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学长对我很好的,他带我进来他家,而且我的身体也被他看见了……为了那一份甜蜜的感动,我决定要为这一份感情再努力一次!只希望下一次学长拉着我想亲热的时候,我不会又扫出无影脚……”
整个人处于一种懒洋洋又带点兴奋的状态,她揉揉眼皮,关上电视、小方桌上的夜灯。“该上楼了,可是好懒好倦喔!再坐一下下好了……”
客厅陷入一种长沉的静谧中,此时,旭扬下楼来了。
晓曼暗叫糟糕,看完电视她没赶快上楼睡觉,要挨轰了!情急之下,她躺平躲在大沙发上。
老天保佑!展大哥那个角度不会看见她!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旭扬再熟悉不过了,没有光亮,闭着眼睛,他也能畅行无阻,一点也不会拐错弯撞上家具。临睡前,他习惯检查每一层楼的门窗,然后再将窗帘整齐拉拢。接着他转往厨房,检视炉火瓦斯总开关是否都关紧了。
黑暗中,他对客厅那儿投去深深一瞥,然后转身上楼。
晓曼缩肩屏气,偷看着旭扬的举止。
他对她总不假辞色,可是刚刚那一幕,掀开了他又酷又冷的表相。原来他对这个家极度尽责用心,照顾得巨细靡遗。
幸好他没发现她窝在这儿“撒野”!晓曼翻个身,继续把脸孔埋进沙发抱枕中贴着。
从小到大身世飘零,她不曾领受过这般踏实的感觉,此时此刻仿佛她也是属于他保护网的一部分,有展大哥在家,她看家的责任也不再如千斤重负了。
静谧中,旭扬又下楼来了,他携来一条小羽被到大沙发旁,将之盖在晓曼的身上。
“哇!哪里都能睡,你以为‘恐怖分子’都是钢筋铁骨打造的,不会伤风生病?”他低斥两句后再度撤退。
晓曼一直等到轻微的脚步声上楼后,才敢翻过身来。
“呼!他知道我在这儿啊?老天!我怎么可能没吃排头呢?”
小脸蛋揉着小羽被,心头的踏实感里更多了份感动。“展家的男人怎么都这么会照顾人呢?”
她失神的抱着被子回房间。
睡着的她,梦里有一个英雄守护着她的安危,提供一双坚实的臂膀让她可以窝靠,那个英雄的脸孔……好像是展大哥……不不!应该是学长……
喔!两个面貌重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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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在家呀?”是昀扬打来的电话。
“不只我在,你那个学妹也在家。”旭扬口气冷飕飕的。
真不知情况怎会变成这样?老妈找晓曼来看家、浇兰花,他却得跟在小妮子后头当保母,他的心情实在超恶劣了。
“什么学妹?”昀扬摸不着头绪。
“言晓曼!”旭扬抓抓头发,很不甘愿说出这一个名字。他一边松开刚才因要事外出而打得完美的领带,一边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啊?怎么可能?”昀扬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
“你自己回来看不就得了。”旭扬走到墙边,又回过身来继续踏步。
昀扬倒抽一口气,嘿嘿干笑两声打太极拳。“老大,我最近日夜颠倒赶毕业报告,没空回去。”
“她是你学妹,你来把她请走!”旭扬忍不住对着话筒嗤叫。
“你大可凶恶地赶她,你老弟绝对重兄弟情意,不会为学妹强出头的。”拜托!教他再靠近那一个恰北北女生?除非他不想提长剑游走江湖摘花了。
“没人性的兄弟!”
“老大,话不能这么说啦!言晓曼很恐怖的。”
“这个还要你来告诉我。”旭扬大声的呛回去。
“所以啰!老大,原谅我这一回吧!你一定有办法搞定她的啦!”
旭扬捏紧拳头了。“好,我这就去找她,把她‘赶尽杀绝’,夺回我海阔天空的生活。”他丢下电话就往房门外冲。
“咚!”一跨出房门,一管小火箭炮居然撞进他的怀中。
“痛!”晓曼捂着脸颊低叫。
旭扬虽然不怎么吃疼,可也很不想和她撞满怀……他陡地瞠大了双眼,高嚷着,“你干嘛包成这样?”
经过刚才那么一撞,身上围的大浴巾差点给撞散了,晓曼一手急忙抓住浴巾上缘,一手揪住旭扬松松的领带把他拉向墙边。
如此一来,两个人就亲密相贴了。
“有地震呀!来不及躲到一楼的大饭桌下,我们只能靠着墙边站了。”
旭扬眯紧利眸,提高她的肩膀冷声道:“我怎么不觉得?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地震了,我只好跳出泡澡的浴缸,没命的冲出浴室,避震救命的宣传片中都是这么说的呀!”晓曼红着脸低声答着。
只是连衣服都没穿,全身上下只包着一条浴巾,展大哥的手掌还扣住她的肩头,这样……妥当吗?
他才想骂她胡说八道,不意脚底边就来了几个摇晃。“真的有地震!”
“这次小多了,只是余震吧!”晓曼拍拍胸口,人也镇定多了。
“奇怪,我先前怎么没感觉?”他仔细回溯着他到底错过了些什么……对了,他刚刚一直在踱步,又专心跟昀扬讲电话,所以才忽略了地牛翻身。
他心中塞进几许愧疚感,他竟将她善意的举动归向龌龊的那一方……
“展大哥,我……”
“什么?”他盯着她不停眨合的长眼睫,红晕潋滥的两片粉颊,怯怯蠕动的朱唇,他不由得看出神了。
“展大哥,我想回去把身上的泡泡冲掉。”她咬着唇瓣小声说。
旭扬松开手,瞪着手上的一堆沐浴精残余物,他的真丝领带上也有一片她留下的水渍痕迹,那片痕迹逐渐扩大,变成窜入他胸坎里的一片模糊暧味……
他仿佛让一支飞箭刺了一下,不痛,但是神经末梢却已麻软无力了,她雪肩半露的影像在他脑海中盘旋停格。
天!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才发誓要将她“赶尽杀绝”,偏又莫名地对她起了遐思?
他冲回房间里,在浴室的莲蓬头下拚命淋着冷水。
“切记展氏名言:好兔不吃台湾草,更别说啃到杵在家里的恐怖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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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哥忽冷忽热的,让人家的心情像在洗三温暖,但是我又不能违背阿姨的托付……唉!跟个男人‘同居’好别扭喔!”晓曼一边炒菜一边嘀咕着。
炒锅里窜升的热气烘得她脸上热呼呼的,可是怎么也比不上那日展大哥强悍有力的手掌在她肩上留下的温度炽人……
“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都决定要喜欢学长了啊!”重弹下额头清醒一下,一再地自我说服,她的心思也能兜回烹调晚餐上头了。
客厅这一头,旭扬埋头看他的《Time magazine》。
千错万错那一个刮风下雨夜,他不该蹚进言晓曼的浑水中。不能再心软了,今夜他铁下心准备和她摊牌了。
只是,厨房那里特殊音效不断--
咚咚!两个锅子打架了。铿铿!菜刀摔进洗碗槽了。铛铛!汤匙滚落地砖。嘶嘶!应该是烫到手的吸气声。哈啾!被胡椒粉呛了吧……
他想象着她又慌又乱忙成一团的模样,真的给他看到了,他一定会忍俊不住。
这小妮子挺固执的,都已经跟她呛声教她别多事了,可她除了上学打工之外,照常每天浇兰花,烧饭煮菜,把家里整理得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