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卸掉自己的衣物,走到大床的右侧,梅德琳背对着他,当他拉开被单钻入床铺时,梅德琳肩膀僵硬,他转身,捻熄烛火,发出大声呵欠。如果梅德琳看着他,她会知道呵欠声是骗人的,他故意激她,即使天真烂漫如梅德琳也听得出来,今晚将是长夜漫漫。
" 梅德琳。"
他故意拉长她名字的尾音激怒她,梅德琳很不喜欢。
" 我的名字不是兰-" 她抗议。
" 上床。"
" 我不困。" 这是句笨话,梅德琳现在被吓笨了。以前真应该多听听马它的故事,现在再后悔也已经太迟了,老天爷,她此刻真想吐。但那一定很不雅-在他面前把晚饭全吐出来,这个念头使她胃肠翻搅,加强她的忧虑。
"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痛苦的低语撕裂邓肯的心," 梅德琳,你记得我们在帐篷内的那一晚吗?" 邓肯问,声音委婉、沙哑。梅德琳知道他想安慰她。
" 我那晚向你保证绝不强迫你,那时我失信了吗?"
" 我怎么知道?" 她回嘴," 你从未对我承诺任何事。" 她转头看他是否想抓她。这是个大错,因为邓肯根本没拉上被单,他跟狼一样地赤裸,梅德琳抓起毛毯丢给他," 盖上,邓肯。这很不礼貌,让我看见你的……腿。"
她又脸红了,邓肯不知道这场戏要演到何时。" 我要你,梅德琳,但要你心甘情愿,即使花掉整个晚上的时间,我也要让你求我。"
" 我从不求人。"
" 你会。"
梅德琳瞪视着他的眼睛,怀疑他会不会踢她。由他的神情,无法探知他的想法,她咬紧下唇,担忧地问," 你保证?" 她终于问," 绝不强迫我?"
邓肯点头时,怒气腾腾,他决定明天要让她知道,绝不可再质疑他的信用。今晚,他允许她的逾越。
" 我相信你。" 她呢喃," 她奇怪,但我想我一直信任你。"
" 我知道。"
梅德琳笑了,他还是那么自大,然后她放松地叹息,她又觉得安全了。" 既然你不让我带睡衣下来,我只好借用你的衬衫了。" 她说。
梅德琳没等他的允许,就走向他的衣柜,拉开抽屉,翻找衬衫,她不知道邓肯有没有在看,所以她背对着他,迅速拉掉长袍,穿上衬衫。
这件衣服几乎盖到她的膝盖,她快速钻入毛毯,太快了,所以撞到邓肯。
梅德琳好久才调整好毛毯,她不知碰他是否合宜,但她想靠近他,感觉他的温暖。最后她睡定后,悠然长叹,希望邓肯不要对她的动来动去感到厌烦。事实上,她真想抓住他的手,把自己拉向他。天知道她已经习惯被拥在怀中,而且还有点喜欢。她想是卷着身子偎向他,使她觉得安全、被呵护,她觉得被爱。这是个幻觉,但她允许这种假想,假想没有罪,不是吗?
邓肯不知道梅德琳在想什么,他已经期盼好久,一直想跟她上床,今晚在冰冷的湖水里游泳,跟现在他所受的煎熬,简直不能比拟. 一想及此,他转身,支起手肘,低头看他的妻子。他讶异的发现她也在看他,因为他以为她会藏在被单里面," 晚安,邓肯。" 她耳语,对他微笑。
邓肯想要更多,更多。" 吻我,夫人。"
他的语气傲慢,但梅德琳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皱眉," 我已经吻过了," 她甜美地提醒他," 我的吻那么不受重视,所以你一下就忘掉了吗?"
她在引诱他吗?邓肯认为她是,或许因为她现在觉得很安全,很有胜利感。唉!她信任他,这个事实令他高兴,但体内的欲火正逐渐瓦解他的意志力,他无法将眼光移开她的唇,无法止住自己,邓肯慢慢地降下他的嘴唇,他向自己保证绝不强吻梅德琳,只是要她在他身旁,直到他有办法跟她说理。这一切只是想融化她的抗拒。
他的舌饥渴地探入她的口内,疯狂地探索。他要她快乐,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因为梅德琳的手轻擦着他的面颊。
邓肯吻得更深时,抓住梅德琳的叹息,他的手抚摸她的颈项,感受她逐渐升起的狂野颤抖。
他们的吻变得激情、火辣,他的手捧住她的双颊,当她开始反应时,他让她感觉自己体内的饥渴。
梅德琳呻吟,靠得更近,直到她的脚摩擦他的腿毛。
邓肯想止住她的动作,把她的腿和他的交缠,他的嘴片刻也未曾离开她的,他的手也和他的嘴一样不受拘束。梅德琳觉得她快失去控制了,她的身心被一股新燃起的欲情所占据。
梅德琳知道必须制止他的游移,她紧攀住邓肯,双手紧圈住他的腰。她深呼吸,绝望地想控制自己。但那几乎不可能,邓肯噬人的吻印在她的颈上、嘴上,在她耳畔呢喃大胆、性感的话语,她无法思考。
他叫她小宝贝,激情地详述他要对她做的一切,他说她已使他欲望难耐,几近疯狂,她能由他颤抖的双手,他抚摸她头发、亲吻她眉毛的模样,知道他句句属实。
梅德琳明白,他能轻易摧毁她的抗拒,然而他的力量并不使她害怕。她只要叫他停止,他绝不会强迫她。邓肯与她在一起时,或触摸她时,总是紧紧控制住自己吓人的力气或权威,他用别的方法蠃得她。唉!他用温柔的蜜吻和信实的承诺向她求爱。
如果她有能力和他保持距离,或许她还能思考。这个决定让她滚离他。
邓肯跟随她,她明白毛毯掉了,他完全地覆住她,双腿交叠,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保护她的童贞。
他把那层障碍也去除了,慢慢地将衬衫掀到她的胸部,邓肯心意已决,她没出口否定前,衬衫已被褪去,其实,她也帮着他。
他们的胸部互触时,思绪再度崩溃,他们互相厮磨,梅德琳因喜悦而呻吟,邓肯的呼吸跟她一样急促,那么狂放不羁,跟她的需要一样地令她不安。
邓肯抬头看她,她的眼睛迷濛、深邃。
" 你喜欢亲我吗?邓肯。"
这个问题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几乎没声音," 是的,梅德琳,我喜欢亲你。" 他微笑," 就像你喜欢亲我。"
" 是的。" 她的体热令她颤抖,梅德琳紧张地舔着下唇。邓肯看她。再度呻吟,必须闭上眼睛一秒后,才能再度看她。她正使他神智大乱,求爱的过程真是折磨人。他要她,但知道梅德琳还没准备好,他必须继续这种苦刑,直到它杀死他,他真的会死。
梅德琳屏住气息,等他降下嘴唇。
" 我想再亲你,邓肯。" 她呢喃。
她知道自己真是厚颜无耻。唉!她在玩火,梅德琳告诉自己,她这么大胆是因为她毫无准备,从没人向她解释男女之事,没人警告过她这种销魂的喜悦,是超出她理智所能抗拒的。
梅德琳突然明白这是一场自我伪装的战争,自我欺瞒。她一直很清楚邓肯夺走自己决定的能力。然后她陷入他引起的极端喜悦后,可以替自己辩解,可将失去控制完全归功于邓肯的诱惑-这个事实使她羞愧,邓肯一点也没强迫她。
" 我是个懦夫。" 她低语。
" 别怕。" 邓肯安抚她,声音充满柔情。
梅德琳想解释,想对他说自己有多想要他,今晚她只要属于他。她不敢相信他会爱她,但今天的洞房花烛夜,她希望假装他的结婚誓言是真心诚意的。如果邓肯只肯给她一点点,她会使自己想念那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