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
“怎么啦?”龇牙咧嘴,像头发怒的小母狮似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谁要你替我安排未来的?我说过要一直留在卧虎堡了吗?哼!自以为是的家伙!〕一颗拳头在他面前挥来挥去,直教他捏了把冷汗。
他不是怕她的拳头,而是怕自己〔不敢〕闪,想当然耳,不敢闪便只有挨揍的份儿,而她的拳头他早巳尝过,不鼻青眼肿才怪哩!
女人真是善变,刚刚在厂房外瞧她那羞答答的模样,像是默许了将来会成为冷夫人之事,可现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翻险不认账了?难道是有马叔在不好意思?
他耸了耸肩,“好吧!算你不想留,是我硬着脸皮强留你行了吗?〕
“这话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她仍瞪着他。
“可刚刚我没看见你生气啊!”见她气未消,无奈地拍拍大腿道:“好吧!那我再去把马叔请来,当着你的面告诉他是我强留你的好不好?〕装模作样的向门口移步。
〔你疯了!〕他就知道她会拉住他,“非得让我闹笑话才开心吗?”娇瞠的噘着唇。
“这么说就是不生气喽?”
他亲昵的点了下她的鼻尖,伸手就想抱她,哪知她机灵的跳退一步让他扑了个空,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瞠道:“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
“呵!你的意思可是只要你换回女装,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他笑得贼死了。
“你作梦!”她怒道。奇怪这男人是哪根筋出了问题?怎变得油嘴滑舌又老爱吃她豆腐!
“我作梦?”冷青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再度深深地吻住她,吻得她无法呼吸、矫喘连连。
* * *
高个子这两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不容易碰到了,就是一句——“吃饱了没?”要不就是——“昨夜睡得好不好?”然后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就连那平常像只蜜蜂似的总在耳边嗡嗡响的冷淇涓:此刻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奇怪!怎么卧虎堡的人一下子全部不见了似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靳芙蓉一边顺着回廊漫步一边嘀咕,一面伸手摘着回廊边的树叶一面撕碎,那张小嘴儿是噘得半天高,一对秀眉更是歪七扭八。
她开始怀念仇家牧场的大草原,怀念草原上成千上万的牛羊,怀念她爹教她骑马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泪水便控制不住的挤出眼眶。
一个梳着两个发髻的婢女迎面而来,见到她在流眼泪便急呼呼的迎上前来。
“仇姑娘,您怎么啦?”
怎料,她像没听见、看见似的与那婢女擦肩,迳自的朝前漫步。原来不是卧虎堡的人全不见了人影,而是她眼里除了冷青峰谁也看不见!
〔仇姑娘。〕李总管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小跑步过来,“谁惹你伤心啦?”诧异地看着她。
仇绍刚即邵和郡主之事,除了马叔、冷青峰、福伯及她本人外,并无他人知情,因此,大伙儿仍称呼她仇姑娘,当然,如果这件事被冷淇涓知道,保证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卧虎堡上上下下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幸好马叔来的那天她正好“那个”来,腹痛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所以没凑上热闹。
靳芙蓉猛地抬眸,看见是李总管,眸光瞬间黯然下来,恹恹地道:“是你啊!李总管。〕好像不高兴见到他似的。
“请叫我冀平。”动了动唇角,跳下马面对她,“什么事这么下开心,可以告诉我吗?”
什么事?她的心震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开心的原因。天啊!到底怎么了?不过才两天没腻在高个子身边,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了?难道——
“你在想什么?”他又问。
“哦!没什么。” 一股臊热倏地爬上脸颊,赶紧转移话题,“我好久没骑马了,你可不可以陪我?”
“当然可以。〕他的笑容此阳光还要灿烂,斜了下唇,“不过,咱们得共乘一骑至马厩牵另一匹马才行。”
她想了下,不介意的点头,却在心中恨恨地自语,“最好叫高个子看见,让他气得吐血!”
李冀平跨上马背,绅士般的伸手向她,然后轻轻一拉便将她轻盈的身子拉上马,伸出手臂绕至她身前拉起缰绳,小跑步的朝马厩方向而去。
真是巧!冷青峰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在这时候从厂房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商人打扮的胡人。
看见这一幕,他先是一怔,接着便怒火攻心。这两天他为生意以及替她报仇之事铺路而忙得团团转,没想到却让她有机会接近别的男人!而那该杀的李总管,他明明知道蓉儿是他的女人却仍接近她?该死!若不是他还得招呼这群关外来的客户,他肯定追上前去打爆那小子的头,并且把那丫头抓来痛揍一顿屁股!
靳芙蓉瞧见他了,却故作没瞧见的样子,与李冀平共乘一骑离开他的视线。嘿!此刻她的心里可乐着呢!谁教他冷落了她两日,活该气得头上冒烟,最好啊——哼!气死掉!
李冀平笑着低眸看地。 “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到底怎么回事?〕
她仰起笑脸,整张脸几乎贴近他的下巴,“你没瞧那家伙气呼呼的样子?〕
“家伙?”
她敛住笑容,一对乌黑的睫毛上下翕动着,“你当真没瞧见?〕
“瞧见什么?”
她牵动嘴角,“瞧见你们堡主看见我上了你的马,一副想追过来杀了你的摸样呀!”语毕,咯咯地笑得埋入了他的胸膛仍浑然不觉。
换成别人听见这句话不早吓得屁滚尿流,偏偏这姓李的一副“老神在在”的镇静样,还不以为意的牵着唇笑呢!难道他不把冷青峰放在眼里?才不呢!他一向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既然自己对仇姑娘无非分之想,当然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喽!更何况他心早有所属,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
“哦!那你是再利用我咯?”他半开玩笑道。
她抬起脸皱皱鼻子,笑逐颜开地道:“谁叫你倒楣?”
“那这个楣就倒到底好了,咱们也别上马厩多弄匹马,干脆共乘一骑到后面的草原去溜一溜、晒晒太阳,你觉得如何?”他温文儒雅的声音实在很难令人将他与总管这个职位联想在一块儿!
她朝他挤眉弄眼,孩子气地笑道:“有何不可?”
“抓紧啦!”抿唇一笑,挥动缰绳朝草原方向驰骋而去。
* * *
冷淇涓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她未来的嫂子——不止是她,其实卧虎堡内的每一个人都认定冷青峰与靳芙蓉是一对的——居然和李总管——
天啊!我必须立刻把这个消息跟大哥说去。
心意一定,便拔腿朝大屋方向奔。
冶青峰正在大厅中与那几位客户谈买卖之事,怎知淇涓那丫头突然撞了进来,对那几名客户视若无睹的拉起冷青峰的手一个劲的要往外拖。
这丫头永远都如此莽撞吗?冷青峰狠狠地瞪地一眼,悻悻地甩掉她的手。
“你没瞧见我正在谈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