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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支吾了半天才回答:“我说过他这人身上带煞,他才来没多久,安老爷和安夫人就先后弃世。唉,那么健康乐观的老人家,竟才活了六十多岁,正要享福的时候,却因为这小子的出现弄得名誉受损,家庭不睦……”

  “可是我看安家的人都很喜欢他嘛。”我提醒妈妈。

  “哼!这小子身上不只带煞,还有种魔性,会吸引旁人亲近,田恬你千万别被他勾去了!”

  妈妈的这个理由实在太过荒唐,我不禁哑然失笑。

  魔性?莫非这正是我忘不了他的原因?

  “你要相信妈妈的直觉,别理睬那个人!”妈妈再接着说。

  “噢。”我敷衍的应了一声。

  心里却自问:真该听妈妈的话吗?妈妈从来都是爱我的。

  可是我却无法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因为蛰伏已久的魂魄一旦苏醒,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无法不让之依附在他身上。

  或许我真的中了魔法吧!一种名之为爱情的魔法。

  ***

  “南生,那个大明咒没用,再换一个来!”

  体育课,我和南生背靠背互相拉筋,南生力大无穷,用力将我扯过去,害我差点惨叫。

  “轻一点啦!”我喃喃骂道:“下手不知轻重会害死人的!”

  “我说田恬啊,”南生语重心长地说:“这家伙到底是谁,怎会让你这样念念不忘呢?”

  我停止拉筋,转过头来看南生,她一脸疑惑地盯着我看,等待我的回答。

  “有机会你一定见的到,现在先想办法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每天晚上几乎都想着他入睡,夜夜失眠,我快恨死自己了。

  “唔……”南生低头沉吟:“有种叫‘刺剑之咒’的可用来避开异性纠缠,准备红蜡烛和一把刀,点燃蜡烛,让蜡油滴在刀面上,念着‘休尼陀烈咚!’然后将要避开对象的全名用刀尖刻下,把施咒过的刀子保存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直到对方离开。”

  “呃……听起来好像有点恐怖耶。”我有点怕怕。

  “方法我告诉你了,要不要试就随你喽!”南生一副不干我事的模样。

  体育老师吹了声哨,把全班集合过去量身高体重。我发现自己一点变化也没有,仍是那样长,那样扁。

  而南生竟然又长高了,现在是一七五公分。她站着的时候英姿凛凛又俊美无比,很多女生都投以羡慕的眼光。

  我一点都不觉得高有什么好,高也要像南生那样高得比例均匀才好看,像我这样,只能回家找老妈哭诉。

  南生丢了颗篮球过来,叫道:“田恬下来玩吧!”

  女生们看南生要玩篮球了,都兴奋莫名,因为她打球的样子很帅。

  刚要下场就知道不妥,“那个”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我尴尬地用眼神暗示南生过来,低着声音说:“你有没有带‘那个’?”

  “哪个?”南生丝毫不懂我的暗示。

  “就是那个嘛!”时间紧迫,我着急起来:“我需要那个去厕所啦!”

  “你想拉肚子吗?我身上没有卫生纸耶。”

  “不是卫生纸!”快被她搞疯了。“我说的是那个!”

  “到底哪个啊?”南生也颇不耐烦。

  “就是……”我比了个方块状。“就是‘面包’嘛!”

  旁边的人看我和南生好像要吵起来的样子,纷纷附耳过来听。

  “面包?你要去厕所吃面包?”

  噢!我真想杀了她,这种时候了还跟我装傻!

  “不是啦……”

  正当我穷于解释时,一句粉红的物品飞到我怀里来,正是我的救命良方。

  我一看前面,原来是钱伊莎扔过来的,感激地望望她,快速飞奔到厕所。

  待我事后杀气腾腾地质问南生时,她竟然羞红了脸,扭捏地说:“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那个……”

  “拜托!这是常识好不好!”我没好气地回应,上下瞄着南生健美的身材。“别跟我说发育这么好的你,‘那个’还没来!”

  “我……这……”一向口齿便给的南生竟然也有词穷的时候。

  “真的还没来?”不同于我这个十七岁的老人,南生小我两岁,没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喂,不要谈这个好不好,真不害臊!”南生索性一堆了事。

  “你何南生如果会害臊,那岂不是世界末日来临?”我调侃她,她满脸通红又无言以对,干瞪着我,神色古怪而复杂。“好啦!不闹你了,请你喝玫瑰园如何?”

  南生的眼睛一亮,在食物的诱惑下,很快将不爽抛诸脑后。

  放学后我们一同逛街,逛到一面电视墙时,我赫然看到了安徽人。

  没错,屏幕里面的人就是我忘不了的他,穿着笔挺西装,坐在我国元首和外国元首之间,充当通译。

  我身旁有其它女孩,指着电视中的人惊叫连连,还把朋友拉过来看,当然不会是看那两个老头,自然是看那个英挺的安徽人。

  电视中的他,看起来遥远异常,仿佛我从来都未曾认识过他。

  即使我认识他又如何?他仍然是那么遥不可及,穷我此生都无法碰触……

  我的全身忽然紧绷,一阵酸涩冲向眼眶。

  南生拉拉我,我转过头去,两滴泪落下来,然后我看见好友睁大了眼,下巴拉长得像要落地……

  第四章

  自从那天钱伊莎帮了我之后,我对她的恶感大大降低,不过偶尔看见她拿钱贝尔当佣人般使唤来使唤去的,心里还是颇不认同。

  钱贝尔对我非常友善,看到我都会面带羞涩地打招呼。许多好事看看我和陶斯、安东尼来往,又和学生会长有交情,背后传得很难听,说我是交际花什么的。

  “你们有看过身材这么‘扁’的交际花吗?”我的好友南生听到了,都这样为我辩护。

  不愧是我好友,说话真是一“屁”中的。

  或许是年纪比别人大一点,我不太理学校的风风雨雨,光一个安徽人就够我受的了。

  我去查过南生教的咒法,那个咒法是真的,出自波罗的海的欧蓝德岛,法术中使用的红蜡烛,古时候都得混进动物的血,效果会更好。

  一想到这个我就毛骨悚然,除非不得已,还是别轻易尝试的好,以免法术反噬自身,后果是很严重的。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思念,这是每个人必中的魔咒,无法可解,无药可医。

  懂得思念之后,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是那么孤单,因为思念的人不在身边,即使生活如我般热闹者,心里也是寂寞异常。

  我是那么地想念他,连看到他在电视中的影像都会因欢喜而流泪……

  南生说我“没救了”,难道思念真是一种病态?我的心是自由的,不受我所控制飞去牢牢附在安徽人身上我也管不了,可是脑袋清楚地告诉我:别傻了,我和他之间根本是绝望!

  不知不觉,我又伸出手来数手指头,每次数着数着,心情总会好起来。

  现在已接近午夜,我依然无法入睡,坐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星子数手指。

  他并没住在安家,没人跟我说他上哪儿去了,仿佛他已从这世上消失。

  可是我好想见他,明知这是不可能的想望,明知这是在折磨我自己,但我就是想!即使思念的烈焰正灼烧着五脏六肺,即使知这样很傻瓜笨蛋白痴……

  “田恬!”

  然后我听到他唤我的声音,刹那间还以为是幻听,可我一向精神没毛病,所以我往声音来源一看,他,我正在想的他,就在我阳台下的草地上。

  体内的热火瞬间熄灭,感觉就像被掏空一般,我全身的力气消失殆尽,从阳台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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