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秘密,你看了再告诉我下也一样。”
“爷……”
“墨言,请傅公子到书楼稍候。”
门外守候的人一声应诺后离去。
寒季书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走近看她无奈的模样,他以略带有所图谋的微笑看她,“笔君,帮小姐换上外袍。”
“爷,长离……”
“傅公子特地来看你,你理该盛装接客。笔君,帮小姐换上那件银绣黄鹂鸟的锦袍好了。”
笔君遵照主子的意思,从柜子里拿出由绣纱坊新送来的粉色蓝底的大袖原。
长离拿着信看他,他不理她就罢了,还明知她不愿穿大袖原的袍子来踚越身分,定要强迫她换上。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在生她的气。
自她生病以来,他就把帐册、书籍拿到她房里看。镇日待在她房里就算了,她最受不了的是他变得更爱玩她,更爱看她生闷气,知道她个性严谨、守本分,又无法反驳他,就指示一些逾距的事来让她做。
“小姐。”
长离瞪着衣裳,勉为其难的挪动身子离床,她都认命不反抗了,他为何还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爷,你……”
“什么事,要我帮你换吗?”
“不是的,是你……你不觉得……”
“我该觉得什么吗?这衣裳你还不曾穿过,我怎会觉得你穿得好不好看,所以我站在这边看,才能在你换好衣裳后,告诉你我的感觉呀!”
他闪亮的凤眸里,戏谑的光芒直射入长离略带疲惫的眸。她这几天好累哦,担心有人要暗杀他的事,烦恼秦梦蝶的事,又气恼自己无法管束的感情,偏偏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点烦恼也没有,还拿一堆事来招惹她。
“爷,长离……”
奇怪,她真的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他为什么没骂她、没瞪它?这几天她又恢复往日的习惯,总爱喊着自己“长离”,但他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反应呢?
她真迟钝呀!生病至今也有五日了,她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爷,你不生‘长离’的气吗?”她刻意强调着,瞪大眼看他的反应。
“你有什么事好让我生气呢?”他笑着反问她。见她一脸茫然,他先朝笔君示意,要笔君为她动手换衣裳,一边朝她开口,“倒是我有事想问你,我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始终不肯把真心交付于我?”
他所指的真心,是哪一种真心?主仆?朋友?抑或……不可能,他所问的真心,下可能是指那个关系的。
她摇摇头,举手用力敲下脑袋,“傻瓜,老是想些痴人说梦话的事。”
“小姐,你说什么?啊,把手往后摆一些。”笔君听不清地问,没听见长离应声便自顾地说。
“啊……笔君,这……爷……”
“小姐,别这样,你这样不但遮不住什么,反而容易受凉。”
笔君拉扯着脱了一半的袍子,见长离不肯放手,故意将挡在她面前的身子挪了开,“爷,您看,小姐她……”
“啊!笔君!”长离因为整个人都暴露在他面前,全身都像煮熟的虾子般,烧红得透心。
她反身背对着他躲到笔君身前,双手还努力和笔君拉扯着被脱了一半的衣袍。
忽然,一道强而有力的温暖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你还想再生第二次病吗?”寒季书把笔君遣出房,顺手接过她的工作,轻易地将长离手中的衣袍取走。
“爷?”长离嚅嚅的低喊。
她不敢太用力的呼吸,害怕吸进他魅人的气息太多,意乱情迷的做出不该做的事。
“什么事?”
“放开……我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好呢?”他在她耳畔呼着温热的气,性感诱人的低语道:“如果我说我还想将你的肚兜也脱下呢?如果我说我想将你脱得一丝……”
长离听不清楚他接下来的话,光听他故意用着暧昧的语气说话,就够她身子颤抖个不停,何况是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她一直努力地想,她到底哪一件事犯到他的大忌,让他卑劣的小人脾气在她身上尽展。
此刻,她的思绪因他的贴近而纷乱无绪,心中直喊着叫自己镇定,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想。可是下一刻,他温湿的唇贴在她的雪颈上,让她忘了思想,忘了呼吸……
第八章
“爷,你……太过分了!”长离抓紧他不安分的手,身体尽可能远离他的攻击,声音高亢、气忿,不能遏止的尖叫。
寒季书对她的反应,不停地哈哈大笑,烙印在她颈项上的唇印也不间断。
“寒季书!你放开我。”听到自己喊出他的全名,长离怔愣得无法动弹,不相信刚才的大喊是出自她的口中。
“寒季书?”听到她直喊他的名,他惊讶的停下动作,随即轻笑地吻上她的粉颊。还印一个吻,说一句话,“离儿,你是真被我气疯了,还是决定放弃你我身分上的差距?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将我的全名喊出来,也下必喊得这么用力,你可以轻轻柔柔、甜甜蜜蜜的喊我‘阿书’。”
“我不要!”长离很快的拒绝,又因之前的失礼、失敬而赫然住口。
她恼怒地抿抿嘴,全然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口吻中,已有撒娇和赌气的成分。
“不要?哎呀!那很可惜耶。从小到大,只有我娘喊过我阿书这个名字,你是第二个让我愿意接受的女子。你真的不再考虑看看吗?”他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你不觉得我喊你离儿,你喊我阿书,很适合我们现在这种亲密的关系,让人觉得甜蜜又幸福吗?”
她才不要这样子,就是因为这样子太过亲密,她才会有错误的反应,才会错愕地把他的名字像喊冤家般的大呼小叫。
她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爷,你饶了离儿吧!”她在嫣唇被贴上前,连忙哀声求饶。
“不,不饶你,我绝对不饶你。”他无赖的对她调笑,吻住她紧闭的唇,为了汲取她檀口里的甜美,恶意将右手放到她柔软的胸前一掐,趁她讶异的张嘴时,毫不留情的攻占入侵。
长离被他扶住颈背,双手让他紧压在两人之间,一点反抗力量也没有,任他吸吮着柔唇。她的神智飘离飞远,直到他低沉带笑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她不禁后悔自己的陶醉和沉迷。
“爷,放过离儿吧!”她再度求饶,希望能挽回已经完全沦陷的自己。
“放过你?”寒季书对她的话感到好笑又好气。
这个搞不清状况的呆头女,事到如今,还想用这种粉饰太平的态度来敷衍他。难道她完全没有警觉到,她的感情早已全盘皆输给了他吗?
“离儿,你要我怎么放过你?”他掐住她柔软的下颚,盯着她还残留情欲的水眸,柔嫩的颊上泛起激情的晕红,现在的她尽展柔媚风情,看得他心动神迷。连这一面的她都被他看到了,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只要爷把手放……”
他光看她蠕动的唇,就快毫无自制力,贪婪地只想把这诱人的欲望吃下。
难怪乐静骧告诉他,如果她真是他所要的女子,千万要做小人,也不要枉做君子,否则白白错失良缘,就只能出家念经怨自己。
是的,他从小就有两种极端的个性。
其中一个他,会遵守世俗礼教的约束,在人前正正经经的做个温文儒雅的君子。另一个他,则是叛逆礼教的狂人,他不否认随着年岁愈长,这个狂狷、高傲的一面逐渐沉寂,只因没有人惹到他、犯到他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