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是她自作自受,她不怪他,真的不怪,就让一切回到最初的起点,她会尽快把他忘了。
上课铃声响了,于妃莉什么话都没,只是流泪。
死党们这下真的放弃了。于妃莉不想说的话,任谁都无法逼她说出口,她的柔弱美丽,无论男人或女人都无法抵挡。
在回教宝的途中,梁莹和欧若菁只好一直看着程亚亭。
“别看我,我不可能去问我老哥的。”打死她都不敢,她不想去见那张阴阳怪气的脸。
“程亚亭,你没看阿莉难过成这个样子吗?一定是你大哥害的,难道你不去问清楚吗?”凭女人的第六感,梁莹下了判断。
于妃莉含着雾蒙蒙的大眼。
“别去问,我求求你们,别去问好吗?”伤口要是再被扯痛一次,她不知还有没有勇气而对关心她的同学。
这下无解了,欧若菁叹气。
三个死党又为难又不忍的。
最后,三人点了头,答应不再提这件事,也不再过问,就当没这件事情发生。谁让第一美人的眼泪是这么厉害呢。
可是流言仍是漫天漫地的散开来。
甲同学:“听说于妃莉有男朋友了!”
乙同学:“我有看见喔,是又高又帅的酷哥呢!”
丙同学:“还大方的手牵手一起离开学校呢!”
丁同学:“难怪她眼高于顶,看不上其他男生!”
戊同学:“听是她班上同学的哥哥,还是医生世家,家里很有钱喔!”
己同学:“那不就是麻雀变凤凰了!”
同学们的耳语传来传去,草绳真的变蟒蛇了。
于妃莉从头到尾没有反驳任何一句话,整个人更显安静沉默了。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流言如风声,吹进了教官和导师的耳里。她进了辅导室接受了盘问和开导。
她什么都没说,只向老师保证她一定专心念书,一定考上大学,再也不谈恋爱,再也不让感情牵扯。
她的诚心悔意让辅导老师很满意,说了一些鼓励她的话之后,才结束辅导的工作。
只有她自己知道,感情一旦付出一收不回来,伤得越重,表示爱得越深。
天啊!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永恒爱情,她宁可不要了,她宁愿真像好友们所说的不染红尘俗事!
程亚亭再也忍不住,事关她老哥,她还是想弄清楚;她没有勇气当着于妃莉的面问,怕于妃莉一哭,她就完全没辙,于是她找了一个适当的晚上打了通电话给于妃莉。
“……阿莉,我答应你不过问的,可是……学校里传得绘声绘影,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于妃莉的心在挣扎,原想沉默以对,却禁不起程亚亭苦苦的追问。
“我……我连写了二十封的情书给你哥。”
她流着泪细说从头,从在超商前的抢案、琼司里的再次英雄救美,到大雨纷飞的外套相赠,最后河滨岸上他无情的批判。
程亚亭惊讶真相竟是如此。原来早在琼司之前,阿莉和老哥还有这样的一面之缘,而阿莉对她老哥更是一见倾心。
早说他那无情无义的老哥是惹不得的,那个臭僵尸死僵尸,把她的第一小美人折腾成这个样子!可是僵尸早就是死人了,她到底在骂什么呀?
程亚亭真是气昏了。都是她害的,她不该开玩笑说要帮阿莉和老哥作媒,这下作出这种结果来,害得阿莉第一次的初恋就遭此下场,她深深的自责,可是爱情若有道理就不叫爱情了呀!
红颜的爱情果真比较坎坷吗?更没想到阿莉外表柔弱胆小,内心却有着对爱情坚定的想法;可这样的坚定爱情,是不是害惨了这水一样的小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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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迈拿着浅蓝色的信封从半掩的铁卷门下走了进来。
琼司里回响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昏暗的灯光,坐在角落里的是一脸阴森的程弼。
章子迈面对着程弼坐下。
“喂,你的蓝色小丸子来了。”
程弼从埋首的杂志中猛然抬头。
十天了,从河边他对她刻意的羞辱后已经十天了,原以为她再也不会来信,没想到那熟悉的信封又出现眼前。
“我就说嘛,这简直跟吃威而钢没两样,一看见情书你就生龙活虎!”这个一女中的第一小美人果然魅力非凡,不过,他长得不比程弼差呀,为什么小美人都不写情书给他呢?看来他得好好检讨一下。
“拿来。”程弼收敛了原本吃惊的表情。
“为什么小美人这么久没给你写情书呀?”章子迈实在很好奇,原来天天不断的情书,怎会突然断了这么久?
“关你什么事!”运气真背,信又被章子迈给截走,每次他都得花一番工夫才能拿回情书。
“怎会不关我的事?你心情好,我就开心,你心情不好,我就倒大霉呀!”章子迈晃了晃手中的情书,一副凉凉没事做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程弼暗了眼神,发火的前兆。
“你这样子说很没良心哦,谁让你是我的好兄弟呢。”他对他这么好,程弼还老摆张臭脸给他看,想想真是不得了呀。
“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哈啦。”信里到底写什么?他竟开始心急了。
章子迈没再逗弄程弼,大方的将信放在桌上。
“我是可怜你这么多天没收到情书,今天就放你一马。”最近这个扑克脸怪怪的,还是别惹恼他,否则到时被台风尾扫到,还真的衰。
章子迈能感觉得到,自从小美人的情书天天来报到后,三不五时就可以看见程弼一丝丝的笑脸;可是最近这几天,程弼的脾气待别的火爆,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差点没把琼司给砸了,他根本不敢让他去招待客人,免得砸坏了琼司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名声。
程弼拿起信,给了章子迈一个白眼。
“我走,我走,行了吧!”章子迈离开了椅子。“连句谢谢都不说,还给我一双白眼看,真是不够意思……”他边走边念。
程弼有些心慌,打开信封的手,竟有些迟疑和发颤。
那日他的话是过火了些,伤她有多重?他实在不敢去想。
可是若不这样狠心,如何能断了她的念?断了自己已经萌生的情呢?
想着她秋水般的眼波,想着她柔柔的长发,更想起那日在河岸边的狂吻……熟悉的字迹跃上了他的眼前。
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天上的雨呀 海里的浪呀
缱绻了互久的思念 互久的情愫
细细的 长长的 如一泓澄澈温柔的水
从开天至今 生生不息
为了寻找那一泓温柔的水
我从盘古流浪到现在
却无法让满心的爱
找回依旧的你
那份属于亿万年前
如深山中的雪莲 如丝水般的恋情
从盘古至今 生生不息
他握紧手中的情书,将它紧紧贴在胸口,希望能感受到她存在的一点温度。从来不觉得她有任何的意义,可是强烈的失落感却充斥内心,在他二十四岁的这年,在秋末冬初的现在,他知道他再也看不到她亲笔写的任何只字片语了。
第五章
于妃莉一整天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连上了几堂课,但上课的内容是什么,她完全不清楚,脑袋里浑浑噩噩,空白一片,她只是机械式的跟着大家拿出课本、收起课本,再拿出课本。
下课钟声响起,她跟着同学走出教室,寒冽的冬风迎面而来,她缩紧了脖子,将小手放进外套的口袋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