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重心不稳,老以为自己没有踩在地板上,他撑着她的胳臂,或者她的
胳臂软软靠在他肩上,他的手移到她的腰部--双手,麻麻的滋味,却没有力气阻止。
“你好美……”他在她耳边低唤。
她翻了白眼,把脸靠在他肩上,脑里飞舞各种色彩的花朵,好像喝太多了,她一向不胜酒力,只要被老哥灌一杯啤酒,就要昏昏沉沉了,而她一共喝了三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曾曼桌上的半打啤酒早就空了。
他躁热的拉开衣领,舞池上人影揽得好紧,他听到手指关节扭动的声音,到底是来审问嫌犯,还是谈情说爱?
大侦探的话绝不可信任。
尔后,他看到任子扬低下头,把脸贴到丁蔷的脸颊;而她,似乎闭上了眼,整个人瘫在他身上……
火气似发射的火箭筒冲到脑门;带着十足酒精勇气,曾曼忽然跃上舞台,两眼闪着暴戾火花,不顾一切拉开他们。
“我是政府调查员。”曾曼亮出证件。
那家伙(丁蔷)根本就是醉了,迷迷糊糊抬起眼看曾曼一眼,又垂下去。
任子扬脸色变成紫色;短短一秒内又恢复自然色彩,他微笑地看着这位头发凌乱、两眼布满血丝的醉汉,不自觉转动了粗大的拳头。
“她满二十岁了吧?我不认为在酒吧里谈情说爱也需要被调查。”
“关于李芝梅的案件,警方认为有调查你的必要。”曾曼老练地回答。
任子扬扬起眉,他看了一丁蔷一眼;而她,昏沉沉打开眼皮说:“不是说好由我问吗?”既而脚又软下,由曾曼撑住才站稳。
他们回到曾曼的座位,那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丁蔷已趴在桌上睡了。
任子扬沉着脸,好像一肚子火气的样子。
“没想到我的小情人,居然会用拙劣的方法审问男朋友,其实她不必这样,直接在床上问我,我就会全盘招供。”
曾曼鼻孔冒烟,他最痛恨这种自信、自大、自吹自擂的臭美心理,不过他似乎也具备吹牛的条件。
“你和李芝梅的交往情形。”
“你是指上床?关于此点,我可能不记得,因为人数太多了。”任子扬微笑着说。
曾曼咬着牙,希望此时丁蔷立刻醒来,就可以清楚看到她心爱的人的真面目,可惜她已睡得不醒人事。
“她因你的缘故而投保……”
“说正确点,她认识我才会投这家公司的意外险。”任子扬立刻打断他的话。
“你对她的财务情况清楚吧?”
“应该说,非常清楚。从她继承珠宝事业到转让事业的各种财务纠纷,都由我替她解决的。”
“她老公死亡之遗产继承手续……”
“也由我替她办理。”
“你认为她的理财情况如何?”
任子扬倒入椅背里,微笑的唇形含有几许嘲弄。
“要不是因为她,同样一无所有。”
“你是说……如果想谋财害命,有可能是她丈夫而不是她了。”曾曼托起啤酒杯浅尝一口。
任子扬似乎动了一下,他只喜欢捉弄别人,不喜欢被人捉弄。
“你怀疑我教唆李芝梅杀夫?”
“你说的,不是我。”
任子扬爽朗地笑了几声,笑声似乎惊动了丁蔷,她迷迷糊糊抬起头,又倒下去。
“我以律师身分向你提出警告,如果你继续以审问嫌犯方式问话,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曾曼立即举手投降。
“好,那我以丁蔷朋友的身分问你,为什么私下请她调查本案?”
任子扬又洋溢起充满男性魅力的微笑。
“你要学吗?那是追求女孩子的一种手段,亲近她,不如让她主动亲近你。”
忽然丁蔷抬起头,半垂着眼皮望他们一眼。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杯酒?”
随即又倒下来。
“谁和李芝梅接洽投保之事的?”
“徐成浩,保险公司意外调查组组长。”
第五章
“最后一杯!”任子扬用力碰了曾曼的啤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地上散落至少两打以上的啤酒罐,任子扬脸红得发涨,没想到臭小子挺会喝的……
曾曼颇不带劲地看看他--相当棘手的聪明罪犯。
“我可以回去了吧?”
任子扬忿忿地看着他。
“你一个人回去!”
“那么再继续喝吧!直到丁小姐醒过来。没办法,这是她请我来的目的,必得保护她安全到家为止。”
任子扬气急败坏一拳挥过去,正好接住曾曼递过来的酒杯。
“我不能再喝了。”
任子扬看到酒就要吐的样子。
“好,在这里结束吧!我看丁小姐也累了,让她回去休息。当然……你还要喝的话,我会陪你的……”
任子扬立刻露出反胃的表情,他挥挥手,示意他们快滚吧!
于是曾曼扶起了蔷软绵绵的身躯,她还半梦半醒吵着要喝酒,半拖半拉将她带离现场。
他把心爱脚踏车丢下,招了一部出租车进去,当司机露出暧昧表情问他上哪儿去之时,他毅然绝然把家里的住址说出来。
沿路,丁蔷趴在曾曼双膝间,软软、温温的体重骚乱他神经末梢,倒也奇怪,皮下脂肪不再难受,反而有股热流奔窜于下腹之间,凝脂般粉颈不断传来清香味,而她的胳臂垂挂下来,带着女性柔媚的线条,酒精好像开始发作,他觉得昏沉沉陷入迷惘中。
下了出租车,丁蔷清醒一点,她半睁着眼娇憨一笑,然后又沉稳倒入曾曼怀中。
在司机非常不怀好意的目光中,他只好把她抱出来,像躲避恶鬼追逐般奔入家中。
他把她丢入自己的大床上,她好像被针扎到般猛跳一下:“这是什么?”从底下摸出一个尖硬四角形不明物体,然后又倒回床上。
把她抱上楼已用尽了力气,曾曼也倒在床上直喘气。
过了许久,酒精在体内燃烧得差不多后,他侧头看着丁蔷,那些酒精残渣又热烈燃烧起来。
她侧卧着,身子弓起来,细密短发里露出洁白的脸颊,上面脂粉被汗淋得凌乱,原来细捆描绘过的粉红色嘴唇也变回原色,他忍不住往下看……
垂下来的肩带把细白的香肩展露出来,她的胸口……正一阵阵起伏着,从他倾斜角度,可以看出暗藏红色洋装下的春意盎然,她穿了鹅黄色的内衣,点缀着白色蕾丝。
他从床上惊跳起来,急急收拾卧房里凌乱书籍,他的额头严重发烧,身体跟着热气偾张,好几次踢到东西差点摔下来,但是眼光始终难从她身上转开。
他就抱着一堆书籍和衣物,再度走到她面前,眼光定定停留于她的大腿上--有意无意把裙摆掀开的大腿上……
她难受地动了动,两颊被酒精烫得发红,她扯着衣服,身子不安地转来转去。
“好热。”
忽然她坐起来,倏地脱掉身上衣服,又倒回床上。
他似被打了一棒,所有的书籍衣物全掉落下来,其中还有打中他的脚而不自觉。
他张大眼睛看着面前景物,两粒火种似乎要奔射出来……
她,只穿着贴身亵衣躺在他床上,衬着白色床罩,玲珑有致的女性胴体横陈于面前,他觉得血管就要爆炸了……
冷静……冷静……他告诉自己。
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尤其对方又醉得不醒人事,如果不想醒来后被人控告强奸罪名,这时候应尽速离去,连一点犹豫都不可。
可是脚却生根似不能动弹,眼光也被牢牢钉住。
因为她换了姿势,足以令所有男人血脉高亢的撩人姿态,把身子转过来面对他,他可以清楚看到挤在胸衣内的线条,以及顺着腰部下滑的柔嫩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