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善被人欺,花了那么多钱买个被打得半死的奴才回来,不知又要花多少药钱才能将他治愈,如此吃亏的事你也做,傻瓜!”艾西施不满意地批评。
艾昭君摇头:“我做不来见死不救的事。”
艾貂蝉眨眨魅惑的胖子,狡黠一笑:
“不是见死不救,是方法不对,那时你身边不是围着一群公子爷儿,只消用个眼神,有事弟子服其劳,何必自己花钱出力呢!”
“别教坏昭君!”艾飞燕冷然地敲了下貂蝉的头。
艾西施也没好气地别了眼貂蝉:
“那种招数也只有你有能力玩,你要昭君学你,到时惹出一堆情债你要负责还吗?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最好向飞燕学些功夫未雨绸缪,男人发起情来可是如狼似虎,小心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
艾貂蝉翘高小嘴摸着头驳斥:
“你们不也日三个惜言如金,一个又嘴巴太利,两人的性子若能融合就最完美了!”
艾昭君好笑:“假如西施不爱骂人,飞燕变得爱说话,那就不像她们了。”
这话说得四姊妹都笑了!
“昭君,你将要买琵琶的积蓄买了这个昆仑奴,会不会后悔啊?”艾貂蝉看着她问。
艾昭君毫不迟疑回答:“不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琵琶再珍贵也无法和人命相比。”
艾西施摇头:“你就是心太软了,不过比起买琵琶来让我们听你吓人的乐声,买个奴才是有用多了。”
“西施,我的琴艺才没那么差呢!”艾昭君忙为自己辩白。
“这事别讨论了,你和我们永远没共识。不过昭君你的眼光真不错,挑到个英俊的昆仑奴,堪堪能入我的眼。我和你谈个交易吧,我出一百两银子,你将他卖给我。”艾貂蝉指指床上的阿胡,提出条件。
“你想买他?为什么?”艾昭君诧异,另两姊妹也很惊讶。
艾貂蝉扬起小巧的红唇:
“收做我的保镖啊,遇上纠缠不清的公子哥儿时还能拿来当情人挡麻烦,用处多多,虽然是贵了些,不过看他长得这么帅,我愿意吃点亏,昭君你也能拿银子再去买琵琶了,如何?这笔交易好吧!”
“胡闹!”艾飞燕轻斥。
“貂蝉,不准出馊主意!”艾西施也反对。
“这叫物尽其用,才不是馊主意呢!”艾貂蝉为自已说话。
艾昭君有些哭笑不得。“我不会卖他的,人又不是货品,可以待价而沽。我是在不得已的情形里买下他,我不想再将他当东西转手卖人,他也不是奴隶,以后他在府里的地位就如同男仆般,貂蝉你有事要用上他当然可以,但是也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别又害得他再受到伤害了。”
“昭君你真是善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小心有你这种主人,这个昆仑奴会以下犯上,反过来欺凌主人了!”艾西施警告。
艾昭君想起刚才阿胡那句像是“我要你”的话,脸不禁浮起红晕,忙反驳:
“才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呢,西施,你别故意吓人!”
“你连床都被他占去了,我真怀疑你的话!”艾貂蝉不客气地指出。
“呃……那……那是我一时情急弄错了,等会儿我就会让男仆扶他到下人房的。”艾昭君这下子脸真的不好意思地胀红了。
艾西施皱皱小鼻头:“那也改变不了你的床被个男人睡过的事实,我看要整张床都换掉才行!”
“没这么严重吧!”艾昭君看着阿胡,只是被他睡过而已,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换床吗?
“说重点!”艾飞燕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放到昭君手里。
艾昭君打开一看,里面是银子,“飞燕,为什么要给我银子?”她不懂地看着飞燕。
这时,艾貂蝉和艾西施也各塞个钱袋给昭君。
“你不是将积蓄都用完了,手边没个零花钱也不行,我们就各拿出些给你了。”
艾貂蝉表示。
艾昭君很感动:
“貂蝉、飞燕、西施,谢谢你们,其实我也用不了什么钱,你们不必专程送银子给我的。”
“你都说昆仑奴是大家的仆人,那我们帮忙出点银子也无妨,只要你别拿去买琵琶就行了。”艾西施提醒重要的事。
“西施,你怎又这么说了!”
艾昭君小嘴有些委屈地翘起,艾家姊妹们又呵呵笑起。
艾昭君心里很欢喜,有家人的支持更可以证明她救人是救对了!至于琵琶,也许真是没缘份,她相信自己一定还能找到另一把更好的琵琶,而且要让三个妹妹肯定她的琴艺,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了。
***
断断续续的琵琶乐音从后院琴楼传出,听到声音的人皆明白大小姐又在练琴了,都忙着走开,以免耳朵受罪,但是有一人却不行!
菊儿站在隐约可以听到乐音的地方,她被吩咐着去看过阿胡后立刻要向小姐报告他的情形,只是小姐在练琴时不喜欢被打扰,她也不想在这时闯入,万一被要求在旁聆听不就惨了,所以她远远听着声音,琴音一停她就要马上到琴楼见小姐。
乐音从风中传来,听得不很真切,或许是因为之间隔着距离,琵琶乐声听来还满悦耳的,但是她绝对不会因此就天真地以为小姐的琴艺变好了,她试过许多次,每回下场都很凄惨,因此她绝对不要再做傻事了!
注意到琴音似乎是停下了,菊儿没有迟疑,快速地穿过花园跑入琴楼。
“小姐,小姐……”
艾昭君正想再练一曲,听到唤声便停下,看着跑入房里的婢女。
“菊儿,你该好好走路,怎冲得这么急呢?”
“奴婢有急事来向小姐禀报嘛!”菊儿笑说。
“是阿胡的伤势有变吗?”艾昭君马上反应问。
菊儿忙摇头:“不是,阿胡很好,他伤愈合得很快,外伤已经开始在结麻了,内伤也有在进步。今天刘大夫来为阿胡看诊,还称赞阿胡恢复神速,说再过三五天应该就能完全痊愈了。”
“这就好,那你在慌张什么,吓我一跳!”艾昭君没好气地别了眼婢女。
“对不起,奴婢下回会注意的。不过听男仆们说,阿胡仍然没开口出过声。”
菊儿告诉主人。
艾昭君轻霓起秀眉。“他还是不开口说话吗?”
“是啊,因为没听过阿胡说话,所以男仆们私下就传说阿胡是个哑巴。”菊儿告诉主人。
“胡说,阿胡会说话,他不是哑巴。”艾昭君语气肯定。
“小姐,也只有您听过阿胡说话,奴婢和其它人都不曾,就难怪大家会这么想了。但是奴婢不懂,为何阿胡只肯和小姐说话,却不愿对别人开口呢?”菊儿疑问。
这番话又勾起艾昭君的回忆。想得愈多次,她愈能确定他说的是“我要你”这三个字,那阿胡太过份了,竟敢对她说出如此的话,让她每回想起心里都不禁升起异样感觉。不过一想起他所受到的错待,她也不忍心怪罪他。
顾念阿胡受伤沉重,需要安静的环境休养,下人房大多三、四人住在一起,实在不是好的养伤场所,因此她吩咐将一间靠近下人房的客房空出给阿胡居住,又吩咐管事要好好照顾他,也让菊儿天天去探视阿胡,让她明白他复原到什么程度。
她不亲自去看望阿胡,也是为他好,他既然是艾府的仆工了,依照规矩就是由管事管理,她不应该插手,以免自己对他的另眼相看,今他受到同挤的排挤;不过自己的一番安排,他似乎不领情,否则他怎不和同挤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