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平不理睬她的挣扎及怒骂,扛着她朝水井方向走,在经过他们身边时被靳芙蓉栏下来了。
“又怎么了?”靳芙蓉问。
“仇姊姊,你快叫这个白痴把我放下来。”
靳芙蓉是听见了声音,却只看见她的两条腿在李冀平肩前猛踢。
车冀平当真放下她,生气的抓着她的肩让她面对大家,“你们瞧瞧,有这么大的姑娘还在玩泥巴的吗?”
一阵爆笑自靳芙蓉及赵厌口中溢出,冷淇涓气得手擦腰直瞪眼。
“有什么好笑的?我见不得人了吗?”
她当然不知道有多好笑,瞧她满脸都是泥浆,活像个刚从泥淖里打滚出来的小泥人。
李冀平撇唇,〔真是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干你姓李的什么事?请你记住自己的身分,你是下人我是大小姐,不准你用这种口气如此无礼的跟我说话。”这丫头一生起气来便胡言乱语不知轻重。
爆笑声倏然停止,靳芙蓉惊诧那丫头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移眸看向李冀平,他正牵唇露出一抹冷冽的自嘲笑容。很明显的,冷淇涓的话严重地伤了他。
他躬了下身,态度认真得教人感到害怕,“大小姐,真是很抱歉,我以后会牢记自己的身分的。”旋身,快步离开。
冷淇涓愣住了。她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真的。现在只有一个人帮得了自己了,她移眸看着五官扭曲的靳芙蓉,乞求地道:“帮帮我,我是无心的,仇姊姊。”
斩芙蓉摇了下头,无奈地道:“很抱歉,我帮不了你。”然后伸手去扶赵夫人,“咱们进屋去吧!”
她不是不想帮她,而是不希望她永远都只是个孩子,闯了祸需要人家替她收拾,做错了事还要别人来扛,她必须长大,必须学着怎么样去当一个大人。
冷淇涓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惶惶无助的感觉弥漫她的心。
* * *
李冀平又到草原上去驯马,也许这是他发泄情绪的一个好方法,问题是心神不宁的他屡次摔下马背来。在靳芙蓉眼中他不是在驯马,而是存心想摔死自己!
“那丫头还没找过你?”她走上前去。
他拍拍屁股从地下站起,拍了下马臀赶走那匹马,〔她找我?我担当不起。〕话中赌气的成分较多。
“你有没有想过再僵持下去会怎么样?〕
“别谈这个问题好不好?〕他是真的不想谈。
她抿唇叹息,“好吧!”
李冀平牵唇一笑,将手指放入口中长长地吹了声口哨。一匹全身雪白的白马自远处奔过来,乖驯的舔舔李冀平伸出的手掌,李冀平笑看靳芙蓉发亮的眼,伸手抚了几下雪白得发亮的马鬃。
〔我给它取名叫白雪,送给你的。〕
“白雪?送给我——哇!〕她兴奋地大叫,伸手抱着马的脖子亲了好几下,“这么漂亮的马儿真的要送给我?”
〔虽然名字是我取的,可马是堡主送的。〕
“冷大哥?”她真讶异。
淡淡一笑,“不然你想,凭我一个下人怎送得起如此名贵的马?”
但她仍感激他,“但名字是你取的,而且它也是你驯服的呀!还是谢谢你。”凑唇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怪不得堡主会为你痴狂,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这是真心话。
她皱起小鼻子,“还说呢!那天你不是被我吓得落荒而逃?”指的是恢复姑娘妆扮那天的事。
“还提那件事?只怪那天我有眼无珠没认出你来。说真的,恢复女儿身的你真是好看。”
“耶!别昧着良心说话唷!如果真好看,你眼底怎只有淇涓一个?”调侃地道。
他牵唇冷冷一笑,岔开话题,“试试白雪,它真是一匹好马。〕见她点头,搂住她的腰帮地上马。
一阵拍手声自身后响起,两人同时扭头,看见冷淇涓一脸忿怒的走近。
“呵!你们可真是懂得礼义廉耻哦?一个是我末来的大嫂,一个是忠心耿耿的仆人,却趁着我大哥不在的时候在此谈情说爱,不知道这件事传入我大哥耳里会怎么样?”她讥讽地道。
〔淇涓,你误会了——〕靳芙蓉想解释。
“误会?别告诉我我看到的不是真的,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淇涓——”
“哼!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什么帮不了我?你根本存心不想帮我,原因只有一个,你在觊觎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呸!真是个勾三搭四不知羞耻的女人!”冷淇涓肯定醋火攻心才会口不择言。
“啪!”一个巴掌清脆而响亮,这是李冀平送给冷淇涓的。
“冀平……”靳芙蓉错愕地睁大双眸。
冷淇涓朝后退了两步,抚着脸上的血手印怨怼地瞪着李冀平,完全失去理智地吼着,“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别忘了自己当初无家可归四处流浪时是谁收容你的,没想到这些年来我大哥养的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浑蛋!滚,马上给我滚出卧虎堡,永远都别让我再见到你。”
“淇涓——〕靳芙蓉手足无措的喊。
“连你一块滚,卧虎堡不想再浪费粮食养一个无耻的人了。”
李冀平自鼻孔冷冷地哼了一声,旋身跃上黑色骏马。
靳芙蓉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控制不住的滑下两行清泪,挥动缰绳与李冀平一同驰骋出卧虎堡。
真的走了?冷淇涓揪着心跌坐在草地上,索性趴在草地上马哭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刚刚真是太过分了,也好恨自己这发起疯来便不可收拾的个性,可她真的控制下住呀!
* * *
“西域有一种奇花叫齐幽兰,此花奇毒无比却不招人至死,前西域王利用了这种花控制了很多高手替他卖命。饮下这种花梗汁液的人必须在二十年内连续服用解药,否则就会眼瞎口哑。”医仙在诊断赵夫人的病情后道。
“您的意思是我娘中了这种花毒?”赵厌诧异地问。
“没错。不过这种花毒蛰伏在体内为期只有二十年,也就是二十年后其毒会自动排出体外,然后使病人恢复健康。”医仙又道。
“还要等七年?”赵厌伤心的皱着脸,他怕他娘的身子拖不到那时候。
“除了西域,哪里还有这种解药?”冷青峰问。
“解药掌握在西域王手中。”医仙摇头道。
如果是别的国家也许需要担心,既然是西域,那么连眉头也毋需皱一下,因为冷青峰在前年至西域经商时,曾救了微服出游的西域王一命,所以他一定会卖这个人情的,只不过这一往返又得耗上个把月!
冷青峰想了一下,似乎除了上西域一趟外无他途可求,因此在送走医仙后吩咐下人去请李总管,他想将求药之事重托李总管,哪知——
“李总管?!他……他……”下人支支吾吾,求救地看向福伯。
冷青峰看向福伯,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李总管和仇姑娘一块走了。〕福伯道。
“走了?!〕他才在想自己回到卧虎堡已经个把时辰,怎么不见蓉儿的影子,哪知福伯却告诉他蓉儿和李总管走了!他瞪大双眸,“又出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