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技术上的困难。”一想到那个吻,淡淡的恼色浮上眼底。
“还没就说还没干么咬文嚼字,我们不会笑你没用的。”哼!眼睛会比我大吗?瞪什么瞪。
这年头说实话的正义之士如凤毛龙角,硕果仅存的她该立法保护,留做后世楷模。
“笑,别插嘴。”
没有威色厉言,紫愿只轻然的一瞟,嘴里嘟嚷的上官微笑立即埋怨在心中。
一个小团体中总会出现个拥有领袖气质的人,举手投足间散发令人折服的魅力,即使不言不语也能叫人感受出那股不凡气势。
紫愿是这个小圈子的中心点、聚光体,轻易的收服四个发光的男女为她效力,不问结果的朝她拢聚。
真正的王者不用武力使群众归心,她用的是智能。
“绿,把话说清楚。”一牵扯到国际刑警都不好收尾,尤其是方叔接手的案子肯定更乱。
“不是鬼的鬼,你还记得这句话吧!”她现在是人还是鬼呢?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她。
“嗯,我记得,是一名智商相当高的少女科学家,长得很秀气。”有几分淘气。
是秀丽娇美,吻起来像奶油蛋糕一样可口。“她不是鬼也不是人,我无法分析她是人或是鬼。”
他大略的描述曲渺渺的现况,有意回避两人所产生的暧昧情愫,他仍苦思着解决之道,没法将她送回。
“是有些不可思议,案主无法提供你一些帮助吗?”某些迷失灵的潜意识中会有自己所不自知的残存记忆。
“我试过了,不行,她比一个孩子还难搞定。”愤然的语气流露出无可奈何的宠溺,令听者莞然。
“喔!小绿绿陷入情网咯,快买烟火来庆祝。”咻!讨厌鬼终于有人要了。
脸色—阴的绿易水折起纸飞机,免得他出手打女人。
“笑,你安静点,没瞧见他脸都绿了。”和一个不是鬼的鬼谈感情好吗?
紫愿心中的想法传至身边的“兄弟”,他的回答是:有何不可,真爱不应该错过。
“他本来就姓绿嘛!不绿就不可爱了。”哈哈!绿蠵龟。
“你喔!老是不懂分寸,还不帮他查查。”事出必有因,笑最擅长的本事是追根究底。
不管是不是无头公案,只要有一台电脑她便能通行全世界,隐藏再深的秘密也会被她挖出来,毫无遗漏。
所以四分院侦探社不只和死人打交道,活人的工作照接不误,只要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我要收费,他……哎唷!你欺负我。”使用者付费嘛!她又不是廉价劳工。
“微笑,需要表姊帮你开机吗?”微笑,是紫愿脸上唯一的表情。
缩了缩脖子一揉后脑勺,赚不到钱的上官微笑两眼含泪泡。“我被荼毒了。”
“还说。”真是学不乖。
“别再敲我脑袋了,我连线了。”为什么她要跟着做白工,太不公平了。
十指飞快的移动着,视线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跳动的画面快如闪电,几乎迷惑了人的双眼,变化万千的色彩一闪而过。
一下子是KGB的陈年档案,一下子是CIA的情报室,画面一转跳到FBI的资料库,包罗万象的高度机密唾手可得,就看她要不要而已。
最后她逛进国家科技馆,输入几个符号下达指令,电脑迅速的读出最新的研究报告。
“灵魂转换研究报告书?”他们竟然进行如此高危险的实验?!
“互调灵魂不是茅山道士的专长,这些科学家未免捞过头了。”他们应该去请教中国道士才对。
紫愿看了一下内容面露忧色。“绿,案主的灵魂转换成功了吗?”
“不,在我看来是灵肉分化不完全,她尚留一魂一魄在本体。”暂时未被取代。
“这就难处理了。”紫愿思忖的微拧秀眉。“笑,查出实验室的方位。”
这类的实验室通常不设地址,以山区为掩护进行研究,就怕人探知其中的秘密。
“又是我!”她能不能罢工呀!
“别哀嚎了,待会叫阿绿帮你打扫红瓦。”她的居所。
她惊恐的连连摇头。“免了、免了,我习惯住在福德坑。”
“邋遢女。”他还不见得愿意为她整理狗屋。
“洁癖男,你的样品屋杀菌了没?”直接住进无菌室更符合他对洁净的要求。绝对无灰尘。
表情当下一皱的绿易水第一个浮上的念头是买瓶消毒水。“多谢你的提醒。”
“不会吧!你也收敛一点。”有哪个女人受得了他,镇日与清洁剂为伍。
轻哼一声,他不予回应。
“这份研究报告缺了几页,这个迷失灵想要返回本体的确困难,她所注射的某种药剂有严重的后遗症。”
看似普通的灵魂分离实验,可是隐约透露着什么,像是一种潜伏的力量蠢蠢欲动,准备在时机成熟时破蛹而出,占领世界。
她的直觉从没出过错,相信这次也不例外,简单的表面下必藏深流,阴沉得不见底标。
“有什么后遗症,能不能加以补救?”绿易水过于急切的追问,显现出他超越原则外的关心。
他已经让自己撒出的网困住了。
“阿绿,你当真了吗?”她不得不为他担心,迷失灵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他案主的特例更低。
一个处理不当,剩余的魂魄将会各自为政,分化出更多非人非鬼的形态,导致本体无法负荷庞大的力量消耗而提早衰老。
而衰老的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亡。
不管分化出多少魂魄,只要本体一结束机能运作,他们也会在瞬间消失,无魂无魄的不再有轮回,生命终止于这一世。
但活着的人必须承受永不相见的痛苦,没有来世盟约。
怔了一下,他无法回答。“我希望她活着。”
轻嗔的容颜浮现眼前,他所想到的还是只有麻烦两宇。然而他没发现自己的脸上多了一丝罕见的温柔。
“好吧!我懂了,我会尽量帮她。”事到如今她不出手也过意不去。
方叔这只老狐狸算盘打得精,故意躲着不出面要四分院接手,分明要他们当政府的暗桩,清除危害社会的败类。
也罢,就当积积阴德,顺便扫扫垃圾,“美丽的清道夫”又要出世了。
这街道,太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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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
踢着脚,坐在冰箱上,自怨自哀的美丽女子愁容满面,她有着全世界都遗弃她的悲伤,两眼茫然的盯着钟摆左右晃动。
她从没这么孤寂过,仿佛一夕间失去宠爱跌入深谷,四肢俱断无力爬起,躺在冰冷的黑水之中求助无门,仰望着白云朵朵的天空等待死亡降临。
幽冷的心发出呜咽声,诉说着寂寞和冷清。
孤零零守着一座空屋不是遗弃是什么,二十四小时播放的电视只能固定在某一台,和新鬼一般蹩脚的她无法转台或关机,任由它一再说着无趣的笑话。
鬼不会饿,她可以一天一夜不进食也无妨,睁着眼飘躺在半空思索未来,让时间由指缝中消失。
可是身为人的她却难忍饥饿,腹鸣如雷地控制不住想进食的欲望,一直灌水压抑空腹的难受,她以为他很快会带食物回来。
谁知三天过去了他仍不见人影,一具多功能的银色话机始终不曾响过,她不禁猜想自己是否被遗忘了。
等着、等着,她在睡梦中由人的形体又转化成魂魄的模样,一觉醒来发现头顶着天花板不免一愕,东飘西晃又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