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离开台北?”沉依洁诧异不已。
“嗯!”她转过身点点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结束花店!”她征询着。
沉依洁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反对,事实上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商量这件事。”她有些心虚。
“喔?”这下子换杜玫雅不解了。
“自从结婚以后,文辉就不止”次的要求我退出经营花店,他不太喜欢我每天一大清早就出门,且成天在外抛头露面。”沉依洁困难的解释着。
“你早该告诉我了,很抱歉,造成你们夫妻之间的困扰。”她充满歉意的说着。
她想起了依洁度完蜜月回来工作时,每天总是一副闷闷不乐、无精打采的样子,而自己竟未曾加以约问,对占H己的疏忽及粗心大意,她有着说不出的懊恼。
一嘿!别这么愧疚,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沉依洁澄清着。
杜玫雅拍了拍她,“我会利用这几天找家仲介公司,帮忙处理店面事宜。”
“玫雅,”沉依洁迟疑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向报社披露这一切的?”她有些好奇且怀疑的问着。
社玫雅苦笑了一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是谁说的又有什么关系?”这些日子来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她始终不愿承认是他,但种种的证据、迹象,箭头皆指向他。
“你知道是谁,对不对?”沉依洁惊骇不已。
她垂下眼脸沉默不语。她怎能让依洁对那敬爱的小哥失望呢?
“难不成是我小哥?!”沉依洁恍然大悟的说着。天啊!怎会如此呢?小哥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啊!难道他因为怨恨玫雅而出此下策?不!不会的,她在内心辩白着。但为何他选在这紧要关头辞职出国呢?她心中另一个声音反问着。
“依洁,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再去追究了。”她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不行!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我小哥?”沉依洁不理会她仍然追问着。
“依洁!”她苦恼着。
“快点说啦!”沉依洁催促着。
“好吧!”她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娓娓说出了自己应佩芝之要求,编导的那一出戏,“在他临走前,他扔下了一堆有关我的剪报,”她停了一会儿,“我不愿相信是他,但我所能想到的人选只有他。”她的语气充满着苦涩与矛盾。
沉依洁愧疚的看着她,“玫雅,我代我小哥向你说对不起。”小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在心中不明白的呐喊着。
杜玫雅不在意的摇摇头,“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事实上我根本不怪他,毕竟是我让他产生被欺骗、受伤害的感觉!”
“玫雅,你很爱我小哥,对不对?”沉依洁直截了当的问着。
杜玫稚叹了口气,未正面作答,“如果一份感情的存在,只是造成三个人的毁灭,那这份感情能称之为爱吗?”她以哀怨眼神看着依洁凄凉的问着。
沉依洁不语的默默咀嚼着这句话。
★★★
“依洁!”黎文辉迫不及待的打开大门叫着。出差一个星期,让他说不出的想念依洁。
一听见他的声音,沉依洁毫不考虑的奔进他的怀里,抽抽搐挡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把黎文辉的心都哭乱了,“出了什么事?”他着急的问着。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让沉依洁更加伤心了。
“好!好!你尽量哭,等你哭尽了心中的委屈,再告诉我怎么一回事。”黎文辉抚苦她的肯轻声哄着。
她好不容易总算止住了泪水,“文辉,玫雅的妈妈死了!”她泪光闪闪的说着。
“唉!杜伯母也被病魔折磨了好几年,她这一定对她未尝不是一大解脱,也可让玫雅喘一口气。”黎文辉坦白的说着。
沉依洁未加反对的点点头。
“就因为这件事,让你哭成这样?”他怀疑的问着。
她摇摇头,“小哥做了一件伤害玫雅的事。”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柏宇?什么事?”他搭着她的肩紧张的问着。
沉依洁拿出了那张她刻意保留下来的报纸,默默递给他。
黎文辉略为疑惑的接过报纸,大致看了依洁标示出来的报导。“玫雅会是这样的人吗?”他有些不情的问着。
沉依洁气愤的一把抢过报纸。“她不是那种人,报上所写的根本是胡说八道!”
“那报上的消息来自何处?”他十分不解。
他这一问,沉依洁的眼眶又红起来了,“是小哥告诉他们的!”
“柏宇?!我不信。”他断然否认着。
“是真的!”她摇晃着丈夫的手臂认真的说着。
“喔……说给我听听看!”他理智的说着。
沉依洁仔仔细细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你说,除了小哥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她理直气壮的说着。
黎文辉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依照他对柏宇的认识及了解,他肯定柏宇绝对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但为柯柏宇手上会有那些昔日的剪报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确定是柏字提供的?你问过他本人?”他仍不死心的问着。
她摇摇头,“我根本找不到他,我到饭店去过了,他们说他早已经辞职了,目前人不知去向,”她停了一会儿,“我也问过我父亲,他是否去过我家,我父亲说他只有打过电话,说他打算离开台湾一阵子。”她有些激动。
黎文辉皱着眉,他认为事有蹊跷,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一切只好留待柏宇出面,才能知道答案了。”他安慰似的搂搂妻子。
“嗯!我就把这张报纸收着,等小哥回来时好好找他算帐!”她义愤填膺的说苦。
黎文辉无奈的点点头,柏宇!这下子你可有得受啦!他在心底苦笑着。“玫雅还好吗?”他决定改变话题,转移妻子的注意力。
沉依洁重重叹了口气, “几天之内遭受双重打击,她哪会好?只不过是咬紧牙硬撑着,表面看似平静无事,其实内心脆弱不已。”她感慨的说着。
“她对柏宇有些什么看法啊?”黎文辉有些好奇。
“她太善良了,她一点也不怪小哥,反倒认为是自己伤害了小哥,导致他做出这些事,”沉依洁停顿了一下,“虽然她没说,但我相信她一定很爱小哥,要不然她也不会想离开台北。”
“玫雅打算离开台北?”他有些意外,“那花店怎么办?”
“当然是结束营业罗!”她遗憾的说着。
“哇!好棒喔!那以后我就不用一个人吃饭了,终于可以有人做饭给我吃了!”他喜孜孜的说着。
沉依洁白了他一眼,“文辉,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的快乐,忘了别人的不幸,”他愧疚的说着,“不过我觉得离开台北,对攻雅也许不是坏事。”他补充着。
“喔!为什么?”她不解的问着。
“台北让玫雅留下了这么多不愉快和伤心的回忆,如果她能另外找一个地方,开始崭新的人生,那不也很好吗?”他乐观的说着。
“但愿如此。”沉依洁沉重的说着,“文辉,你知道道整件事情带给我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她语重心长的问着。
“什么?”
她以着哀伤的眼眸看着丈夫。“小哥口口声声说爱玫雅,但他却在玫雅最彷徨无助、最需要有人可以倚靠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悄悄溜走,这真的是爱吗?”她迷惘不已。
黎文辉爱怜的把她搂进怀里。“依洁,爱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我们永远无法掌握住它的真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