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三人组合,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好奇地盯着他们。余维涛绷着脸,薛雅安则垂下眼眸,只有李柔宽一副自在,对那些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
到了二班教室,余维涛停下来,对薛雅安说:“星期天的事,就那么说定。”
薛雅安点头,安静走进教室。
李柔宽好奇地回头看看薛雅安的背影,见余维涛大步走开了,赶紧又追上去,问说:“星期天什么事?你跟她说定了什么?”
“不干你的事。”
“怎么会不千我的事!你快说嘛!到底是什么?”
余维涛不理她,走得很快。李柔宽人矮脚步小,几乎半跑的才能跟上他。
“阿涛,你走慢一点嘛!”她抱怨。
余维涛反而走得更快。一下子就走到他教室。
“阿涛!”他身子一闪就要进去,李柔宽赶紧扑上去,拽住他。
“干嘛!”他甩开她,但总算正眼看她。
“哪!这个。”她把饭盒递给他。
“我说过我不要。”
“不要这样嘛,很好吃的。”她硬塞给他。
他脸色很不好看,狠狠瞪她几眼,最后还是不甘不愿接过去。
“阿涛!”他转身要进去,又被李柔宽拽住。“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到顶楼去吃好不好?”
可不等余维涛发火,她忽然“啊”一声,懊恼的放开手,自言自语说:“我忘了,我还得送午餐给阿波。”那痛惜的表情,好象有五百万元在她眼前长了翅膀就那么飞走了。
她巴巴望着余维涛,说:“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余维涛闷哼一声,粗声说:“你干脆不要回来!”丢下她,迳自走进教室。
那无情的背影,完全没有一丝舍不得。李柔宽垂头丧气五秒钟,等不到余维涛给她的回眸一眼,只好死心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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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的教室大楼与二年级的恰恰隔了一个大操场,余维波的教室偏生又在四楼顶,光是爬楼梯就爬得李柔宽气喘不休。
“麻烦你,学长,我找阿波。”她敲敲窗户玻璃,就近喊住坐在窗边的一个男生。
“是你啊。”那男生抬头看她一眼,对她早看熟。回头叫说:“余维波,你老婆找你!”声音很大,惹得教室内许多人都抬头。
什么跟什么?李柔宽觉得莫名其妙。谁不知道她是“余维涛命”?怎么这些三年级的跟外星人一样,消息一点都不灵通。
“小李。”余维波见是她,老远就堆起笑。也不出来,反而招手要她进去。
还是休息时间,一班子只有一半不到的学生在教室。
“不行啦!我还有事。”她指指手表,表示她赶时间。
“你在急什么?”余维波只好走到教室门口。
“我忙啊。哪。”她把饭盒塞给他。
余维波做个鬼脸,做作的看看时间,说:“都剩下不到三十分钟了,你现在才拿来,我还吃不吃饭?小李,你的心未免也太偏了吧?”想也知道,她一定先“伺候”阿涛去了。
“还有二十几分钟嘛,你吃快一点不就可以了。”
“这样会把胃搞坏掉。”
“你真罗嗦。”
“喂,阿波,外找!”另一头门口,有人扯着喉咙在叫。
看过去,是三个二年级的女生。大概是结伴一起来。
三个人也看见余维波,直接走向他们。
“余学长。”中间那个个子稍矮,看见余维波,小脸通红起来。
“有什么事吗?”对于那些主动示好的女生,余维波一向是亲切又有礼。
三个人瞄了李柔宽一眼。李柔宽识趣打算离开,却被余维波拉着。
右边那个高个子女孩,指着中间的女孩说:“小纹,呃,她叫林秀纹,有东西想给余学长。”一边扯了扯那女孩,示意她说话。
林秀纹红着脸,把手上一包用缎带扎得漂漂亮亮的饼干双手递到余维波面前,说:“这是我自己烤的,请学长收下。”
“谢谢。”余维波笑眯眯的接过去。
“还有……这个……”女孩红着脸,又递了一封粉红色散发着淡香的信。
“谢谢。”余维波还是笑眯眯的收下。
林秀纹松了一口气。她一直伯会被拒绝。另一个女孩盯着李柔宽,大胆问:“学长,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这个……”余维波看看她们,拉着李柔宽,贼兮兮的指着她说:“这要问她喽。”把难题推到她身上。
“干嘛问我?”李柔宽吓一跳。
“当然要问你,不然要问谁?我的事除了你就没人晓得了。”
三双护羡的眼立刻射向李柔宽。
“是啊!我连你几回尿床都晓得!”李柔宽狠狠白他一眼,意在奚落报复,没想到造成更大的暧昧。
余维波掩住笑,朝三个人说:“谢谢你的饼干。大家的心意我很感谢,不过,这家伙很凶的——”他又拉了李柔宽来挡。“我要是分心不努力用功,她会没完没了。”见李柔宽眼中射出凶光,赶紧加了句:“你们也不希望我分心功课退步吧?”
林秀纹摇头。怯怯地问:“那么,学长跟她不是男女朋友喽?”
余维波眨眨眼,反问:“你说呢?”
“当然不是!”见怀疑的眼光移到她身上,李柔宽赶紧澄清。被嫉妒的怨念纠缠是很可怕的。
她这样表示,余维波没反驳,也就是说他还是自由之身,没有对谁特别。三个女生这才满意的离开。
等她们走远,李柔宽就拉下脸,埋怨说:“你干嘛把事情推到我身上?这种事最麻烦了,别害死我!”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余维波开心笑道。
他欣赏那些有勇气表达自己心意、甚至付诸行动的人。所以举凡那些女孩送他自己做的蛋糕、饼干或者织的手套围巾毛衣啊什么的,他都会客客气气的收下来。当然那些小山也似的情书,匿名或不匿名的,他也都笑笑的一并照收,从来不给人难堪。至于有些更大胆找他出去告白的,他也都以最温和的方式拒绝。最常用的一招就是以功课为借口。爱慕者知道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女生,即使被他拒绝,也就都心满意足了。
“狡猾!”李柔宽骂他一声。
“别气了。来,要不要吃饼干?”
她把他送到她嘴前的那袋饼干推开。“人家送你的‘爱心饼干’我干嘛要吃?”吃了不泻肚子才怪。
“喔。”余维波“喔”一声,转头叫坐在教室尾的一个男生。“大将!”把饼干丢给他。
“又有供奉了?”叫大将的男生接个正着,露出白白的牙齿笑起来。眼睛盯着他手上的饭盒。
“这可不行。”余维波把饭盒藏到身后。
“哦!爱心便当。”大将露出一个暧昧了解似的微笑。
李柔宽不禁摇头啧一声。一堆发神经的男生。
“人家特地为你烤的饼干,你怎么一个也不吃,全给了别人?”她皱皱鼻子。不敢皱眉,皱眉会生皱纹。
“我哪有那么大的胃口!”余维波说:“你不能要我每收到什么就吃掉什么吧?”
这倒也是。她欣赏余维波的做法,替爱慕者留了自尊。虽然这方式不见得是好的,可是给人一点梦想又如何?多半的女孩也只是作梦似的仰慕他而已,并不奢求太多,何必太伤她们的感情!
“喂,阿波,这堆信你打算怎么办?”里头又有人扯喉咙在喊。余维波的抽屉里塞了一堆信。
“当然是处理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