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走下车,轻轻地滑向门边。
“砰!”两名大汉机灵地撞开大门,将立于门前的她,撞退了几步。这时,他们四人倏地执枪对着她,“谁?”
“我……我……”黑暗中,她认出他们手中拖着的男人正是纪斐然!她立时尖声惊叫,“你们要做什么?”似有搏命救出他的气势。
“你是谁?”其中一名大汉冷冷地瞅视着霍紫苑,手上的枪依旧直指前方,缓缓地向前走来。
霍紫苑认出他来了!他就是纪斐然去体热俱乐部时身边的一名保镳。
“是你?”她惊唤。
“你——认识我?”大汉蹙着眉。三秒钟后也忆起她是谁了,“是你?!”便放下枪。
“是我,你们——”她环顾着这四名大汉,“你们怎么知道?”
“这是我们的工作。”大汉不打算多作解释。
“还好你们来了,我已经报警了。我想警方就快来了。”
“报警?”大汉再度蹙着眉心。他知道大少爷一定不希望自己因这件事曝光。
“说来话长,你们刚才进去有没有看见一个老头,还有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很像你们少爷的人?”她不想直说复制人,总觉得这该直接与纪斐然说明才是。
“老头逃了。”大汉答得俐落。
呜……呜……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
“快退!”大汉令道。
“为什么?”霍紫苑不解。
“快上车!”没时间多作解释,大汉一把将霍紫苑推进他们先前开来的车中,呼啸而去。
“我的车子——”她大叫,她还得靠它到机场呢!
“少爷会再送你一辆。”大汉冷冷回道。
他们早已看透纪斐然对这个女人的莫名好感,只是当局者迷吧。
***
纪斐然在他私人的医护人员救治下,很快地清醒了。他便撤退所有人员,独留下霍紫苑,在一声落锁的声响后,他慢慢踅回她身边。
“我……”霍紫苑打算起身,却被他强霸地压回沙发中。
“现在你欠我的债,应该不止十万美金了吧!”最冷绝的惩罚,常是持平的音调中夹藏着冰点。
“我……”娇咛中有着忏悔。
“你还有什么话说?”嘲讽如软刀的声音,越磨越犀利,猝不及防直落。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你,可是若不是你一再相逼,我又怎会被逼得走投无路?偏那老头送来了个机会,只要将你再带回那间实验室,便可拥有一笔钱,从此海角天涯不受制于你们或是任何人。”
“哪个‘我们’?”他一脸惊异。
“就是你和你那个卓大美人啊!”说到这里,她心口又无端裂了大缝。
“卓妤?!”睇见霍紫苑脸上的妒意,忽觉这次死里逃生有了代价。
“不是她还有谁!”怒与妒再次交织在那张绝美容颜之上。
“她的确是美人。不过,不是我的美人。如果你希望她是——或许我可以考虑。”逗弄之心继起,只是期望睇见她为自己不经意流露的热情。
“那不关我的事。”她突然察觉自己感情正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又惊又惧。何时开始……她这么在乎他?在乎到不容任何女人霸占他、亲近他?
“紫苑,如果我说,你说了就算,你觉得如何?”他要她正视自己的感情。
“你?”水灵灵的大眼写满了惊诧。这算是一种……承诺吗?
“你说了就算!但是你要任何女人,成为我的女人吗?”他问得好认真。
“我——”她好困惑。这个问题,她从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这些日子的躲躲藏藏,为的不就是和他撇清关系吗?
撇清什么关系呢?应该是撇清一份她无法负荷、也无法高攀的感情吧?!
可如今,他却说……她说了算数,突来的遽变,着实令她无所适从,更遑论面对他的问题作出适当的答覆。
纪斐然凝视着那张迷惘的脸蛋,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段鸿沟需跨越,故而转移话题,“这个承诺我暂时为你保留,有一天,我会再问你,到时你若放弃,我就海阔天空了。”话甫落,戏谑的笑声继起。
“你——你这个骗子!”她觉得自己被骗了!不知该笑还是哭。
“小姐,我骗了你什么?”朗笑的背后夹着她看不见的挫折。
“你——我——”她突然辞穷。
“好了,言归正传。我实在弄不懂你,放着好好的生化研究员工作不做,竟跑去那种色情俱乐部勾引男人做什么?”一想到她险些被别的男人生吞活剥,声量也跟着提高。
“我宁愿被囚,也不愿为你工作。”什么勾引男人嘛!怎么这么形容她,太过分了!
“但是你却笨得为另一个姓纪的人工作。”他频频摇头。
“什么?”她愕然失声,人也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口中的老头,正好姓纪,叫纪系国。”一记谩笑应声而起,“是谁说要告诉她的子子孙孙,绝不为姓纪的工作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又将她挣扎的身子压了回去,却不经意触碰到她那急喘吁吁的胸脯,如雷电般的电流直袭上心,倏地抽回手,迅速掩饰刹那间对她驿动的反应。
她也是一惊,浑身起颤,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忆及几个小时前他们的拥吻,顿时波眼转盼“自生情韵、颊染嫣红。
他见这抹万般柔情的流盼,到口的怒言刹那间凝住,一脸寒霜也被抿去。
唉!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我欠你的,我会偿还的。”她可怜兮兮地说。
“你已经说过一百遍了,我听得耳朵都长茧了,换个辞儿吧。”一个陷阱在他眼中隐隐浮现。
“换辞?”
“例如——”他但笑不语。
“例如什么?”她的胸口再度怦怦作响,不安地迎上他充满欲望的眼眸,宛若一只豹子,浑身充满爆发力。她……好怕,却又莫名的期待。
“例如——”他终于压上她的唇,索取他失落的灵魂,还有她欠他的“债”。
每抱她一次,他的心就沦陷一次;每吮吻她的芬芳一次,就失魂交心一次;有如贪恋毒物的吸毒者,无法抑制自己体内与内心的声音,继续沉沦……
女人就像伊甸园里的那条蛇,本身就是带毒的诱惑,但他却如亚当,义无反顾地去吞食那鲜红欲滴的苹果,一点儿也不后悔。
一口咬下,果然如记忆般的甜美,他再也不肯罢手,悄悄攀上她皙白粉嫩的肌肤,撩得原本排拒的可人儿娇喃轻喘,颊生酡红,更显娇美诱人。
他喜饮她的唇,尝起来有种甘甜的滋味,虽然她的反应略显生涩,却突显她是朵未经人采的奇葩,常躲在那丑呆了的眼镜下,保护着她的童贞。一思至此,那原本笨拙的吻,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震撼,一种浑然忘我的迷情,迅速在他体内漫烧……
他彻底欺上她的唇,舌尖一再缠住她,像是索债,也像是案情。宛如狂风骤雨的节奏,更加深二人的缠绵……
她体内轰然而出的渴望早让她晕眩,身体的某一深处又痒又疼,急躁地期待那淋漓狂嚣、最私密的仪式尽快进行。
她必须承认自己身心几乎已无法自主,甚至……愿意被他占有、被他填满!
“嘟——嘟——”内线的电话声霍地响起。
“可恶!”他从她裸露的襟前爬起,懊恼地低咒着。不知是骂自己让这场“盘问”变了质?还是恼怒这通该死的电话声,打断他们态情的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