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像已经习惯这类的赞美,轻笑了下,低头检查起她带来的动物。
她突然迟疑了下,“请问这是什么种类的……变色龙?”她瞄了下病患的资料,上 面填写的是变色龙。它的模样,害她差点说成蜥蜴。“什么种类?”这真是问倒她了! “唉!你是什么种类的呀?”她问着老大。
“吱……”老大白了她一眼。
呃!叫一只变色龙来回答它是什么种类,好象有一点不太对劲喔!
靖萱讪笑了下,“呃!它……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种类。”
靖萱回瞪老大一眼。白痴呀!要变也不会变一只普通一点的,偏偏变这种乱像蜥蜴 、还硬要自称是变色龙的东东!
“哦!我只是没看过这种品种,觉得很稀奇而已。”
可能连图鉴上也没有吧!宁远这么暗忖。
“它平常吃什么?”
“杂食,什么都吃。”
“啊?”杂食!“我倒是第一回见到杂食的变色龙。”
宁远为难地咬咬下唇,“这样吧!我请我们院内专门研究爬虫类的葛教授来。”说 罢,她打了通电话。
不一会儿,葛教授已经冲进诊疗室,不修边幅的脸上挂着厚重的深度眼镜,看得出 来是为研究疯狂的科学家。
他一看见老大,就眼神发亮,捉起它翻过来、翻过去的,测量身长、肢长、趾数、 牙齿数……“新种类!没有发现过的新种类……”他喃喃地道。
“吱……”老大尖声抗议。放开他!死老头,放开他!“小姐,你可以将它捐作学 术研究吗?”葛教授劈头问道。
“吱……吱……”不可以!他不要!“好啦、好啦!别吵!”靖萱从葛教授的手上 抢过老大,“人说虎毒不食子、手足不相残,我没那么没天良啦!”“吱……”他就知 道她对他最好了!
老大拚命地往她的背包钻,死都不出来。
“如果不能捐作学术研究,可不可以留在这里让我观察几天?”葛教授不死心地盯 着靖萱的背包。
难得呀!真是头一遭出现的新种类,学术界都还没有人发表过。
他想要!他好想要喔!
“吱……”背包里传出尖锐的抗议声。他不要!
靖萱扮了个鬼脸,“对不起,它不要。”她也不要!
老大若真留在这里,能不能全尸回去,都还是个问题呢!
“那……总可以在它死后,将尸体捐给我们解剖,做成标本吧?”葛教授退而求其 次,做出最后的要求。“吱……吱……”背包里传出更激遽的尖叫,“吱……吱……”
不要诅咒他,他不想死后还变成木乃伊!
葛教授的眼神活像饿了几十天,而靖萱怀里捧的是香喷喷的包子,教他一脸直想扑上前来的饥渴模样。
哇!吓死人了!靖萱瞠大眼,直觉地抱紧背包,“再说!”别想!这辈子他都别想 !
“你好好考虑,这可是珍贵的种类……不!是从来没有发现过的超稀奇种类,如果你能捐作学术研究,那么……”葛教授镜片后的眼睛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一步步地逼近 她。
“那么,不仅让世人又多了解一种新种类,更可以保护它们的栖息环境,保护它们……”哇!这个老学究的口水都喷到她的脸上了啦!
靖萱死命的抱紧背包叫苦。
“宁医师!”她哀叫道。
快把这个疯子赶走啦!
宁远的柔荑拍了拍葛教授的肩膀,“葛教授,我会再和这位饲主好好沟通,你别操之过急,吓坏人家了。”
“可是……”葛教授不死心地又要发表珍贵种类论。“这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够……”
“葛教授。”宁远含笑地打断他,“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她软言却又不失坚 持地送走他。
当门合上的那一刻,靖萱如释重负地软倒在椅子上。“呼……好狂热的人喔!”
“葛教授对学术研究的热爱,有时候可能稍嫌……过火了些。”宁远含蓄地解释。
何只过火,根本是上火了嘛!
靖萱在心里碎碎念着。
“好了!让我看看你的变色龙,检查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靖萱只好再捉出老大。“哇!你咬我!”她突然甩手痛叫。
“吱……”老大龇牙咧嘴地警告。都是她,出这什么鬼主意,害他差点沦为小白鼠 !
“你……”靖萱甩甩手,“算了!回去再和你算这笔帐!”她忿忿不平地撂下狠话 。
宁远突然好奇地插进他们之间,“奇怪!你们之间好象真的在对话。它真的是好有灵性的变色龙喔!”
靖萱突然凑到宁远的面前,涎笑着问道:“宁医师,你这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啊 ?”
她一楞,“怎么?你要帮我介绍吗?”
“哎哟!宁医师一定有很多人追求,还需要人家介绍吗?如果宁医师都需要人家介 绍,那么,我不就要去做外籍新娘了!”她不死心地凑近,“有没有男朋友啊?告诉我 嘛!”
“没有。”宁远轻笑的摇头。她真是一个爱作梦的小女生。
靖萱的眼睛转了转,“那么,你有没有喜欢的对象啊?”
宁远侧着螓首想了下,“嗯!也没有耶!”
呃!这也算是好消息吧!至少宁医师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心仪的对象,这就表示于 子山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嗯!就这么决定了!
宁医师,虽然她们两个人没有仇,但是宁医师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
就请宁医师为了她牺牲吧!
阿弥陀佛!
第六章
“出差呀?好呀!一路顺风,拜拜!”于子山下班后,告诉靖萱,他明天开始要到 中部出差一个星期。
靖萱沉迷在“恶灵古堡”的游戏里,她头都没抬地挥手道别。过了约莫三十秒钟, 他的话才进到她的脑袋里。
出差!一个星期!
她马上跳起来大叫,“不可以!”
刚从厨房拿了杯水,走出来的于子山被她吓了一跳,“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呐呐得说不出原因。
因为,没有时间了啦!如果他要去出差,那么,她不就又少了时间和机会帮他系红 线了。
这可是关系到她下半生幸福的大问题耶!
他促狭一笑,“该不会要说,你舍不得我吧?”
“如果这么解释,可以满足你的男性自尊心,也是可以啦!”她摆摆手,无所谓地说。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你要去哪里出差?”
“中部。”
“不可以找别人去吗?”她可怜兮兮地问道。
“你说呢?”即使可以,他又为什么要找别人代替?于子山觉得她的反应有些过度 。
“可是……”她嘟嘴。她的任务怎么这么难达成呀?她跟着他从客厅绕进厨房,又从厨房移到书房,她紧皱着眉头,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速战速决,把他和宁远送 作堆呢?
“砰!”突地,传来一记闷响。因为,她想得太专心,所以,整张脸撞上于子山停下的背。
“哇呀!偷袭我,算什么英雄好汉!”她捂着鼻子,鼻子惨重地跳开,还不忘忿忿不平地指责他一番。
于子山转身,双手环胸,“那敢问姑娘,你一直尾随在在下身后,到底有何贵干? ”“路这么大条,只准你一个人走?干嘛,路是你的呀?”话一出口,才惊觉说错话。
对呀!这是人家家里,路当然是人家的。
“嗯?”于子山挑高眉,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看她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