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你得知道这里的战况是多么危险,敌人很有可能就藏身于附近,而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若战事又起,我真的很怕你身陷危险,你懂吗?”
“可是……”听到朱睿谐的理由,她就没话反驳了,但她真的不想走。“我不想明天就走,我可不可以多待几天?”
夏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冀盼得到他的同意。
见到那双自己所深深眷恋的眸子,朱睿谐就没辙了,他深深叹口气,“好吧!拗不过你,不过,就三天,三天后我就会派人送你回京城去,不能再退步了。”
“嗯!好。”夏桐愉悦的点头答应,她也晓得,三天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现在,我们得先捎封信给爹娘,告诉他们你已经平安到达。”
***
“香凝公主,仇严回来了。”翠如来到内室,行礼对朱香凝禀告着。
“嗯。”朱香凝原本满是郁闷的脸蛋终于出现笑意,她起身步出内室到大厅。
“叩见香凝公主,臣仇严替您带回来消息。”
这名唤做仇严的男子是香凝阁的护卫,专门保护香凝公主的安危,也对香凝公主忠心耿耿,他生得其貌不扬,但有一身好武功。
自从上次母后发病,皇兄便要她待在香凝阁内,没有准许不许私自出宫,并派更多的侍卫保护香凝阁,名为保护,实为控制她的行动,这等于是软禁她。
不过,虽然她无法出宫,但她还是有办法派人出去为她探消息,仇严当然是最好的人选。
“说吧!”朱香凝现在只想听到她想要听的消息。
“靖王妃真的只身一人到边疆去。”
“自己一人去的?哼!”此刻的朱香凝又是一脸狰狞,一想到夏桐,她就恨不得将她拆解入腹!“王府那边没有动静吗?”
“回禀公主,靖王府的老王爷和老王妃似乎不想惊动到皇上,因此偷偷派靖王府的护院去追,不过靖王妃骑的是千里马,要追上恐也很难。”
“别再叫那个贱人靖王妃!她根本不配!”听到仇严靖王妃、靖王妃的叫,朱香凝怒气一起便赏了他一个耳光。
仇严动也不动,接下那记火辣的一巴掌。
“臣罪该万死!”
翠如在一旁看了吭都不敢吭一声,近来公主的脾气越来越难测,常常都是突然的大发脾气,受苦的当然也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罪该万死?”朱香凝的脸上突然出现一闪而逝的算计神情,“那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公主请吩咐,臣必当全力以赴。”
“去杀了夏桐!”朱香凝字字清晰的掷向仇严。
仇严一时怔忡,不知该不该领命。
“公主……”翠如也愣住,她没想到公主竟会派人去杀靖王妃。
“怎么?连你们这些下人也要反抗我?”她眼神凌厉的瞪向翠如。
“不,奴婢不敢。”翠如连忙回答,又不是不想要这条小命。
朱香凝这才转向仇严,“仇严,你是要抗命吗?”
仇严缓缓抬起头望向朱香凝,那双平凡无奇的眸子里却闪烁着一种不该存在的光芒,那是一种……眷恋。
“臣为了公主,必定会达成任务。”他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
第八章
月如钩,星正明。朱睿谐、夏桐、骆远,穆违与韩遥五人正在营帐内叙事饮酒,此时夏桐已经换上一套朴素的女装,但看起来仍是极有灵气。
“哎呀,我说嫂子,下回若说你还要再来探探亲,可别又装扮成男儿样了,我骆远为人就是较笨拙憨直,今天对你的不敬我在这致上深深的歉意,我先干为敬了。”话尾一落,骆远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骆远三人跟在朱睿谐身旁已久,四人就如同亲手足一般,私底下也以兄弟相称,如今现只有他们五人在营帐内,他们自然也是尊称夏桐一声“嫂子”。
“我不会喝酒,只好以茶替代了。”夏桐微笑的举起手中的茶水,也仰首引尽。
“嫂子,你这茶一喝,可就是原谅我今日对你的鲁莽喽?”看来骆远似是对此事耿耿于怀。
“我又没有怪你,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呀?”
“是,再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你哪需道歉呢?”朱睿谐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却仍是亲昵的将夏桐的身子搂在怀中。
“怎么会说是我的错呀?”夏桐显然十分不服。
穆违带笑的看着他们夫妻俩开始斗嘴,还十分惬意的边饮酒边观战,向来寡言的韩遥还是沉默着。
“怎不是你的错呢?要是你一开始就表明你是靖王府的王妃不就行了吗?”许久没跟她这般斗嘴,还真有些怀念呢。
“可是那时我很怕嘛!我怎么知道说出来有没有人信呢?我又是扮成男装的,我可没忘了你曾告诉过我军营女子是不得擅入的,我怕我就这么被拖出去斩了!”夏桐微愠的睇着朱睿谐,气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还不给她面子。
“唉唉,大哥,嫂子,你们就别再说是谁的不是了,总之都是我不对,我向你们两位道歉。”耿直的骆远还当真以为他们夫妻俩为此事吵嘴起来,连忙出面充当和事佬,将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
“嫂子,虽说军营女子不得擅入,但是你身为靖王府王妃,来到这儿探亲,于情于理都是合宜,下次你可就别再这么担心啦。”穆违终于开口,也顺势转了个话题,“对了,嫂子要在这停留多久?”
“三天。”回答这话的是夏桐,而她显得有些哀怨。“睿谐说不能待太久,怕战事又起,本来他还要明早就送我走呢!”
她像是在博取大家的同情,同情她千里迢迢来到这,怎么说也该让她多待几天。
“大哥的顾虑没错,这一阵子这边的战况都十分不稳定,你待在这确实会有危险,嫂子,大哥是顾及到你的安全呐。”穆违如是说。
其实她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对于他的心意,她是最清楚不过,她现在会说出来不过也只是嚷嚷,并不是真想再多待在这,她晓得这对他来说也是为难,必须顾及她的安危,她只会令他绑手绑脚,无法全心全意投入作战。
“我知道,能在这待三天,我已经很高兴了。”夏桐转首睇望着他,“我也要说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任性。”
朱睿谐露齿一笑,手指与她的紧紧交握。“傻瓜!”
“来吧!大家还是好好喝上几杯吧!”骆远再次吆喝着喝酒,想喝得尽兴。
“唉,我怎么都没听到你说话呀?”夏桐突然盯着韩遥,很认真的问。
“哎!这家伙向来就不多话,还请嫂子见谅。”穆违替他回答,想要韩遥开口说上一句话有时还真是难呢!
就像现在,他还是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夏桐一眼。
“是呀!别管韩遥说不说话了,今晚可是得来不易,咱们一定得好好喝个痛快!”骆远豪爽的道。
这一晚,骆远他们喝得十分尽兴,但朱睿谐与夏桐却滴酒未进,夏桐不会喝,而朱睿谐是在军中绝不饮酒,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直到子时,他们总算才在朱睿谐的制止下各自回营帐。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消逝而过,今日是夏桐回京城的日子,朱睿谐让她骑着御风回京城,并麻烦穆违护送她回去。
朱睿谐替她披上披风,并细心的帮她系上丝带。
“爹派来找你的那些人我已经要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并要他们带消息回去说你会在今日启程回京,爹说不敢惊动到皇上那边,因此我不让太多人护送你回去,不过说实在的,有穆违送你我已经很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