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你觉得她怎么样?”很有种刺探敌情的味道。
“这个嘛……她长得相当清秀,可以说好看,气质文静,却又不会静得太过份,也有她活泼的一面。虽然她是管理人员,但不会摆架子,态度挺和气,人缘相当不错。不过,你别担心,她跟余维涛并不常接触,两个人私下好象也没来往。”
“为什么你每说两句就要提到阿涛?”
“不然,还有其它人吗?”白如瑜反问。
李柔宽冲她一笑。说:“还要喝点苹果汁吗?”
白如瑜狐疑地看着她,似乎嗅着一点奇异的味道。
“我可以吃你爸留的炒饭吗?”她说道,没追问。
李柔宽又冲她一笑。说:“你会用微波炉吧?”
白如瑜摇摇头,自己起身到厨房。
简玉琪啊!原来那个女孩是叫这样一个名字。嵌了两块玉的名字,长得也大概像玉器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在意。
她的心其实还有点犹疑不定,还不清楚该怎么才好。但这个名字已让她觉得在意,小心眼起来。
好象,只要心里有所求的,有想占有的,便都变得卑微鄙琐,清高不起来。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不能否认。她心中那份在意,愈想抹消,它愈显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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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先下手为强。
往余家的路上,李柔宽不断念着这句话,加强自己的信心。早早先下手,就没人能跟她抢。
花了三个半天后,她终于想出这个结果。她很讶异她居然没有三心二意,没有因为余维涛杵在那里而摇摆不定。本来她以为她多少会有一点挣扎,毕竟少年的时候,她那般卖力追过他。
但感情要共鸣,应该是互动的吧。回想从前种种,她竟想不出余维涛任何能引起她心悸的片段,反而对余维波的感觉要来得强烈多。再想起在机场重见余维波时,她全身细胞那亢奋的反应,简直美色在前,她热躁难耐。实在,重逢第一眼,余维波长成她喜欢的模样,教她心大动。要出手吗?她真迟疑。如果追得太用力,余维波却其实对她没那感觉,只怕又重蹈覆辙。而且,看,他如今对她的态度那么有距离,那厢还有一个叫简玉琪的,前途简直渺渺茫茫……
可是,总不能等对方对着你笑说我喜欢你,才用力的去追吧?天下哪有那么保险的事!爱不爱、喜不喜欢这回事,都是要冒一点险、丢一点脸的。
还是,她也该学学那些闺秀,保有一些矜持?……
“啊!不管了!先下手再说!”她振臂呼叫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运气很好。踏进客厅,她就看见余维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在看一些文件什么的。午饭过后不久,天气又热,她都觉得懒洋洋了,他看起来倒一副“心静自然凉”的模样。
“你在看什么?”她自动自发走过去。
“没什么。”抬头看是她,他毫不惊讶。“只是一些公文。”
“你把工作带回家?”她看他合上卷宗。“你不觉得你太勤奋了吗?阿波。”
余维波勾勾嘴角。她总是能惹他笑,勾他心情好。但他很快收起笑,仿佛那是不应该。说:
“我也觉得有一点。”顿一下,抿抿嘴。“你要找阿涛是吧?他在楼上。不过,他在睡觉,你可别偷袭他。”
她不快的瞪他一眼。“我有说要找他吗?还有,我干嘛偷袭他?!”
“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哦!是谁偷偷看着阿涛睡觉的裸体流口水的?”他却拿以前的事撩激她。
“那是以前。”他没听出她的不快吗?为何故意要提这档子事?“人都会有以前的对吧?可那并不表示那就要跟着一辈子。”
余维波沉默半晌。才说:“阿涛跟你说了吧?其实他并不讨厌你。而你也还喜欢他……这不是很好?你可以跟他重新开始……”他看到的情况是这样。八年前的故事要重来一次了,但他不想再当那“哥儿们”的角色。
“他不讨厌并不表示他就喜欢我。”她并不知晓此刻他心中的曲折。“哎,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电影好下好?有一部电影我一直想看,我们一起去好不好?看完电影,我请你喝咖啡。好不好?”
她这是在约他吗?一时间,他无法将眼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脸色潮红,眼睛水亮的直勾勾的看着他,光采莹莹,里头仿似有什么在流动
喔,不!那只是他看花了眼。她只是无聊,而他正好在场,方便而已。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忙。”他拒绝了她。
“喔!”她有些失望。“那明天呢?后天?你哪一天有空?”
“小李,”他耐性的,用很大力气挤出笑。“你不应该找我。你应该找阿涛才对。”
“我为什——”
话没说完,客厅的电话响起来。李柔宽鼓着腮帮塞了满嘴气听他接起电话。
“喂?玉琪啊,有什么事?”
喔,是她。打岔他们的,原来是那个简玉琪。
“嗯……不用了。你不必特地送到家里来给我。我明天到办公室,你再交给我就行了……嗯,就这样。再见。”
李柔宽听在耳里,心里嘿嘿冷笑,就脱口说:“你的助理很尽忠职守呢!休假日都特地要帮你送东西送到家里来。”
余维波望她一眼。“玉琪比较细心。我把行动电话忘在办公室里,她担心我有事情联络,不方便。”
“嗯哼!”她回答两声不冷不热的干笑。“她来过这里吗?”
他点头。
“你请她来的?”
“节日时,玉琪因为工作关系不能回中部家里和家人一起过节,于情于理,我多少要照料她。”
“可你怎么没有邀请其它那些家在外地的员工也回家过节呢?”口气变酸了。
他叹口气,揉揉太阳穴。“我没必要什么事都向你报备吧!”
一句话就打中她的要害。她狠狠瞪他一眼,鼓塞了满肚子气,甩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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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是嫉妒吧?
应该是。唔,根本就是。
她自言自语加自问自答。
呕了好些天的气,但结果就是这样。以前那种卯足劲到厚脸皮追余维涛的力道,在面对余维波时,却受到一些有的没的干扰。
她老妈一定会很欣慰。她到底长大了,长出了一点女人的“自尊”,跟着就又多了一些牵牵绊绊阻凝她行动的猜忌犹豫倔强赌气的东西,让她更加卯不足劲。
真是!她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讨厌!讨厌!
“啊!烦死了!”她大叫一声,用脚踢开门。
门内的情形让她猛不防楞住,眼睛直勾勾,目瞪口呆起来。
“老爸……”怎么会这样?那一堆莺莺燕燕,笑话晏晏的欧巴桑和中等美女、小家碧玉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一堆人围着大桌子,揉面团、撒面粉、吃点心、包馅的,算一算,怕不有十来个。这些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啊!小柔啊!你回来了!”一个师奶级的中等美女发现李柔宽,笑着招呼她。
小、柔?她牙齿轻微打起颤。
“我爸呢?”这些人她其实也算半熟,不外这家的太太、那家的主妇、又那家的老大没结婚的小姐。
“在屋子后面。”
敢情是躲到那里避难了。
她寻到后头去。果然在后头一块小空地找到她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