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停止,她也知道应该停止,但是他的吻好美妙,美妙得让她难以餍足,贪婪得想要更多更多。
唔,再一秒就好了,她只要再“学”一秒,然后她就要推开他。一秒就好了,只要再一秒──
意识愈飘愈远,快感的浪潮穿透她的身体,把她抛高又拉下。她伸出双手,圈住他的颈项,娇小的身子拱起,本能的摩擦他的胸膛,甚至没有发现,浴袍的领口已经滑开。
不知经过了多久,她才从云端飘回人间,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娇小的身子不剩半分力气,连脑子都像是塞满浆糊。
“懂了吗?”凌云笑容可掬的问,还伸手拉拢她的衣领,遮掩她泄漏的春光。
懂?懂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是谁?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娃娃茫然的看着他,脑子还不能正常运转。半晌之后,当理智重新开机,正式启动时,她惊喘出声,火速的坐起身子,粉脸也变得烫红。
老天!她──他──他跟她──
“你如果想练习,欢迎随时来找我,我很乐于陪你复习。”他火上加油的说道,勾住她一绺凌乱的发,亲匿的塞回她耳后,眼里还有情欲燎烧的痕迹。
“不、不用了──”娃娃双手乱摇,想起自个儿刚刚的反应,就羞得无地自容。她揪紧浴袍,手忙脚乱的跳下床,飞一般的冲回卧房,把自己锁在里头。
可惜她跑得不够快,那温柔醇厚的笑声,还是一路飘进了她耳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巨大的钟楼被灯光照得发亮,车如流星般在街上飞奔。
伦敦的商家打烊得早,太阳才下山没多久,不只一般店家,就连百货公司的大门都已经拉下。
娃娃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将全身上下保养了一遍。只是,当她完成最后一道程序,拿下那块保湿面膜时,心里仍觉得有些烦躁,滴溜溜的眼儿就是不受控制,不断往客厅瞄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古董小钟的时针和分针终于转成了九十度直角。
钟响,九点整。
她忍不住站起来,走到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察看。
客厅里空荡荡的,凌云还没回来。
她缩回小脑袋,走回梳妆台前坐好,拿起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着头发。
九点零五分,她又站起来,踱步到客厅,甚至还掀开那张床铺上的棉被,做最仔细的确认。
还是没回来。
她拧着弯弯的眉,慢吞吞的走回卧房,烦躁的坐在床上。她抓起床边的时尚杂志,耐着性子开始翻阅,想用五彩缤纷的流行资讯,冲淡脑子里萦绕不去的那张俊脸。
门口传来声音,像是有男人在说话。
圆亮的眼儿绽出光芒,她跳下床,咚咚咚的跑出去,一把就拉开大门。“总算回来了!我告诉你,我今天又抓到一个──”服务生错愕的看着她,发现她失望的垮下小脸时,还害怕的背贴着墙,像壁虎一样迅速爬开。
该死!她听错了,那不是凌云的回来的声音。
娃娃关上门,走回卧房,焦躁的在地毯上踱步。担忧像是小蚂蚁,在她的心上爬啊爬。
“怎么还没回来呢?”她喃喃自语,压下心里的担心,不断告诉自己,凌云只是她的责任,她此刻的担忧,绝对没有掺杂什么个人感情──
分针慢吞吞的前进,时间超过九点半,她终于按捺不住,跳起来换衣穿鞋,抓起随身的皮包,确认一下里头的东西,然后就三步并成两步的往外冲。
伦敦的夜晚有些微凉,她缩着脖子,抵御迎面而来的风,走过几条街道,到了哈洛斯百货的楼下。
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九楼的窗口透出灯火。
哼上这个工作狂!
她咕哝叨念着,却还是掏出了ID卡,从安全门刷卡按下密码,让保全查验过身分,这才搭乘电梯,直达特展场地。
“福尔摩沙”的特展,明天就隆重开幕,前置作业都已经完成,场地布置得颇具东方风情,摆放着红木的鸦片床榻、酸枝太师椅、花梨木贵妃椅,以及各式各样能让英国人掏出大把钞票购买的精致家具。
娃娃走入会场,在迷宫似的展览场里绕啊绕。
“凌云?”她扬声唤道,却看不见半个人影。“喂,你在不在啊?”她走到一座屏风后头,探头找人──
突然,会场的灯光全数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娃娃全身紧绷起来,摆好姿势,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她听到身后不远处,有男人的呼吸愈靠愈近,近到那灼热的气息,吹拂到她敏感的后颈。那个男人甚至还把手搁到她肩膀上──
她以为遭受到攻击,小嘴吐出一声低咒,迅速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深吸一口气,准备把对方摔出去。
醇厚好听的笑声,在她的身后响起,接着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慵懒语气。
“小胖,是我。”
第七章
熟悉的气味窜入鼻端,她紧绷的身子陡然一松。
“下次不要再这样偷偷摸摸的!”她恼怒的喊,甩开肩膀上的大手。“还有,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小胖!”
黑暗中传来凌云的轻笑。
“你没事干么把灯关了?”娃娃没好气的问。
“我在测试灯光。”灯光亮起,室内一片光明。凌云就站在她身旁,手里拿着遥控器,耐心的测试灯光效果。
他是那种亲力亲为的人,凡事身体力行,对每个细节都钜细靡遗,不放过任何细部。
“其他员工呢?”她左顾右盼,发现会场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那些忙碌赶工的人们,这会儿全都不见了。
“我放他们提早下班,回去养足精神,才能应付明天的特展。”凌云简单的说道,走到一个楠木衣柜前,确定每一盏灯光的投射,都能烘托出家具的最佳质感。
娃娃也转身走到角落,从包包里掏出一台PDA大小的小电脑,按了几个按键后,确认保全系统的运作正常。
这段期间,她靠着这套监视系统,逮过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他们在会场附近徘徊,但是往往稍有动作,还没造成什么破坏,就被娃娃逮住了,惊骇的被拖离现场拷问。
虽然说“收获”不少,但是得到的线索还是少得可怜,这些人的说词,跟台湾那几个家伙一样,都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知道雇主的真实身分。
只是,这些“小状况”,都在一间名为“沙哈”的公司爆发财务危机后,全数消失了。
那间公司经营骨瓷,以及欧式家具的贩售,顾客群跟“福尔摩沙”有部分的重叠,这次也积极参与特展的竞争。据说,“沙哈”的财务危机是早就存在的,本想藉由这次特展翻身,却不幸落败,输给“福尔摩沙”。
“沙哈”爆发财务危机后,在市场上引起轩然大波,负责人躲得不见踪影,不少问题跟着浮出台面,还有人指称,“沙哈”做生意的手法,本来就不正派──
娃娃大胆猜测,这次特展前的种种波折,无论是威胁信,还是那些“不够专业”的打手,大概都跟“沙哈”脱不了关系。
不过,既然幕后黑手都跑路了,危机也该是解除了。
呼,现在,就等到特展结束,她就能够回台湾了。她好想念小妈、想念练习场的沙包、想念台湾的小吃,还有张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