那头绷翘的黑色发髻,手指轻触吹弹可破的小脸蛋。

  她知道,冷魅衣于冷家是相当不受欢迎的“存在”,讲难听一点她被视为耻辱--一场寻花问柳所遗下的结果。少妇仍记得六年前那名大腹便便的风尘女郎上门发泼的模样,而她的公公愤怒之余,却也无可奈何签下一张天文数字的支票。

  于是冷魅衣就这样被“买”了下来,且为了面子起见,报户于元配名下。“爸爸,您不能这么做!”冷妻唐文雅极力反抗这种安排。“她是那个——那个女人生的小孩啊!”

  冷日新不耐烦回答媳妇:“你就忍耐一下,反正只是挂名而已,又不会死。”

  唐文雅见对公公无计可施,丈夫又一脸吊儿郎当,忍不住气哭了,冲到抱着女婴的佣人面前,狠狠给她一记耳光。

  “文雅!”冷日新大喝。“你克制一点,太失面子了!”就算在自家佣人面前也是一样。

  “面子、面子、面子!你们只顾面子不顾里子。”她恨不得将女婴一把抛出窗外。

  “张妈,送三夫人回房间休息。”冷日新用力揿下叫人铃。

  “不祥的东西!”冷日新满眼厌倦望向因挨打而惊醒哭闹不休的小娃娃。“谁都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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