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允世全身紧绷,咬紧牙关,不发一语。
她怎能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王芸芸眯眼睨着张诏凤,瞬间,她似乎有了领悟。
别气他好吗?我会将他还给你的,可是你要答应我,好好……爱他……
“我不想继续唯唯诺诺下去了,所以你也不必要为了我,破坏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张诏凤续道。
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陌生,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死命地盯着她,卢允世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
“你的意思是,你会跟我欢好全是因为我的胁迫是吗?”他转过身,嗓音出奇地平
静。
张诏凤背对着他,顿了一下才点头。
仿佛看到她的回答般,他哼哼冷笑着,“好,很好!”他毫不留恋地迈开脚步离去。
王芸芸冷眼旁观这一切,只觉得好笑,与张诏凤擦身而过时,瞥见她满是泪痕的脸。
“愚蠢!”王芸芸事不关己地吐出这两个字,
她不都跟张诏凤说了?她绝对不可能放过卢允世,是她自己搞不清楚,
☆☆☆
“景同、景同!”卢允世用力地喊着兄弟的名字,好似想藉此发泄全身的怒气。
“来啦、来啦!是谁这么大声嚷嚷啊?”仆人来到大门,见到来者很惊讶,“啊!是您啊!卢少爷。”
卢允世没心情听他说话,一手将他推开,走进前院又开始叫吼,“景同!景同!”
“唉呀呀!卢少爷这样可不好,我家少爷正在跟老爷夫人用膳呢!小的立即为您通报,您就跟我进来吧!”仆人着急地道。
“允世?什么事啊!这么急?”蒋景同听到有人唤他,马上从厅里走出来。
一见着卢允世便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现在的他,简直像只战败的狮子,全身散发出狼狈的颓丧。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允世,即使对面商场上再奸诈狡猾的狐狸,允世都会以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来应付,怎么现在会……
尾随而来的蒋士桥夫妇也被他吓到。
“姑丈,姑姑,”卢允世向他们打个招呼,便看向蒋景同,“景同,我要在三日内迁移,你立即去准备。”
“什么?这么快!”蒋士桥夫妇同时发出疑问。
“是啊!允世,为什么要这么赶呢?”蒋景同不明白他是哪根筋不对?
迁移海外可不是小事,何况他才刚跟父母提及此事,还不知他们能不能接受呢!
“你别管,照我的话去做就是。”卢允世一脸坚决,双眸显现出满满的恨意,“还有,给我调一群护院来,随时听候我的差遗,”话一说完,他便掉头走人。
“允世!”蒋景同大声叫唤,
卢允世听而不闻,越走越快。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怎么允世这么赶着要迁移海外?”蒋士桥疑惑地问儿于。
“我也不知道。”蒋景同担心地直皱眉,“爹、娘,我上卢家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也好,你快去快回,我们还有好多事得谈谈呢!”蒋士桥点点头。
☆☆☆
竹篱小屋里,陈蔼亭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听着竹儿诉说女儿在卢家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有着些许欣慰。
“竹儿,凤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还能再去看她?还是她什么时候回来呢?”陈蔼亭-脸期盼地问道。
竹儿迟疑着,试探地问:“夫人,我听卢公子的意思是,希望能将您一起接到卢府去,对您的后半辈子也有个照料,我想他这几天应该就会来了。夫人您觉得呢?”
陈蔼亭吃惊。
丈夫死后,她活下来是为了女儿,现在女儿已有了好归宿,她的后半辈子她实在没打算过。
“那你呢?也跟我到卢家吗?”
竹儿的来历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出现的时间也很奇,而且她跟凤儿能逃过那场大难,她很明白,全是靠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孩,若她跟凤儿都去了卢家,那竹儿呢?
竹儿露齿一笑,“夫人,我的家就在这里,老爷没能平安地一起逃出,我一直对你们有深深的亏欠,现在终于有人能照顾你们,我也能放心了。”
她的话,教陈蔼亭惊讶。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去看看谁来了。”竹儿起身说道,也让陈蔼亭有更多思考的时间,“卢公子,是您啊!”
陈蔼亭一听,立刻匆匆忙忙地跑出来,视线越过卢允世东张西望。
“娘,别看了,凤儿没跟我来。”卢允世一派温文地道:“不过,她没来也没关系。”
失望的陈蔼亭,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很奇怪。
竹儿上下打量着他,听不出他此话的用意。
“因为我想直接带娘回卢家住。”卢允世诚挚地说。
陈蔼亭踌躇着,“这样好吗?”
竹儿刚刚也跟她提过此事,可是……
“当然好啊!您搬来卢家住,不就可以天天见着凤儿,也不用一天到晚念着她,凤儿更不用,直担心您过得好不好了。”
陈蔼亭很想马上点头答应,但是……她又犹豫地看向竹儿。
他亲切地说:“娘,只要竹儿愿意,我也欢迎她一起来。”
“竹儿?”陈蔼亭一脸期盼地看向竹儿。
无论如何,她衷心希望竹儿能永远跟她们在一起,毕竟她们曾在一起共患难。
一直目不转睛地瞅着卢允世的竹儿,点头道:“竹儿当然要跟夫人你们在一起。”
卢允世虽然在笑,但他的目光深处却发出骇人的冰寒,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如果不弄清楚,绝对没法子安心离开她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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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景同急切地走进卢家,想尽快弄清楚卢允世为何会这么反常。
“是您啊!蒋少爷,快快请进吧!”卢福哀声叹气地迎接他。
见他这样,蒋景同满肚子的疑问更是亟欲得到解答。
“且慢!”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卢福吓一跳,急忙转身走到门口往外瞧。
只见大道上有一名壮汉,骑着一匹骏马,一下马,便大声喊道:“诚靖王府急令!”
蒋景同睁大眼,没想到来人竟是诚靖王府的人。
“我的妈啊!怎么诚靖王又来了!”卢福惨叫一声,竟不顾客人,急急往大厅跑,
幸好蒋景同还保持理智,上前拱手一揖,“还请差爷随我来。”
穿过前庭,卢福来到厅里又是一声凄厉,“老爷,夫人啊!”
“是不是允世找到了?”徐心兰心急地问,
上午允世、廿至石和张诏凤三人在亭子里的事,早已传遍整个卢府,允世跑出去也好
几个时辰,她都快要担心死了!
“不是!是诚靖王,是诚靖王又来啦!”卢福哭丧着一张脸。
“又是诚靖王!”卢家望霍地站了起来。这个家简直被诚靖王搞得不得安宁!
“舅舅、舅妈!”蒋景同也在此时领着官差进来,“诚靖王府有事要交代。”
唉!诚靖王还能有什么好事要交代呢?
“王爷千岁千千岁!”卢家望也只能无奈地听令,
官差摊开诚靖王的手谕,大声念道:“本月二十日为黄道吉日,本王欲于此日卯时,迎娶民女张诏凤,请卢府尽快准备,”
卢家望瞠目结舌,迟迟不敢抬起头,“两天之后便前来迎娶,这未免赶了些……”
官差铁面无私,只办该办的事,目的达成便离去。
卢家望摇头叹息。
蒋景同沉吟一会儿,“姨丈,小侄尚有要事要办,先走一步!”
他话一说完,便动作迅速地往外走。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允世要急急地提早迁移计划,更要他调派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