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兰未婚生子……”庄可瑷仔细看了里头的文件,发现其中竟是日记中缺少的页数,原来不是破损,而是上官兰自己撕下来保存。
她看了看上官寂的表情,赫然发现他眸里有一抹深沉,邪魅而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在想什么?庄可瑷看着他的俊颜,却读不出他的思绪。
而最后他们要寻求的答案就是这个吗?她是找到自己要的答案了,蝶兰心确实就是上官兰,也难怪上官氏的人不愿承认上官兰的身分,纷纷封锁蝶兰心的一切,毁了她平生的著作。
而他……竟是上官氏的儿子?!
他与上官氏的关系匪浅,再加上那一晚到晶圆企业找他,发现他在那里还有不低的地位,而且听闻晶圆企业现在的总裁,是一名年轻的企业家,难道他是……晶圆企业的总裁?!庄可瑷眼光离不开他的身上,有一股冲击袭击她脑子。
原本她以为他小有积蓄,是上官氏的高级主管,但没想到……她遇上了一名总裁?此时,她的心纷乱不已。
为什么纷乱呢?她不知道,总觉得心口怦跳个不停……复杂的心思不亚于上官寂。
“上官小姐不是不要你,而是要不起你,原本上官小姐执意要生下你,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上官小姐生下你之后,化名蝶兰心远走上海,准备出一本书,将上流社会的丑陋全揭发出来,可是发书前一日,她却意外身亡了。”江溪脸上流着两行泪,娓娓道出那年的事情。
上官兰是上官氏唯一的女儿,上官氏原本在商场活跃非凡,但其中的手段却教人不能苟同,尤其他们逞凶斗恶的情况日渐偏激,正巧那年上官氏正要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为了拓展家族的声望,上官族人亲自将貌美年轻的上官兰送进狼口。
一次又一次,以她的美色,以她的身体换取利益。
上官兰,美丽而哀愁的女人。一生下来便注定要为上官氏牺牲,如同上流的妓女,不断辗转于政商界的男人床上,出卖自己的自尊。
最后在长期被蹂躏及不人道的虐待下,终于出问题。
上官兰怀孕了!但……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肚子大了,她想拿掉,却狠不下心来,毕竟她与孩子都是丑陋中的牺牲品。
最后孩子生下来,被她的弟弟上官磷送走,连一面都见不到。
心里的压抑迫使她的精神分裂,于是……她成了攻讦、揭开上流社会丑陋一面的女作家——蝶兰心。
就在两个身分的交替下,她终于取得平衡,只是书一本本的出,却也引来高度的关切,不少被影射到的名暗自查著作者身分,可没人想到是上官兰。
直到她决定放弃一切,逃往未知的上海,准备将“美丽”一书自费出版时,也许是印刷商走漏了消息,在发书的前一日,她莫名惨死在饭店里头。
至于原稿当然是被销毁,就连书也一并被收回,但还有几本不小心流通到市面上,称得上是绝版的书籍。
至于她的身亡,有人猜测是政商界出动权力,暗中做掉上官兰,也有人说是上官氏的族人清理门户……
上官寂眯眸,嘴角扯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原来最后的答案就是他?!
也就是上官磷!一切都是上官磷安排的,为了上官氏的名誉,他被当作是私生子,最后也步上母亲的后尘,成为上官氏的工具二十几年……
可笑!他站了起来,冷眸扫视江溪一眼。“你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我发誓全都是真的。”江溪举起右手。“上官小姐待我极好,让我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她曾交代,除非她儿子前来问,否则这处秘密便和我一起进棺材,这里有你的出生证明,是在台湾的医院……”他指着盒子道。
“我会查个清楚。”上官寂将眼光移向庄可瑷,“我要赶回台湾,你呢?”她跟着站起身子,“我、我当然也跟着你一起回去啊!”想丢下她一个人,想都别想。
“那就走吧!”上官寂面无表情,失去原本的温度。
庄可瑷将盒子收拾好,与江溪点了点头。“江先生,很感谢你的解答,这东西我暂时帮他保管,毕竟他是蝶兰心唯一的儿子。”
江溪谅解的点点头,“我也只能帮上官小姐做到这样子了。”
上官寂走到门口,见到庄可瑷还没移开脚步,沉着脸道:“你走不走?”他回头开口问。
庄可瑷将盒子锁上,放进背包后,朝江溪道了声再见,才急急忙忙跟上上官寂的脚步。
她的小手顺势牵住上官寂的大手,抬起小脸。“好了,我们走吧。”
上官寂没开口说任何话,大手箍着她的柔荑,与她走出了休息室。
庄可瑷也没开口说话,悄悄抬眸看着他的侧脸,不似之前邪魅无赖的样子,反而冷漠的教她害怕。
这男人又恢复第一次见面的冷酷模样了。
庄可瑷抿着唇,看着窗外白茫茫的景色,他们现在正在飞往台湾的天空中。
上官寂得知自己是上官兰的儿子那一刻,他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只是安排导游买了回台湾的机票。
庄可瑷不想他被丢下,于是也跟着回来了。
只是她不爱这样的气氛,这男人一张俊颜全是如冰块般的冷酷。
庄可瑷将眼光移向上官寂的俊庞,见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看着他的报纸,虽然双眸是盯着前方,可她知道他的心思不在报纸上,不知神游到哪儿去了。
最后,她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在想什么?”口气轻柔问着,希望能够安慰他。
也许最终的答案让他太过于震惊了。
“没想什么。”上官寂看了她一眼,漠然的回答,不过却没抽回自己的大手。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
“那……”瞧他回答的简洁,她耐着性子再次开口。“那你回台湾时,第一件事想要做什么?”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深如水潭的黑眸起了波涛,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连声音也是冷淡如冰。“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她握着大手的柔荑,微微一颤,一股怒气从腹内升上来。“你……”死男人,她是在关心他耶,干嘛跩得她好像欠他上百万咧!
末了,她学他扬起一抹没有感情的笑容,小手狠狠掐了他的手背肉,让他俊颜终于多了皱眉的动作。
“上官先生,你别忘了。”她眯眸邪笑,“我们曾经约定,至蝶兰心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之间才没有任何关系,现下你就想要甩掉我,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现在是我的事情,跟蝶兰心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看着她的表情,眼神恢复了温度。
“真是对不起啊,你身为蝶兰心的儿子,身上有一半是流着她的血液,理所当然的,我也要管一半。”她仰高小脸,哼了哼声。“上官先生,你应该不是一个会信口开河的人吧!”
上官寂听了她这套无理的论调,脸上终于恢复了温度,嘴角也往上扬一点,大手反握着她的小手。“你这么想要和我形影不离吗?”头等舱里,只有他们两人,于是他大胆的将身子倾往她的方向,一点都不避嫌。
呃……瞧他的身子愈倾愈前,她一时之间倒抽一口气,面对着他俊颜的逼迫,她的身子也只能贴在椅背上,双眸内有防备的眼光。
“怎么?”他挑高一边眉。“你敢说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