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霸王小红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第 2 页

 

  “可惜爹爹打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不及老天爷的变化多端。”苏宝坊看着桌上的卦象,唇角浮现起恶作剧的笑容。

  这样也好,她才不想嫁给那专门生来克她、折腾她的魔头呢!

  只是……就这么被他给退了婚,自己在这北京城内还有什么颜面可以待下去呢?她一定会成为城里永远的笑话。

  “与其要等他退婚,不如我先给他下马威,将他一军。”

  现在这年头什么新鲜事都有,跷家、逃婚也不少她这一桩。恰巧她也在这北京城内闷得烦了,天天算算算,总有算不完的达官贵人命。

  想她苏宝坊活到十八岁还未曾踏出过北京城,干脆乘机大玩特玩一番!

  第一章

  矗立在无名小镇上的这座酒馆,从外观上看来,和京城内豪华绚丽的各色酒楼根本无从比起,由破旧木头搭起的简陋三层楼房,挂着大大的“酒”字,就是它全部的装潢,可是不能小看这破旧小店,它是这小镇上生意最兴隆的一家。

  这间酒桃小店的菜既不是镇上最棒的,服务也不是最亲切,但谈到它生意为何如此之好?是因为它有全镇唯一的小舞台,供些四处走唱的流浪戏子、琴师,在寂寥夜晚提供一点点娱乐,听首小曲、看场戏。

  瞧,现下店门口正贴着张红纸,上面书写着几个大字:

  天下第一红戏班,在此恭候您的大驾,最新最红牌曲日日更换。

  本戏班有名响京城红角儿:宝坊、银雪、珠樱。夜夜好戏连台,保管您不看可惜,看了还想再看!

  “来哟!进来坐!进来喝茶、喝酒、听小曲儿喔!”接近夜幕低沉,华灯初上,门口的勤快店小二,也加倍卖力吆喝着,朝大街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忙的路人招揽生意。

  这时,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骑着匹乡下难得一见的雪白骏马,缓缓地由街头朝向店门口行来。

  店小二眼睛一亮,看样子又有大肥羊要上门了,赶紧上前招呼说:“爷儿,您要歇歇腿,喝口茶,看看戏吗?请进!请进!”

  男子静默地打量了一下店内,眼神驻留在那张红纸上,特别是上面写着“宝坊”两个大字。

  深邃锐利的黑眸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终于让我找到了。”

  “爷儿,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在你店内歇腿吧。”他跃身下马。

  店小二马上拔尖嗓子高喊:“掌柜娘,贵客一位,带位喽!”

  “子蛟,怎么办,你瞧瞧这封信,宝儿那丫头竟然……竟然跷家了!”

  忆起未来老丈人紧张的模样,于子蛟也只有在心头默默叹息的分,谁叫平常家里的人如此放纵她,不论她要什么都点头答应,将她惯坏到这等地步,她才会成了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宛如一匹脱缰野马,这回咬断了绳子得到自由,想要再将她找回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信上三、两行字,龙飞凤舞得不像是出自女儿家的笔法,大剌刺地写着:

  爹爹、阿娘,宝儿和朋友游山玩水去,归期不定,请勿为我挂心,我会好好地玩儿、好好地吃、好好地睡。

   爱女,苏宝坊笔

  又,不用派人来找我,我想家时,自会回去。

  既没有对自己鲁莽的行为道歉,更不见半点能说服人不为她操心的留书,子蛟真想反问她,看了这样一封没头没尾的信,天下哪位父母能真安心地让她漂留在外,而不去找她的?

  好一只随心所欲的小泼猴!

  或许自己对她的苦心教育,多少也是有些败笔。本以为她性子比起当年七岁的野人状态已大有进展,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要想降服她还得再多上点耐心与时间呢。

  若硬要说她有了什么进步,可能就是她从一只鲁莽又不动脑筋的小野猴子,进展成为一只文智开化、伶牙俐齿,满脑子馊主意的泼猴了。

  竟懂得趁他忙着准备参加会试,无暇兼顾她所惹出来的风波之际,带着包袱留书出走。根本是算准了苏家上上下下除了他,别无第二人可以阻拦她,这可称得上是她难得的计划性犯行了。

  只是整桩跷家事件中,唯一困惑他的就是——宝儿不会无缘无故突然跷家。

  她在苏家呼风唤雨,而出了家门,在北京城内也是如鱼得水,交游广阔,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从来也没放在她心上。仗着她自幼习武,有点功夫底子,她更是自诩为“八方女侠”呢!

  当然宝儿自己都不知道,他曾暗地里为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既然住在家里头没啥不自由,北京城又是她自小玩到大的后花园,背后没有什么重大原因,她又为何会兴起“出去走走”的念头?

  这个野丫头,不知又闹什么脾气了。

  子蛟默默在心中暗叹一句,上天专门生她来和他作对的,自从认识她之后,他没有一天平平静静的好日子过,偏偏不论她如何为自己带来麻烦,他还是割舍不下苏宝坊……

  “公子!这是您点的下酒菜以及上等木墀荷花酒。”捧着盘子亲自上菜的中年妇人,笑吟吟地放下盘子。

  子蛟被迫中断思绪,抬起头。“多谢。”

  “来,我为您斟一杯酒。这可是我们小镇上首屈一指的好酒,您绝对不能不喝看看,保证您会上瘾的。”

  对自身姿色有几分自信的女人,一手端起酒壶,半个身子几乎靠到了于子蛟身上,从大大敞开的领口处可望见那雪嫩丰起的曲线,眉眼带着徐娘半老风韵的她,再一次地朝他抛抛眼色,很显然她想推销的不只是手中的酒。

  “您不必如此多礼。”

  不动声色地移开身,子蛟巧妙地遮住了自己的酒杯口,阻止了她的“好”意,客套地说:“在下自己来就行了。”

  “敢问公子打哪儿来啊?听您的口气与这身贵气的打扮是从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儿很少看到像公子这般人品端正、出色的好儿郎呢!”还不愿死心的酒馆掌柜娘,扭着腰顶了顶他的肩膀。

  子蛟蹙起眉,用最擅长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说:“在下是看到了店门口贴着红纸,得知贵酒馆内每到这时辰,就会有一班有趣的戏子上台表演。但看来是我弄错了酒馆,这儿没有戏子,只有装扮得宛如戏子的热情掌柜娘,唉,我也真胡涂。善心掌柜娘可知道外头红纸上贴的戏班子,搬到哪儿去演戏了?”

  “呃……”

  酒馆掌柜娘的媚笑僵在唇角边,她悄悄地收回了自己不安分的手脚,拉远了一点距离说:“早说嘛,爷儿是为了那个奇怪的戏班子来的?呵呵。我懂,您想看戏是吧?他们马上就会登台了。”

  子蛟这才收敛起冰冷的目光,微笑的说:“喔,幸好我没弄错地方。”

  掌柜娘干笑两声。“是啊。那么公子您慢慢用,我就不打扰您了。”

  忙不迭的远离那位公子,掌柜娘半途被自个儿家的店小二叫住说:“怎么了?您脸色好生苍白,突然不舒服啊!”

  那掌柜娘猛地摇头说:“你这二楞子,招子放亮点,中二桌的客倌可不好惹!看他那眼睛就晓得了,不是普通货色。本想尝尝城里来的公子哥儿味道,顺便揩点油水花花。可是吓死人了,那冰冷冷的神色根本不是人。”

  “中二桌的客倌不是人?!光天化日之下也会有鬼不成?”

  掌柜娘猛地敲了他一杠头说:“我这是在给你打比方!蠢才,连这都不懂。总之别怠慢了他,好生伺候着,谁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万一有个差池,不晓得会怎样呢!反正咱们得谨慎点。”

 

上一页 下一页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