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没有。”翠玉连忙否认。经验告诉她要明哲保身,别太哀悼别人的不幸,不然拖累的是自己。她聪明的赶紧转移话题。“奴婢是想问娘娘,你什么时候去见 皇上?听小石子说,各宫各院的嫔妃都去拉拢皇上身边的小文子公公,希望得到皇上的 宠幸,娘娘,你为什么还不去?”
一人家争宠我就跟着争宠,那算什么?太没个性了。”她要的是出奇制胜。
“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呀!别人忙着谄媚,你倒一点都不急、也不紧张,像个没事人一样。”
翠玉可下想一辈子待在这冷清的枫宫里,当个白头宫女。
“我下是不急,只是不想用贵妃的身分去见他。”
御桥上的那一幕,让郑湘予兴起了一个捉弄的念头。趟洛竟然把她当成刚进宫的小宫女,那她何不将错就错,与他玩一场游戏呢?
只是这个游戏有点捋虎须,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弄巧成拙,所以她得小心点才行。
“不用贵妃的身分去见他?那要用什么?”翠玉被她弄胡涂了。
“你的身分啊!”郑湘予答得理所当然。
“什么?我;:”翠玉惊叫了起来,指指主子又指指自己,完全无法接受主子这个新玩笑。“不……不行,要是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翠玉头摇得像博浪鼓,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你不帮我?行。”郑湘予点点头,一副奸商量的模样,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今天晚上你就陪清荷一起去钓鱼吧。”说完,她身子一旋,走进宫里。
“什么?奴婢不要。”翠玉紧跟着她身后哀求着。
“抗议无效,我命令你二选一。”
选哪一个都要死,有选跟没选还不是都一样。“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翠玉不抱希望的问道。
“你说呢?”郑湘予俯近她的脸,笑得好甜美。
“没有。”翠玉的脸垮了下来,自知没有商量余地的点点头,认命的道:“随便娘娘了。”
“这才乖。”郑湘予微笑的拍拍她的脸颊,快乐的走进寝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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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照,皇宫里灯火昏暗,四处一片寂静无声。
赵洛穿着锦衣玉袍,在小文子持着宫灯引导下,徐徐步上御桥。
他凝目朝附近望了望,依然没有佳人的倩影。这几日来,他一有空就来到御桥,冀望再遇到那日的美人,但近半个月来,还是没有看到她纤丽的身影。
曾经多次想询问太后画中女子到底是何人,但又怕太后责骂他冷落湘予郡主而作罢,只能自饮相思愁,流连御桥上了。
一份怅然袭上心头,他几乎要以为,那日的相遇只是一场梦,不然怎么会任他找遍整座皇宫的宫女,都找下到她呢?
绝美的她,仿佛从世上消失了。
莫非她是天上的仙女,一时兴起下凡愚弄他这个人间天子,他才会遍寻下着她的踪影?
“皇上,夜深了,还是回宫休息吧。”一阵冷风吹拂,小文子一阵哆嗦,忙栘步向前禀道。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朕再走走。”
“是。”小文子连连打着呵欠,无奈的跟上。
皇上是铁人不成?白天上朝,下朝后要批阅无数的奏摺,晚上还要到御桥上等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人,自然冷落了那群刚进宫的嫔妃,难怪天天有人在他耳边抱怨。
就在他一边打呵欠,眼皮沉重得快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丝细微的声响惊扰了他,让他倏地振作精神的清醒过来。
“皇上,有声音。”他一脸紧张的说。
赵洛微蹙眉,对他的胆小感到好笑。“只是小东西的叫声而已。”
“是……是吗?”小文子惶惶不安的缩着脖子,朝四下张望着,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虽说他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下怕鬼敲门,但最近巴结的人多了,贿赂也拿了下少,难保不会有眼红的人趁夜报复。
“真的有鱼吗?御池里的鱼吃了会下会死?”一个嗫嚅的声音问道。
“它死你也下会死,伯什么?”另一个坚定的声音催促着。“快点,快把鱼饵放下去。”
“哇!不要,我不敢。”第一个声音提高了许多。
这下走在前面的赵洛也听到了,转身看向声音来处。
哼,来自桥下。
他探头望了过去,那个魂牵梦萦、娇俏可人的美人儿正在那里。
她一手拿着钓竿,一手打开木盒子,微微畏缩的脸上,似乎看到了什么既兴奋又害怕见到的东西。
“什么不敢,这是我叫小石子挖了好久才挖到的蚯蚓,不用怎么行。’郑湘予轻轻推了下身旁的清荷,下住的催促。原来是要偷鱼啊!赵洛微微泛起笑容。这天真的丫头莫非不知道他该下该好心的提醒呢?偷钓御池的鱼是要受罚的。
但另一个雀跃的自己,却拒绝打扰美人的雅兴。
“不,不行,我不敢碰它们,你饶了我吧,我不钓了。’看着那堆不断蠕动的蚯蚓,清荷的脸都吓白了,丢下手中的钓竿,胆小的一溜烟跑掉。
“喂,你别走啊!”郑湘予跳起来,喳呼着想把那道越跑越远的人影叫回来,都忘了自个儿正在干偷鸡摸狗的事。
“别叫了,她不会回来的。”笑歪了的赵洛一个翻身,俐落的跃下来,姿态优雅的落在她面前。
郑湘予一愕,待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后,漾起灿烂的笑容。
“皇上,你怎么在这里?下会是像我一样,来偷鱼的吧?”
娇俏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显得心虚惊惶,真是够大胆了。
“既然知道是偷,还敢大声嚷嚷。”赵洛轻责着问道,睨了眼她手上的钓竿,和抛在地上蠕动的鱼饵。
“你怎么知道我要偷鱼?你站在桥上偷听很久了?”她轻哼道。
一个偷鱼、一个偷听,同样都有一个偷字,他却说得冠冕堂皇,真是气人。
“不很久。”赵洛直瞅着她,邪气地咧开唇笑,“但绝对比你准备偷鱼的时间还久。”
喔唷!这下可真是人赃俱获了。
但没关系,她一点也下担心,因为他如果要怪罪,就不会笑着站在这里跟她说话
郑湘予甜甜一笑,将手中的钓竿塞给他,“那好,我不用告诉你怎么做,快帮忙吧。”
“帮什么忙?”赵洛纳闷地问道。
“帮忙钓鱼啊!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钓过鱼哦。”她走回池边坐下,勾勾手指,就把赵洛勾了过去。
唉,看来他堂堂一国之君要沦为夜盗御鱼的贼了。
赵洛无奈地一叹,在她身边坐下,一边帮她弄鱼饵,一边问:“你到底是哪一宫、 哪一院的宫女啊,我找你找了好些天,怎么都找下到?”
“找我做什么?封我做皇后吗?”她瞟他一眼,将他弄好鱼饵的钓竿换过来,一用钓竿,就开始钓起鱼来,一点都下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光明正大的偷鱼。
反正皇上是帮凶,没人敢打扰。
躲在御桥上,骇得瞪大两眼的小文子,也不敢吭一声。
“我是想把皇后这个位子送给你,但是不行,那太沉重了,不是我能决定的。”他边钓着鱼边道,深邃的眼瞳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今晚的她一身浅蓝衣裳,不是宫女的打扮,可是素雅的穿着,也不是嫔妃的艳光华丽,叫人猜下出她的真实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