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连忙跟上,“两位爷,内堂都备好了,请进去里面坐着谈吧!”
蒋景同不禁摇头,拿折扇指着吴老板,“你还真势利,我不过在你店门前走个一刻钟,就直担心我影响生意,看到卢少爷来了马上就恭恭敬敬,待遇差这么多?”
吴老板丝毫不觉尴尬,“这是当然的罗!少爷对小的这么好,小的怎么可以不好好打理店铺呢?”
卢允世忍不住笑出声,稍稍减去心中的沉闷。
蒋景同看出他的不对劲,一进到内堂劈头便道:“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卢允世给他一个白眼,表情无奈。
“还真的咧!”蒋景同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才两个女人就把你搞成这样?啧啧啧!”
卢允世叹气,“不是两个女人,是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是对凤儿……唉!不说也罢,”
不是他不愿跟好兄弟讲心中感受,而是连他自己也不知怎么说。
“对张姑娘怎么样?你话怎么只说一半?”蒋景同凉凉地道。
“就说不讲了。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卢允世把话题岔开。
一来是不想谈,二来是景同跟他同为卢氏少东,会有事找他,一定是发生了连他也不能解决的大事。
被他这么一问,蒋景同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给忘了!只顾讲这些风花雪月。
“诚靖王来了!目前在咱们父母官那儿住下。”
卢允世神情渐渐凝重,“这些日子许荣频频找上我们,诚靖王一定给他不小的压力,只是没想到,诚靖王这次居然亲自前来,我看他是对我们没耐性了。”
蒋景同沉吟着,摇摇头,“那倒未必,诚靖王这个人很沉得住气,在没法子对付我们之前,一定会再继续跟我们虚与委蛇的,”
“你推想的或许没错,不过你别忘了,他现在人在许家,而许家有个许国栋呢!”卢允世提醒他,
“朝廷朝政败坏,诚靖王的能力又比当今皇帝好上许多,我们何不干脆肋他一臂之力?”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万万不可!”卢允世坚决地道:“国家腐败至此,任谁也救不了,满朝尽是乱臣贼子,有点良心的也站不住脚,就算让诚靖王当政,只怕那些贪官不但清不掉,还会更加猖狂。你也知道,诚靖王拉拢的都是些什么人吧?”
蒋景同无语。他当然知道!他跟允世都有助诚靖王之心,只是暗中调查的结果,却让他们心灰意冷。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
卢允世突然想起什么,“景同,加快脚步进行我们的计划。还有,帮我调查一下蝶宫的绿竹,我今天还有事,各大商行就麻烦你了。”卢允世话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定了。
“绿竹?!”蒋景同一脸疑问,还有话要对他说,但卢允世早已不见人影。
☆☆☆
“竹儿,能出来和我见上一面吗?”卢允世站在一片竹林外,运气喊道。
竹林里除了微风轻吹过,竹子们轻轻摇晃的声音外,再无半点动静声息。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疑问更甚。
这时,又有一阵风吹拂而来,吹起了林间落叶,也吹来了一抹绿影,
“姑爷安好,小婢竹儿跟公子请安。”竹儿脸带笑颜,从容自若地道。
卢允世脸上多了一些防备,“竹儿,我想你真正的名字该是……”
“公子既然都知道,又何须言明?再怎么说竹儿跟公子也算小有渊源,应该不至于让公子忧心,何况竹儿的身分也都在事先跟公子坦白了。”她将他的话拦了下来,
卢允世嘴角微扬。没错,凤儿身上的“雪蝶”及这片竹林摆设的阵法,都道出了这名女子的身分,但凤儿呢?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凤儿的身分。
他索性道出自己前来这里的目的,“凤儿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让你奉她为主,”而且凤儿在她的保护之下,竟还能让他的计谋得逞,简直教他匪夷所思,
竹儿淡淡一笑,“竹儿只听蝶宫宫主之令,小姐的事还是让小姐自己跟您说吧!我只能告诉您,小姐绝非武林中人,只是她的身世跟蝶宫很有关系,望公子好好对待,也请公子小心诚靖王,如果没错,您已成了诚靖王的目标。”
“你……”他眯着眼,思索着该不该再问下去。
明了他的顾忌,她眼中隐隐闪着精光,“至于为何任小姐委身于你,小菊子说是命定,我也只好相信了,希望公子看在蝶宫的面子上,别亏待小姐。”
“你在威胁我。”卢允世挑眉。
“竹儿不敢,恕竹儿告退。”语毕,她抱手一揖便迅速离去。
怅然若失地看着她离开,纵使他心中有干万个疑问,也只能作罢。
☆☆☆
“啪、啪、啪!”张诏凤忍不住在桌上连拍三下,还在为今早卢允世说的话恼怒。
她真像他讲的那般不知礼仪,不知分寸吗?一切的耻辱明明都是他带给她的,他却在那里假惺惺地对她好,然后又老羞成怒的责怪她,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哼!她才不会承认他是她的夫君。绝对不!
张诏凤气得趴在桌上,又有想哭的冲动,但心上却隐隐作痛,教她直抚着心窝。
突然,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是一名老妇的声音。
“二少夫人,小的是厨房的管事兰嬷嬷,夫人叫小的唤您到前厅用午膳。不过老爷也交代了,要是您身体不适,待在房里用也可以,二少夫人要在房里用膳吗?”
张诏凤有些茫然。二少夫人……这是在叫她吗?她才不是卢家的人。
深吸口气,她在心中打定主意,“不用了!我到前厅用膳便成。”张家人绝不让人瞧不起!
她在镜前给自己一个微笑,脸上又回复了自信光彩,接着才走出寝房随兰嬷嬷前往前厅。
“诏凤见过老爷、夫人、少夫人。”来到厅里,张诏凤跟三人请安。
卢家二老及王芸芸早已动筷进食,而餐桌上却无多余的碗筷。
没想到,她竟会前来用膳,难道她不清楚自己的身分吗?
“卢福,去加副碗筷,”卢家望吩咐着。
“是的,老爷。”卢福行了个礼,便要离去。
“等等!”徐心兰冷冷地阻止,“老爷,家有家规,这家规不守,还像个家吗?”
“这个……”卢家望有些犹豫。
他当然知道妻子的用心,只是木已成舟,再让张诏凤难堪,只会让府里更不安宁而已,何必呢?
“夫人说得没错,诏凤身分卑下,怎么可以跟老爷夫人同桌用餐呢?诏凤只是前来向老爷夫人问安而已,待会自会回房用膳。”张诏凤说得谦卑,目光却直视徐心兰。
“好啊!你这么大胆,居然敢顶嘴!”徐心兰气得拍案。
“若没什么事,诏凤先行回房,不打扰各位用餐。”她福了个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厅桌上的三人愕然望着她,心中各自有不同的感受。
徐心兰没想到,张诏凤竟会如此傲气,对她有着怒意,但同时也有一点改观。
王芸芸则一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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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允世大步走在后院长廊上,一脸若有所思。
江湖人称“一堡、二宫、四门、六派”的十三个门派,在武林中举足轻重,左右着中原局势,而属于二宫之一的蝶宫,其强悍作风为十三强权之最。
朱梅、紫兰、绿竹、黄菊,是蝶宫的四位护法,武功高超,人人闻风丧胆,他们身上皆佩有一枚雪蝶白玉,为蝶宫护法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