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流下冷汗,他在里面不会知道外面正等着一个凶手,他一出来,那个人必会冲上去,在李岳朋防不慎防的情况下捅他一刀……
也许里面的警员还会假装低头阅读公文,刻意逃过这场浩劫。最多只在警局前多了个无名的男尸,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直到他被深深埋在黄上之下,还是个意外事件中的无名尸……
她颤动了一下,不行,他不能死,怎么可以……
她必须帮他!
她慌张地看着四周的环境,以她这般的弱女子,她能为他做什么?忽然她瞥见了那部白色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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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内。李岳朋不耐烦地等着,镇上唯一的警察告诉他要进去拨个电话,到现在还没出来。
他来时,只是简单告诉警员,他找到了梁羽柔,警员脸上有他意料中的惊讶。这种惊讶任何人都会有的,相信对方也读了今早的报纸,才死的人又复活了,谁不惊讶呢?
其实,他之所以进来警局,主要是要探一下警方对梁羽柔这件事的作法,报上登明林谦雯现在完全代理梁儒远找爱女的这件事,而她又是要杀梁羽柔的凶手,她当然不会让警方破坏了她的阴谋,且她又布下绑匪是通缉犯狗仔的嫌疑,让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在狗仔的身上,只要他们在东,她会让狗仔出现在西,警方就一辈子也找不到他们了。
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重要的是,如果他们报案的话,她又会采取如何的手段?
终于那个行动迟缓的老警察走了出来,脸上挂上完成任务的满足笑容。
“我请教了梁夫人……”
“什么?”李岳朋大叫,差点吓坏老警察。
“梁夫人已通知所有警局,一有梁羽柔的消息最先要通知她。”老警察自信地说。
李岳朋吓出了冷汗,他太轻敌了,怎么这么胡涂而没有想到这点,林谦雯算是梁羽柔的未来亲属,她当然有权利最先知道梁羽柔的消息,而且报上也说明许多人冒着梁羽柔的身分想骗取奖金,是真是假谁知道,其主要目的就是要警察忽视为何地要最先知道这件事的动机……
而这通电话不就是最佳的传声筒了,不必派人跟踪,只要他们抱着任何一丝想向警方求援之时,他们的消息就直接传进她的耳里。
完了,他等于又告诉敌人他们还在此地,马上就会有人赶到这里。
-想到这里,他便往门门冲去,也不理会老警察叫唤的声音。
但是祸事来得太快,他的脚才飞离门门,还未适应户外刺眼的阳光,便有一个人冷下防地从门边站出,一件硬物抵在腰间。
“梁羽柔呢?”他小声地问。
“杀--”他想高声叫出杀人时,尖锐的硬物歪去一边,在他的身旁画下一道血痕。一阵冰冷的刺痛,他低头看见他的衣服被切开,腰间渗出鲜血。
“再叫吧。”那个贼头贼日的贼冷笑。
他自然是不能叫了,一切由他摆布。
“跟我走!”贼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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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那贼要他去的方向走去,一直不敢把目光移往前方朝梁羽柔的藏身之处,怕这一看就看出了两条人命,至少对方的目的是要找梁羽柔,而她的动向只有他-人知道,所以目前对方还不至于会要他的命。
他们走向白色的汽车驾驶座的门前,那贼还没有打开车门,忽然车门用力弹开,打落了两个人,李岳朋立刻反身扑上,压住对方的身体,那人提刀就要往李岳朋身上砍去,梁羽柔吓得胆战心惊,幸而李岳朋立即抓住那人举刀的手腕,并狠狠地往地上敲去,对方难耐疼痛松了手,接着李岳朋握紧的拳头就往对方击去。
那人痛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梁羽柔还来不及拍手欢呼,李岳朋立刻街进驾驶座,把梁羽柔挤到另一边,并马上发动引擎往前冲去。
“我这招很棒吧!”梁羽柔兴奋地说。
“拿生命开玩笑,不好玩!”
李岳朋瞪地一眼,她吐了吐舌头,他想他怎么会爱上这种小女孩?
“爹地病了……”远离小镇后她才开门。
“你以为他真是病了?”他低低地说。
她呆望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报上明明说梁儒远病了。
“你坏心后母的阴谋之二。”他直视前方,专心开车。
“你是说……”
“故意的,她有办法让你爹地病倒,让他在失了爱女的伤痛下,对她更加信赖!”
“爹地……”
她惊慌想到爹地会不会发生事情……
“放心,她不会要他死,只不过让他病一下。”他平缓地说。
“怎么病,给他吃失眠药吗?”
他笑了起来。
她气得捶他一拳。
“谁叫你都不看我的书!她只要给你爹地吃几颗镇定剂就行了,你爹地是无法忍受失去爱女的痛苦而病倒的,只要他见了你,身体马上就会好起来。”
“可是我已经死了,他会相信我还活着吗?而且我们要怎么见到他?”她急急发问。
“慢慢来,我无问你一句话,林谦雯管事吗?”他先问。
“什么事?”她茫然不知的样子。
“你父亲的事业。”
“她常去公司。”她想着。
他叹了口气,想着家里养了只大猛虎,她不小心防范,还能安心地关在充满玩具娃娃的美丽卧房中,作她自己美丽的梦。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根神经短路了,怎会爱上这类型的女孩,不过,爱情是没有道理的。
“这就麻烦了,她的势力不仅掌握你的家庭,甚至还对梁儒远的事业了如指掌,也就是说从你父亲身上我们得不到任何帮助了。”
她的脸沉下来,没错,爹地的朋友林谦雯没有-个不认识的。
他沉默地开了一阵子的车,然后坚定的开门。
“回去!”
她瞪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难道他已经要放弃了……
“不要!”她大叫。
他紧急转了个弯,她被震了一下,急忙抓住他的肩膀以求平衡,他的心随之震动-下。
“你必须面对现实,能逃一时,不能逃一世。”他强忍住气安慰她。
“回去……,回梁家吗?”她颤抖地说。
“当然不是……,你不必担心,我会安排。”
她望着他,他的目光有一股安定的力量,他对她笑了,仿佛承诺愿意陪她渡过难关,她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心里好生感动,他并没有抛弃她,她不知要说什话感激他才好。
“傻瓜,有坏心的后母,也有我这好心的陌生人。”见她眼眶一红,怕又会汜滥成灾,他匆忙地说。
她用力抿了嘴,忍去眼中的悲伤,在这时刻她无权伤悲。
前方不远地方,见到一个小小破烂的火车站,他紧急煞车,把车子停在路边。
“这辆车目标太危险了,我们坐火车回去。”
她只好依了他的意思下车,但是他却没有直接进入车站,反而拉她走进邻近的一家服饰店。
“我们两人太明显了,必须改一下妆。”他说。
他为她选了男性化的衬衫和深色长裤。自己则挑了工作的连身衣裤,并戴上一副墨镜,当他们从穿衣间出来时,她倒是没什么改变,李岳朋却像换了个人似地,几天未修边幅,又被阳光晒黑了许多,整个人看来活像粗俗邋遢的矿工工人,害她差点就笑了出来。
他又买了把剪刀,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最后他们从店里出来,还是没有进入火车站,他带地上了-个小山坡上,两人躲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