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拉小提琴有那么好笑吗?"雅治有点搞不清状况。
"为了让你好睡一点,我老实的告诉你吧!"安平清清喉咙,"雅治是我带的艺人,以后我要往演艺圈发展,做一个成功的经经人。"她故意要跳进翟上皇不曾插足的事业,好让他知难而退,不再逼她继承父业。
不过,翟上皇反而认定,自己高贵的商人血统已开始在她体内流窜。"你借钱是为了培养他?"把雅治当货物打量后,看他的眼光就不一样了。"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才华洋溢。你果然有选人的好眼睛,他的确是个好商品,一定会替你赚饱荷包。"
"你又没干过这行,懂什么?"跟老爸针锋相对已经成了习惯,不狠戳他一下,她就觉得不舒服。
"任何做生意的原理都相同,只要货色够好,就有买主上门。"什么?老爸竟将活生生的人比作货物?安平气得差点当场吐血,脸色也更差了。
她正想骂人,雅治却快了她一步,彬彬有礼的问着翟上皇,"伯父,我和安平都忙了一天了,可否让我们先回房间休息?"
"好,晚餐再聊吧!"翟上皇总算对雅治和颜悦色了些,毕竟商品是招徕财富的宝贝,他对摇钱树可得多尊重一些。
"别觊觎我们家安平,不过我想,安平绝不会看上你的,"翟上皇冷冷一笑,"小子,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他一厢情愿的认为雅治不过是安平的"商品"。
"看看他那副样子!"一走进属于两人共住的楼层,安平就忍不住向雅治抱怨。"你是人耶!又不是商品、货物!好像除了他之外,每个人都可以秤斤论两的卖。"
"不包括你。"雅治笑着补了一句,"不是每个人都能秤斤论两的卖,至少你不行。"
"对!我是整个人卖给了安氏集团,除了钱,他心里还装得下别的东西吗?"安平在高级的羊毛地毯上来回走着,恨恨的叙说她的不满。"什么东西嘛!"
雅治一边听着,一边动手整理行李。
他们被安排住在和翟上皇同一栋洋楼内的顶层,闰仑美奂的设备就像皇宫般气派。他们各有一间睡房,但偏厅和书房是用的,还有个简易厨房,冰箱内塞满食物,似乎怕安平饿着似的。
"他不把你当人看耶!你为什么不生气?"安平气鼓鼓的说着。
"他又不是头一个不把我当人看的人,没什么好气的。"雅治慢条斯理的取出小提琴,仔细的拨弄琴弦。
渐渐地,无意酌拨弄转换成优雅的旋律,当绵密的琴音流泻华丽的空间,安平的火气也渐渐平息了。
她不自觉的沉溺在雅治的温柔抚慰中,他的琴音如同拥抱缠绕在安平的四肢百骸,直抵少女柔嫩的心房。
看着他多情深邃的眼眸,急促的心跳声让安平的小脸突变红。"我去放东西,顺便洗洗脸。"在深深沉溺之前,安平慌乱找着理由撤退。
"安平,"雅治贼贼的笑着,"你手上那个蓝色小包,装的是的内衣裤。""哇!"她将手上的小包丢在地上,吓得躲得远远的而雅治可恶的笑声却一直在她身后萦绕不去。
瞪着紧掩的房门,雅治愉快的拉起恋爱进行曲。
在翟家的第一天晚上,安平说自己太累,所以并没有和老头共进晚餐。当雅治料理好简单的食物,邀请安平共餐,已是两小时后的事情。那时候,安平早已恢复爽朗的笑容,看不出方才羞赧娇色。
雅治在心底叹着气。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肯认真的和谈情说爱?
※ ※ ※
日子一天天迅速的消逝,一天二十四小时总嫌不够用。除忙上课和经纪公司的事之外,安平还和安德山签下了表演合同,担任他宴会上的佳宾,平时在校园内总像一个不易亲近的大姐。
"这样你会没有朋友喔!"雅治颇不以为然。
"想在翟氏大学交朋友,你头壳坏去啦?"安平从鼻孔冷哼声,"我又不是你。"
每当他到校上课,教室外总会环绕一群慕名而来的女生。
"又不是我请她们来的,是教授泡茶请她们喝的嘛!"他委屈的扁着嘴。"是喔!喝花茶配点心,你这个大点心还真好吃。"
她是在吃醋吗?雅治赶紧强调,"我心里只有你——"
"少来!翟家的女生有几个?女的同班同学有几个?还有,路上认识的阿婆有几个?"安平不信的挥挥小手,"你的心可大着啊!"
"连阿婆你也计较喔!"他的嘴张得大大的。
"现在流行老少配,女大男小刚刚好——喂!我警告你喔!别给我闹绯闻,你的广告开始上档了。"她笑着以粉拳硬塞他的嘴。
"安德山不是好人。"他重拾话题,"你爸爸希望收他做女婿,"当初是说好不要了吗?现在又大肆宣扬的到处放话,说他考虑你。"他冷笑了下,"考虑?哼!我的安平才不需要别人的考虑,对不对?"
"真是小心眼!看到别人送我花就不爽了,人家安德山不过先放话要追我,你就气成这样啊!"戳戳他气鼓的双腮,疲累的心情逐渐开朗,他就是有令她身心放轻松的本领。
"我们别跟他合作不行吗?"雅治苦兮兮的问。
"不跟他合作,我们今年就没收入了,虽然大姐夫免费替你拍广告,但是播映费、场地费等杂七杂八的支出……唉!没想到这么花钱,"安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一定得红啊!"
雅治的独奏会与CD同步开卖的计划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他们以庞大的预算在日、港、台三地大肆广告,而归稚皓是这波广告的主角。
以安平的能力尚不足以搞定全部的流程,这些繁琐的细节都是由符震雷和他旗下的同仁协助安平作业的。
因此,她常常累到一回家就瘫痪在椅子上,再由雅治背她去楼上睡觉。
"奇怪,你每天的作息时间跟我相同,我忙你也没闲着,怎么不见你喊累?"只要一坐下,她的呵欠就打个不停,眼皮也越来越……
"我不像你要用脑工作,每天练十几小时的琴对我是小Case……安平!喂!你睡着了啊?"
这是安德山在阳明山上的别墅,他以高额的票价办了限制名额的小型宴会,主题是欧洲飨宴,参与宴会者都必须仿照欧美人士,穿着蓬蓬裙的正式礼服。
有钱人家的子弟最怕别人说他们没品,或是跟权力核心够不上边,而安平既是"北皇"翟上皇最宠爱的女儿,能够和她搞好关系当然是最好的了。
听说安平应邀参加宴会,能够获得人场的人比中了千万券还兴奋,对安平冷冰冰的态度及不合群的便装,当然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不过,她露面的时间实在太短,听了雅治两首演奏曲后,到花园散步去了。
趁着休息空档,雅治立刻到花园找人,果然瞧见窝在树旁打瞌睡的安平。这地点十分偏僻隐密,一般人不可能走近,但他特别偏爱有树的角落。
瞌睡中的安乎仍保持警觉,一听见有人走近,便立刻睁,胃满血丝的双眸,看清来人是雅治,问了宴会的情况,再闲聊几后,她又渐入好眠。
而这次,她倚靠的不是粗糙的树皮,而是雅治温暖的臂膀。
"在这里睡觉容易感冒,我们回去了。"
"不行,说好……十一点才能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