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至。”千色雪明了的配合。
至刚一见采衣跌倒,本就心焦,但因被冷钰挽着不便上前,现在绍擎下令,他立即甩开冷钰扶起采衣,见采衣实疼痛难捱,干脆抱起她──不顾采衣的反对。
冷钰暗自气结,却无法发泄;另觑冷湘渝看绍擎小心翼翼扶持叶星,两夫妇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十分开心,神情更加黯然。
事实上,绍擎和叶星说的是:“绍擎,我们愈来愈有默契了。”
“满意了吧?至刚被你耍得团团转,不过,他该感谢你帮他解围。”
“我看他挺惬意的。”
“你呀!”绍擎点了一下她的俏鼻。
“我怎样?”
“聪明绝顶,美丽动人。”
“你们两兄弟阿谀谄媚的技术倒满相近的。”
说着说着,两人相视而笑。
“大姊,你没事吧?”在一旁看着一切的冷若芙发觉冷湘渝有些不对劲。
“我……”冷湘渝才开口,眼泪便扑簌簌掉下,“对不起……”她转身冲回房。
“大姊!”冷钰恶狠狠的瞪眼叶星,没空理会叶星的反应,反正自己一定会让她哭的。
冷若芙并未离去,至刚不在,她有责任守卫,跟在绍擎夫妇及允和后,心里抱持着与冷钰相同的想法。
岂料,叶星见状后反倒怡然,吐出的话令人意外,“绍擎,你的艳福真不浅,你是不是命里带桃花?”
“此话怎讲?”绍擎彼说得一头雾水。
“我说,你有了我这个不仅外貌仪态顶尖,还拥有一颗才情冠绝的头脑和柔顺性情的完美妻子,是你修了百年的福气。”
允和首先爆笑出声,“叶星,说你有才情我相信,可是其它的,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尤其是柔顺性情那一句。”
冷若芙对他们的一来一住有些愕然,叶星的态度、绍擎的纵容、允和的当场拆台……怎么……变了?跟适才不一样……
“是吗?”叶星优雅的挑起柳眉,刚刚拿在手上把玩的金步摇瞬间出袖,射向笑翻了的允和。
允和身影一颤,冷若芙没看到他动,但金步摇却嵌在他背后的廊柱,他拔出金步摇。
“嘿!叶星,谍杀亲小叔的罪名不小。”
“你是亲的吗?”
“好歹也是堂的。”他将金步摇射还给叶星,扇子摇啊摇,“堂兄,容我先告退,今晚有太多事,小王尊贵的身躯承受不住。”
经过冷若芙时,特地在她身上溜了溜,贼兮兮的眼神让冷若芙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再看叶星,她孱弱的靠在绍擎身上,好似刚才上演的武行没发生过,冷若芙几乎以为是错觉。
“你退下吧!”绍擎下令,和叶星一同来到采衣下榻处。
冷若芙摸摸廊柱,事实证明她的眼睛很健康,从叶星露的那一手,她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甚或比自己更高,若无身孕,动作可能更灵活,而镇南王世子……冷若芙直觉更不安,她觉得叶星比外传的更精明,在宴会厅时,她蒙蔽了她们,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第十章
“大姊,你何必对他念念不忘?”冷钰气愤的说着。
“你不明白……能忘……早忘了……”
“瞧你,为了他,流了多少泪,伤过多少心,他知道吗?太不值得!”
“钰,你对至刚何尝不是如此?”冷湘渝提醒妹妹。
“至少我敢表明态度,你呢?”冷钰想起了方才至刚对那个名叫采衣的贱婢女的模样,不禁妒火中烧。
“大姊,二姊。”冷若芙进房,欠一欠身。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冷钰质问。
“二姊,至刚不在,我有责任守护庄主及庄主夫人。”冷若芙的话讨来一个巴掌。
“敢情你是承认冷叶星为庄主夫人?”冷钰迁怒。
冷若芙沉默,她确实是认为叶星比大姊更合适绍擎──可是打死她,她也不敢当面说。
“钰。”冷湘渝制止冷钰再次扬手,“若芙,回房去吧!”
冷若芙捂着脸颊冲出去。
“钰,不要为我操心,既然庄主已娶了庄主夫人,我们当同心效力,我们冷家欠庄主太多,是几辈子也还不清的,我不许你做出不利庄主夫人的事。”
冷钰绷着脸点头,但心里是想着:冷叶星成不了大器,她的能力不足以与庄主共掌修竹山庄,只有大姊才可胜任,对,除掉她,连采衣也……
☆ ☆ ☆ ☆ ☆ ☆ ☆ ☆
“不要走动,三天后便可活动自如。”千色雪用布将采衣的脚包起来。
“那小姐……”采衣不能弃守职责。
“我没关系,你好好休息,不管休息多久都无所谓。”叶星立刻表态。
“小姐?”采衣不解,为何叶星眼里闪跳的光芒好象她在恶作剧的模样?果不然──
“至刚,我命你这三天得寸步不离的守着采衣,别让她下床乱走,还有,你必须让她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至刚在叶星的“渲染”下,加上南清国风并不保守,是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不用劳烦至刚,他有自己的事要做。”采衣语气僵硬。
“至刚,这三天你的工作就是看着采衣,其它琐事可摆在一旁,今晚,你就给我守着采衣,不准离开,听见没?”叶星命令。
“是。”至刚与采衣视线衔接,采衣低头避开。
“大夫,辛苦你了。”绍擎细心的发现叶星疲惫的神色,“叶星,咱们回房歇息。”
“嗯。”叶星揉揉眼,不淑女的打个大哈欠,依入绍擎的怀抱,两人相偕出房,千色雪亦忍着笑意阖上门。
至刚想解释,采衣只道句:“我想睡了,出去。”
他学聪明了,“可是夫人要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我不能离开。”
“你何时如此顺从小姐的话啦!”采衣讽道。
“只要事情与你有关……”至刚倏地住口,他红了脸,搔搔头,“呃……我……”
采衣的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两颗鸡蛋,是她耳背,还是至刚说错话?一想到冷钰挽着至刚的情景,她未经思考话便冲口而出,“秦至刚,我采衣只是个小婢,禁不起你开玩笑,你还是去找你的冷钰总管吧!”
“是她挽着我的!我不便挣脱……采衣,你千万别误会。”至刚终于逮到机会解释。
“我有误会吗?关我什么事?”采衣嘴角抽搐,暗喜在心。
“采衣……我……若是要手挽手,与其和冷钰,我宁愿跟你!”至刚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喜欢”两字始终说不出口。
采衣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鼓起勇气告白,“我喜欢你,至刚,很喜欢。”
“采衣。”至刚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坐上床前的椅子,“我……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可是,保护皇……庄主是我的责任,我不知会有什么危险,也不知何时会死,这样的我……而且我不好看,又不会说话,夫人也常叫我呆头鹅……可是我……”
“至刚,我并不要你是个十全十美的人,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采衣垂首,害羞的说。
“我喜欢你,采衣。”至刚拉她入怀,两人就这么相拥到天明。
☆ ☆ ☆ ☆ ☆ ☆ ☆ ☆
俏颜苍白如纸,红艳的唇因紧抿而无血色,冷汗不断的自额角涔涔冒出……叶星捧着肚子,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她迟钝的到今早肚子一阵阵的痛起来,间隔的时间由长至短时才知道……她──要──生──了。
然后,她也才有要当母亲的“自觉”──只有生孩子才会领受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