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淑满脸的不可思议。
肥肥抓起一块芝麻糖,“干……干嘛这……这么贪……心。”
“是啊!哪像你,死心塌地地单恋一枝草,我看过些时候要颁个‘圣女肥肥’的匾
额给你了。”逗弄肥肥,是刘艳淑的每日一乐。
“哎……哎……你讨……厌哟!谁……谁喜欢……小……飞侠了?”肥肥喘着气,
把脸都挣红了。
刘艳淑一听,立即抚掌大笑。“哈!你看,不打自招了。”
肥肥圆圆的脸,羞得似个红苹果;她用细细的眼尾,瞄了一眼小飞侠。
只见小飞侠正满眼情意地望着晓瑭;肥肥的少女心,竟有一丝酸楚。
唉!上帝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让大家燕瘦,独我环肥?
为什么爱神的箭,总是射不中小飞侠的心脏?为什么?唉!
就在此时,黎文瞿然探头进来,像一道暖暖的阳光,驱走了室内的阴霾与惆怅。
“陈若玉怎么了?一脸寒霜?向她打招呼,却换来个大白眼?”黎文迅速地朝屋内
扫射一眼,“太好了,该在的都在;不该在的刚好都不在。”
晓瑭沈悒的心,因着他的开朗而转明亮,“什么该在的、不该在的?黎文,你在卖
什么关子呀?”
黎文笑吟吟地挥舞着手中的一迭电影票。“我这里有几张电影票招待券,有没有兴
趣呀?”
虽然是征询大家的意见,可是,黎文的一双眼睛,却单单只对着晓瑭问。
对“声”“色”场所饶富兴味的刘艳淑,兴奋地:“当然有兴趣。喂,是什么片子
呀?”
“情书。”
“好耶!我最喜欢中山美穗了!”刘艳淑乐不可支。
小飞侠见状,一脸的不以为然,“拜托,这么崇日,别忘了国仇家恨。”
“艺术是不关政治的。”
“好,好,就这么说定,星期日中午一点在戏院门口见。”黎文不由分说地下了决
定。“不见不散。”眼睛仍只是对着晓瑭一个人说话。
第六章
随着岁月的洗礼及爱情的滋润,晓瑭愈发出落得妩媚动人。
睛若秋波,转盼多情,天然一股风韵全在眉梢显现。
方家有女“已”长成。接踵而至的仰慕着,无论人品、条件均为上上之选。可是,
心门已渐为黎文开启的晓瑭,却一个也看不在眼里。
“丫头呀,别那么死心眼好不好?以前一个何璘还不够呀?现在又搞出个什么黎文
。听老爸的准没错。嫁丈夫不要选太帅的,当心被别的女人追跑了。”
近几日,方爸老是在耳际絮絮不休。
只看过黎文照片的方爸,自何璘事件后,对相貌太帅的男生,都有些感冒--除了
方逸伦之外。
“更何况他还小你一岁。”
“年龄不是问题,”晓瑭现在也已打破年龄芥蒂,“老爸,在此郑重更正,他比我
小五个月又零两天……。”
原本很在乎年龄的晓瑭,不得不承认,当爱情来时,真是挡也挡不住;她常常会忍
不住拿黎文来与何璘作比较。何璘沉稳、内敛,与他在一起,会有一种被呵护的安全感
;而黎文青春洋溢、朝气蓬勃,与他初始给人的冷酷假象完全不同。和他在一起,常会
遇到一些出人意表的突发之举,充分感染到一股旺盛的生命力。
此时那个令人难忘的周日,一幕幕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从电影院出来,漫天嗤
嗤喳喳地下起烫人的太阳雨,打在柏油路面,扬起一阵阵袅袅的硝烟。
一架飞机挟着隆隆声,自云间笔直飞过。晓瑭抬起头,心中突然感慨万千;多想象
中山美穗一样,仰天朝着皑皑白云,问一声:“何璘,你好吗?”
一股浓稠的暴雨焦土味,把她拉回了现实。
晓瑭甩甩头。对何璘,不能说已完全遗忘,可是,至少是在努力地淡忘。
“这戏编……得不好……”肥肥肿着两只眼泡,仍不胜秋欢,“为什么要……让男
主……角死掉?”
“傻瓜!如果不死,又怎么能赚得你的热泪呢?”小飞侠难得如此温言款语地对肥
肥说话。
李玲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哎!才四点多,我肚子怎么就饿了?”她朝刘艳椒
等人挤挤眼,“走,我们一起去公园口那家面摊吃酸辣面。”接着又对黎文说:“晓瑭
的胃不大好,不能吃大辣,黎文,你就带她去吃些清淡点的东西吧!”
肥肥鼓着腮帮子,不情愿地:“哎,人家……也不想……吃辣……的呀!”
“你呀,真还不是普通的笨哩!”小飞侠没来由地一股怒气,“走啦!”说完,一
把将满脸委屈的肥肥拉走。
不一会功夫,雨丝又敛入云层间,伸展在前面的一条大路,在秋老虎的威力下,被
晒得滚烫,白得耀眼。
“觉得好看吗?”黎文打破沉寂。
晓瑭轻吁了一口气:“唉!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嗯……我觉得其中最凄美的,莫过于女主角对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呼唤:‘你
好吗?’了。”
晓瑭的眼眶蓦然有些湿润。
她仰起头,故意转换成一种轻快的语调:“哎呀!别让愁绪搅乱了这美丽的日子。
”她真的不愿自己一直活在全然无法挽回的回忆中。“现在,不管来什么车,我们就上
去,然后在终点站下车,你觉得如何?”
“哇!大棒了。可以尝到前途未卜的滋味了。”
正说着,一辆巴士停在他们面前,也不看开往哪儿,两人不由分说地跳了上去。
车上乘客寥寥无几,几乎都是淳朴布衫、鸠首鹤发、全是岁月的老人。
车子驶离了人潮汹涌的街心,一条平坦宽阔的马路出现在眼前。阳光从树叶筛下来
,洒在清亮的柏油路上,一圈圈地也在颤动。
怀着既似探险,又似寻幽访胜的心情,在终点站下了车。
荒芜的花草,在小径上摇曳着,一面写着“枫城”的木牌,竖立在其间;多美的名
字,多美的小城呀!
“哇!怎么会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呀!?”晓瑭轻叹着,说话的神情,宛如白云间
翻身落下,停在人们手心上的鸽子。黎文凝视着她,多像一位落入凡间的精灵啊!冰雪
聪明、美丽动人。
“知道吗?只要有你在一起,处处皆美景。”黎文真心地感叹。晓瑭有些娇赧,穿
着麂皮短靴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往里走,几户低矮的平房,错落在斜阳夕照中。几位白发皤皤的老人,闲坐门前,
或闲谈、或沉思;遍天连绵锦绣晚霞,以及蔓生的衰草,与他们的沧桑相互辉映。
“黎文!”晓瑭轻柔地唤着。
“嗯?”
“有一天,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发苍齿摇、鬓白眼茫。”
“到那一天,你会如何?”
“嗯……”晓瑭闪动着眼睫,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我会和那个一生知我、惜我
、怜我的人,坐在夕阳里,一起聆听婉转动人的啾鸣;在湖边看鸭群相拥而泅……”
多深情、脱俗的女孩呀!黎文有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
“晓瑭!”黎文清清喉头,含情脉脉,“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晓瑭回过头,眼底充满了好奇,“快说,什么秘密?”
黎文迟疑了一会儿,而后温柔地道:“当我鬓发如银时,你仍是我最爱的人!”
※※※
晓瑭不知道自己是否也爱上了黎文。不过近来一种推开云雾见青天的神清气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