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别开口,活脱脱是现下最流行的瘦美人,加上五官也生得好,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黑白分明,俏挺的鼻子小巧的嘴,颊边再生点肉就更完美了……
好!他决定了,只要青青跟在他身边一天,他就负责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唉,真可爱,真想有这么一个妹子疼爱——
对了!烈随泽忽地击掌。就是妹子!他就是把青青当妹妹疼爱嘛!所以才看不过去那头年兽四处招蜂引蝶,还面带无辜地占青青便宜。
仗着他的好外貌四处欺骗良家妇女——好吧!他承认他说的是有点偏见,不过年昕敖没严词拒绝那些姑娘家就是不对!
“来来,来泽哥哥这边。”烈随泽眉开眼笑地招了招手。
烈族向来阳盛阴衰,最近四代除了爹那代有个女娃,其余全是男的;八成是这姓氏太过阳刚,留不住女娃儿的魂。
过青青奇怪地看着心情忽然变得很好的阿泽,再看看发呆的阿敖。
“阿敖他好奇怪……”
“他是看青青小美人看到呆了啊!”
“烈兄莫要胡言乱语。”年昕敖回过神来立刻驳道,“只是青青现在的模样与之前落差太大,一时适应不过罢了。”
“就说是青青妹妹变得太美了嘛!”
“青青妹妹?”烈随泽突来的亲呢口吻让年昕敖挑高了眉。
“是啊,这样听来亲近些。”烈随泽咧嘴笑道,“青青妹妹就叫我泽哥哥吧!”
“泽哥哥?”过青青眨了眨眼。
自从来到兴庆,阿泽就变得很奇怪耶!
“对,青青妹妹声音真好听。”烈随泽完全抓住了过青青的心思,把桌上一盘点心拿到她面前,“青青妹妹要不要试试?与西域是完全不同味道喔!”
“要。”过青青立即双眼发亮,离开了年昕敖身上改而坐到烈随泽身边。
“烈兄……”年昕敖清清喉咙,正想说些什么时,又给烈随泽打断了——
“青青,你说要到京城作啥?泽哥哥说不定帮得上忙喔!”
“真的?”过青青嘴里塞满了糖饼,两人完全把年昕敖晾到一边去。
“当然啊,宋国好歹是泽哥哥的地盘嘛!”烈随泽的态度变得不可一世。
烈火镖局可是宋境数一数二的大镖局,威名远播西夏、契丹,光看连敌国大本营——兴庆都有烈火镖局的大旗,就该知道烈火镖局在西域混得不错,连当今皇上都要卖几分面子呢!
“嗯。”过青青笑着点点头,“我是要去……”
插不上话的年昕敖只能无奈一笑,试着压下心底升起的奇怪感觉,耸耸肩望向阴霾的天际;兴庆啊……或许他该去看看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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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公子要出去?”杨常挡在门口问道。
表面上他们当年昕敖是客,实则监视严密。
“是啊。”年昕敖好脾气地点点头,温和地笑道:“青青与烈兄去逛街,在下一人在镖局里也无聊,故想出去见识兴庆的风土民情。”
“那杨常派些弟兄保护……”
年昕敖看起来虽不至于弱不禁风,但平常软趴趴的形象早让人把他归入“软脚”行列,万一西夏人想找人开刀,第一个就找这种的!
另一方面,也是监视。
“不必了。”年昕敖怎会不知杨常的心思?“在下是去访友。”
“年公子在兴庆有熟人?”杨常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是兴奋得发抖。四少说过,要密切注意年昕敖有否与人接触,记下然后回报。
“许多年不见的朋友。”希望他别一见面就拿刀砍他才好。
打发了杨常,年昕敖走在兴庆繁荣的街道上,浏览着沿路摊贩,假装不知道后头跟踪的人;这种等级他还可以接受,横竖他去见的人也不是年族之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在兴庆停留了几大,等待明天一队押镖回宋的镖队同行,路上好有照料;烈随泽天天带着青青出去玩,不到天黑不回镖局,他一人也无聊,想到了多年前下山认识的朋友,或许能帮他打听年昕绍的下落。
这一去纯粹碰运气,也不知道他现在兴庆否?
走到僻静巷弄一座大宅邸前,气派门前有人守门,一见身着回人衣饰却貌似汉人的年昕敖立即留起神来。
“尊驾有事?”挺客气的说法。
年昕敖虽面带书卷气,看来儒雅不带威胁,也不似与帮派有所牵扯,但反而是那副太过闲散的意态令人留意——普通书生会如此从容地面对两个看来凶恶的高马大汉?
“安迟世高在否?”年昕敖边说边打量着两人;生面孔,想是安迟新收的手下。不过话又说回来,安迟手下能人众多,他能一一见过吗?
一听对方直呼自己上司姓名,两人对看一眼,“尊驾是?”
“你说年兽来了他便知道。”年昕敖客气地微笑说道。
年兽?两人又互祝一眼,这男人在开玩笑吗?过年还久哩!不过其中一人还是乖乖进去通报。
“敢问尊驾与敝门主是何关系?”一人留下继续身家调查。
年昕敖不觉好笑,现下才调查他身家是否有些迟了?安迟收的手下也跟他一样少根筋,不过四肢倒是挺发达的,食人鬼看了一定流口水。
想到过青青,年昕敖唇边的笑容泛得更大。那丫头虽一天吃个四、五餐,每餐都吃得饱饱的,让厨子极有成就感,却还是下意识的见人就品头论足一番——估量对方哪里好吃、哪里难吃,身材好或坏,肌肉松散或结实……
他这才知道,小食人鬼还有一身好医术,光看对方脸色、走路方法就能知道对方身体好坏。
“当然啊!总不能下刀了才知道那人五脏六腑已经烂得差不多,不能下锅了;清理起来很不方便呢!”过青青很理直气壮的如是说。
他不知该佩服还是心疼她把那样血腥的场面说得自然。
贼窝里的生活她常一言带过,就算说了也总是轻描淡写,但可想见的是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年昕敖,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随着一声巨喝,一支大刀斜面劈来!
门房犹未来得及反应,大刀已经“锵”一声砍进地面画出一道深深的刀痕,偷袭的人却是毫无困难地举刀再往躲过一刀的人劈去。
“大胆,何人竟敢——呃,门、门主?”门房瞪大眼,那高头大马的纠髯大汉不是门主是谁?难道这人是敌人?想着他也加出刀欲加入战局,却让一人给按住了手,“副门主!”
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对他笑了笑,“是旧识。”说着就站在一旁隔山观虎斗。
“老岳,朋友有难,你竟袖手旁观?”闪躲着安迟世高的攻击,年昕敖眼尖地看到老朋友竟然见死不救。
贺兰岳手中拿一把儒扇,悠闲地答道:“贺兰没有不告而别的朋友。”
年昕敖堪堪躲过安迟世高发疯似的猛攻,见贺兰岳打定主意袖手旁观,只好跳高跃低、左窜右逃地躲开安迟世高不共戴天似的以命相搏的攻击——
年昕敖逃得虽狼狈,贺兰岳却气定神闲,知道他只是在玩玩,绝不会让安迟错手伤了他。
“安迟,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吧?”赫!还好他躲得快,不然俊美的股就要少掉个鼻子啦!“小心我的脸啊!”他大叫。
“哼!”安迟世高的回答是更急更猛的一刀,若中,年昕敖不死也残,吓得年昕敖哇哇大叫。
“万一害我娶不到老婆、生不了儿子,就让你奉养我终老!”年昕敖千钧一发地再次躲过安迟世高凌厉的攻击,这次连门房都看出眼前的男人武功其实不弱,只是与门主闹着玩;武功若没到达某一境界,这么做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便会弄假成真,何况他们门主的武功高强,一个闪神便会遗憾终身。他们不知该说这陌生男人是艺高人胆大,或是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