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旭扬狡诈的挤着眼睛。
“我哪会错?”
“我不爱玩杂乱性爱,我只要带走这一只。”话锋才落,一个丰腴的身段就落入旭扬的双臂中。“我先回旅馆,记得明早敲我的门,喊我一起吃早餐。”
红衣女孩咧开艳唇大笑着,更“啵”地一声贴上旭扬的脸颊,留下两片红辣辣的唇印。
“咻!”阿J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好小子,眼光够利。”
那个年轻的少女已发育成熟,滑腻的棕色肌肤,欲迸出衣领的胸乳,浓黑的鬈发,纵笑的野媚脸庞,让男人浑身沸腾。
“看来,旭扬来到墨西哥,今晚铁值回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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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巴,黏巴达,快节奏的音乐再继续来吧!”把女孩丢向两公尺外的床铺,旭扬打开收音机,准备让热腾的音乐陪他一起狂野一个晚上。
不意,首先跳进他耳膜的居然是轻音乐频道,而且是一串熟悉的音符--
男人需要女人……他还记得歌词是这么谱的。
他一身热情瞬间结冻了。
床上的红衣女人褪变成一抹嫩黄……不!是一道白影……
旭扬哑声自问:“天涯海角,说着西班牙语的中美洲世界,在我拚命想遗忘她的时候,为什么要让我再度听见这一首歌?为什么古老的浪漫不会任随时光转移,云淡风清不见了?”
他冲出房间,回到纷闹的街弄广场。
落寞的身影,无眠的夜里,一个拒爱的男人究竟需要什么?
“一个女人,一个让我的心揪拧却不敢爱的女人!晓曼,我好想你……晓曼,女人的心可能不如水晶般易脆吗?”
第九章
片片白云洗碧空,百叶帘阻隔了猛烈的夏日斜阳于莱茵餐厅外。清凉的冷气空间里头,四个小女生窝在最角落边的一张台子。
“考完期末考了,解放了,世界太平了!”晴晴高举双手欢呼。
“喔耶!大家以咖啡代酒,干杯。”小敏开心地举起杯子。
“傻瓜,哪有人喝咖啡用拚酒那一套!”黛如敲了小敏一记。
“要你管,人家高兴用灌的不行啊!”小敏回嘴。
“当然不行,不然你问晓曼,她是咖啡专家。”黛如把焦点转到晓曼身上。
晓曼今天不当班,纯粹是客人一名。她左右来回巡梭几位同班好友一眼,眨着淘气美眸,漾着可爱小甜窝笑着说:“真要我讲喝咖啡的规矩啊?很多的喔!”
“说就说呀!我们也好乘机跟你学一课。”晴晴敲着边鼓。
“哇!”想到你暑假要出游浪漫的花都巴黎,我就好羡慕喔!”黛如大叹着。
晓曼噗哧一笑。“谈不上出游呢!我只是争取到一个去实习打工,看看不同世界的机会而已啦!”
“不管怎么说,本小姐连台湾本岛都没跨出去过耶!”黛如指着角落边墙壁上那部电视又说:“法国耶!就是那支广告片X岸咖啡的原乡耶!唉!所以说,人因梦想而伟大,真的不是一句空头老话而已。”黛如说着。
是呀!人该有梦想,虽然爱情梦难成真。晓曼眼底偷偷染上伤怀。
“晓曼,你去咖啡之都学习一趟,烹煮咖啡的技巧包准大增,一定招徕一票忠实的咖啡老饕,以后这儿光卖咖啡,你老板就赚翻了。”
“也许吧!”晓曼眉端更添几许孤索。
唉!他独不钟情咖啡,也不愿爱她。这些心事,她只有默默放上心头,独尝一遍遍苦了又甜的相思味。
晴晴撇撇嘴,示意小敏闭嘴。“你够了啦!我要听晓曼谈喝咖啡的艺术啦!”
晓曼啜一口眼前的咖啡,悠悠眼光落向不知名远处,仿若不经心地轻声言道:“首先,咖啡杯就有不同,法国人爱采用精致的小瓷杯,美国人则习惯用大型的马克杯。一般来说,一杯纯咖啡端上来,要从喝一口原味黑咖啡开始,接着加入一小匙奶精,记住了不能搅拌喔!接着再品一口,再来……啊!”晓曼倏地惊叫一声。
“你干嘛叫得惊天动地?吓死人了。”无数双小手捂着胸口,嗔声抗议。
晓曼的两只眼珠子黏在挂得高高的电视上。
“你怎么了?”晴晴五根莲花指在晓曼眼前晃一遭。
晓曼已经跑到电视墙下,目不转睛注视着跑马灯。
“出什么大事了?”几个小女生也都跟过来了。
小敏念出跑马灯的内容,“一架编号CX501的客机在从东京飞往洛杉矶的途中失去联络。根据内幕消息,该航班上有一名美国国防部重要人士。专家研判,该行机极有可能遭到基地恐怖分子劫机。”
“又来一个911呀?这些恐怖分子简直不拿人命当命看!”
“不知道那班飞机上有没有台湾人喔!”
“晓曼,一则劫机消息,你不用吓得花容失色吧?”
“你们都不知道……他开飞机的,开那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晓曼双唇颤抖,背心窜冷汗,眼前只剩一片黑暗了。
她该怎么知道他人在不在那架飞机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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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上面!他真的在上面!”晓曼跌坐在机场服务柜台边的地板上。
闹烘烘的机场里,乘客家属中有人放声大哭,有人口中喃喃念着平安偈。打死不退的记者拿着麦克风,扛着摄影机死缠着航空公司的公关人员。
公关人员不知道被劫航机上的详细状况,可他们也没有机体已爆炸的讯息。
昀扬学长和阿姨是亲属,航空公司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她,什么都不是。但,她必须来最接近他的地方等待他的讯息呀!
机场里混乱的景象宛如一幅歪七扭八的抽象图画,天地间仿佛已奏起了永诀的挽歌,生命的钟摆会持续到最后一秒才停止。她心底的那一句话一直催问着她,“曾经拥有,没有天荒地老,这份爱就这样了了吗?”
人影幢幢的大厅灯火彻夜通明,晓曼只感到黑暗笼罩在眼前。
以后真的见不到旭扬了吗?她揪紧心窝,泣不成声。
“他不再寄明信片来,他不爱女人问他去哪里,他不肯要我,我都不在乎了!他愿意飞向世界,就飞吧!我能忍受无尽的思念,我也下必再见到他,只要有人能告诉我,他平安啊!苍天呀!请你保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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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机被劫已五个钟头了。
飞机已过夏威夷群岛,再几个钟头就将直接进入美国本土。
911之后,飞往美国的客机驾驶舱门都必须加装最新的反制锁,因此旭扬与新加坡籍的机长郑凯两人是驾驶舱里面唯一的两名合法人员。
“强化后的机场安检让两名暴徒只蒙混上来一把拼装塑料枪和几颗子弹,我们可以不屈服他们的要求。”旭扬计算过这架飞机的赢面有多少后,对年资颇长,年纪也有一把的机长如是说。
“暴匪的要求是撞破供应美国大西部各州饮用水源的胡佛坝,不然他们就要杀害机上的美国国防部副部长。”郑凯又斟酌着。
旭扬义愤填膺说着,“要我飞撞水坝,也要把枪抵着我的脖子再说……但,舱门上好像有异常了。”
“那些家伙搞了几个钟头还不是打不开。”郑凯倒没发觉异常。
“不,机长,安全锁好像遭到破坏了。”旭扬马上将飞机设定在自动驾驶,再让机长藏于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