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点头附和Harn的话,芮婷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停在那里不肯再动一步。
“小女警闹脾气了?不行唷!”Harn还故意逗她。
“别闹。”莫利斯拧眉看Harn一脸坏样。
芮婷推开Harn凑到眼前的怪脸,瞪着一脸无动于衷的莫利斯,非得求一个解释不可。
“如果不是朋友,那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问得好!”Harn促狭地捏捏她水嫩的双颊,“可惜我不能代答,我不便告知。”Harn放下手,丢给莫利斯一支钥匙,“直走会有一台红色法拉利,别弄坏我的宝贝了。”说完,他朝正揉着发红的脸颊的芮婷挥挥手,走了。
莫利斯看她仍倔着不肯动,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想知道就跟我来。”他也不管她跟不跟上来,迳自往前走。
“唉,等等我!你人高腿长的,我很辛苦耶!”虽然觉得自己很没节操,不过……嘿嘿,管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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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婷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没节操,让她先是差点心脏病发,现在又接受这种被十来支长枪指着的待遇。就算路上车少也不必用那种不要命的方式狂飙啊!恶劣的混蛋!
“下车。”持枪围住两人的其中一人说道。
芮婷乖乖下车站在莫利斯身旁。
“我要见贝利。”
贝利!这里是那个黑手党头子的家?
人墙让出一个空口,但枪口仍对着两人。
确认主人的意愿后,两人被“护送”进二楼的书房,背对着房门的人缓缓转过身。
“莱?莫利斯。”对方不甚乐意见到莫利斯,眉头从看到他那一刻起就没放松过。
“贝利。”莫利斯算是打过招呼了。
芮婷闻言不禁多打量贝利一会儿。贝利有些矮肥的倾向,头顶意大利靴下的海洋——地中海,唇上一撮胡子,年约五十五,嘴叼一根雪茄,看来就像随处可见的糟老头。
莫利斯迳自在沙发上坐下,“芮婷。”他拍拍身旁的空位。
芮婷像只听话的小狗,乖乖地窝进沙发,自然地垂着头。
贝利没再注意她,踱回书桌后方坐下。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贝利悄悄打开书桌下方一个暗格,手伸进去摸着那支静躺在红绒上的M11。
“说不定是来要你的命。”
又来了!看到莫利斯嘴角衔着的冷笑,芮婷暗叹门气,他似乎很喜欢吓人。
“他胡说的。”芮婷出声道。
“放下你的枪。”莫利斯敛去唇边浅得令人看不出来的笑,“没人付我大笔钞票买你的命。”
松心之后的贝利,一点也没有被人点破的难堪,“那你今天是来……”
“两件事。”莫利斯闲适地端起几上的特级瓷杯,啜饮一口香醇的享受,“一是杀害鲁洛的凶手,二是炸毁毕吉狄大宅地主使人。”
取下口中的雪茄,贝利沉思一会儿,像在整理思绪。良久,他才开门道:“你知道‘国王’吗?”
“国王”?芮婷一听到这个名字,马上振作精神,聚精会神吔听。如果这两件事都是他做的就太好了,她可以两件案子一起办,省时而且省力。
“他是这几年新起的毒贩头子。据说背后是黑手党在运作,但不是我,更不是艾曼,所以……”
“是毕吉狄!但他死了呀!”她疑惑地出声。
贝利瞟地一眼,似不屑似轻视。“我怀疑是‘国王’黑吃黑。”
“但是他有这种能力吗?况且除去毕吉狄对他也没有好处,报一时之忿吗?我不相信他是这种不忍小忿乱大谋的人。”
“小姐,若有人挑战我的权威,我也会不顾一切反击,使他再无开口机会。”
“喔,这也是你儿子的名声比你这老子高的原因吧?”芮婷嗤哼道,就是有这种意气用事的人,才让她工作得这么辛苦。
任谁都知道,贝利家族下一任接班人李迈?贝利的处世之道比他老子高明许多,手段圆滑且狠,非必要出手之时向来不加予理会,但若错将忍让当退让,下场不是一个“惨”字可以道尽。
“莫利斯,这女人是谁?”
芮婷嘟起嘴瞪他,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老头子,我就在这,你可以问我,不必去问他!”
莫利斯揉揉她的头,“她是国际刑警。”
“她?!”贝利的下巴差点阖不拢,“你是国际刑警?!”这乳臭未干干的小妮子才多大岁数?讶异让贝利忘了莫利斯宠溺一个人的举动。“INTERPOL变成国际托儿所了吗?”贝利毫不客气地嘲笑。
“你!”可恶的臭王八,念在这里是他的地盘才稍稍“敬老”一下,他便开起养老院啦!她只不过穿得活泼一些,就说她是小孩子,臭老头!
芮婷生平最恨用嘲笑的口气说她小的人,这下她也不顾念是在人家地盘上,开口便撂下狠话:“你等着香港的贩毒网变成破网吧!”
“好了,贝利。”莫利斯的声音如寒刀切入两人之间火热的眼波交流。“你知道‘国王’的身分吗?”
贝利心有不甘地先调开目光,“只知道他主要的据点在佛罗伦斯。”
但“国王”不是凶手,如果他当真倚靠毕吉狄,现在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但他的贩毒网仍正常运作。
“是法兰歌吗?”没来由得,芮婷的脑海中浮现法兰歌那阴阴的笑容。
贝利毫不留情地耻笑,“弑父?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她的父亲和兄弟啊!炸掉大宅,或许有可能,但杀死父亲?哈!”
笑、笑死你算了!
贝利还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别的女人或许有可能,但我贝利家未来的女主人不是。你没见过法兰歌那孱弱的模样吗?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杀啊!不若有些女人……连枪都敢拿、连人都敢杀……”他意有所指。
“某些女人怎样?我只开枪打坏人,你也该配副老花眼镜了,贝利‘老先生’。”芮婷反唇相稽。孱弱?法兰歌和这个词是此生无缘了!
这两个人实在愈闹愈不像话。莫利斯虽做如是想,却没有出声阻止的打算。
“你这个女人兼乳臭未干的小孩,我要让一个人消失在地球上是非常容易的!”
贝利曾几何时受过这种气?身为黑手党大家长,谁不敬他七分?更遑论敢对着他“老头”、“老头”地叫个不停。
“我怕,我好怕喔!贝利‘老’先生。”哼!一会儿“女人”、一会儿“小孩”地叫个不停,看我“老”死你!
贝利的双眼红得似要喷出火来了。
芮婷存心想呕死他,像个八爪章鱼般黏在莫利斯身上,挑衅地看着他,“我可是莫利斯带来的人,你敢动我?”以暴制暴最有效,抬出总统都没有莫利斯来得好 IE。
贝利看向漠无表示的莫利斯,心下确有几分忌惮,但又吞不下这门气。
“走了。”莫利斯扳开她黏人的手——虽然他很喜欢,起身向房门走去。
芮婷跳起来跟上去,“不劳你送了,老头子。”
这女人实在一点部不知道“收敛”一词怎生书写!莫利斯无奈地回头看一眼贝利,那眼神蕴满警告之意。
贝利当然知道那一眼的含意,但他更惊讶莫利斯会为一个女人而警告他,这举动意味着什么?莫利斯自己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