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妮雅,你要做什么?”莫允捷听到她那轻缓的语调身体起了战栗。
“我不要你让她抢走,你是我的莫——”莎妮稚倾身抓住他的手,眼神热切渴望,“莫,跟我回去,回去我们从前的日子,你很快就会忘记她了。”
“莎妮雅——”
“你不要抓着捷。”愈看愈刺眼,言可卿冷着脸拉开莎妮雅的手,“他以前是你的管家,但现在不是。”
她,这个女人总是插入她和莫之间,现在是,刚刚也是……莎妮雅眼中升起狂气与杀意。
“莎妮雅,你不要冲动,这里不是挪威。”莫允捷警告,搂住言可卿起身远离她。
言可卿一脸莫名,怎么回事?她看到莫允捷一脸紧张戒慎,目标却是对着眼前的西方女人。
莎妮雅起身,身后的保镖也跟着动了;他不知该否听从小姐的命令,她显然情绪不稳。
“若是没有她,莫,你会跟我回去吧?”莎妮雅脸上出现梦幻的笑,往他们走去。
莫允捷退后一步,“可卿,你先回去,我明天再找你。还有,别忘了叫周易书打包行李。”他显然只能把莎妮雅强制遣返回国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言可卿不想让自己变成白痴,但这一切发展都显得诡异,她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情况怎会变得这么怪异?
“莫,你跟她说什么呢?”莎妮雅愈走愈靠近他们“莎妮雅,你病了……”他把言可卿推到身后。
“我没病!”莎妮雅忽然大叫,扑上前去要扯出躲在莫允捷身后的女人,“是他们有病!他们要抢走你……”
“莎妮雅!”
言可卿猛然吓了一跳,看着眼前扭成一团的人,终于了解为何先前莫允捷要她语调委婉了……这女人有病……精神极不稳定。
“莫,你为什么要帮她!”莎妮雅伤心的喊,“上次你也是这样,莫……”
莫允捷制住她的手,“莎妮雅,你回去吧!”
她表情一变,面目狰狞,叫道:“好痛!渥尔你还不来帮我?!”
听她一呼痛,莫允捷下意识放松了力道,而保镖也反射性上前保护雇主,此时莎妮雅却忽然挣脱了莫允捷的双手,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把刀子。
“莫是我的,我不让给任何人!”
她喊着,冲向言可卿,让莫允捷心生警觉挡在她面前,却不料那支刀子中途转向,笔直刺入他腹部,然后拔出——一阵尖叫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莫允捷扑通一声跪地。
“呵呵……”莎妮雅笑了,“这样,莫就是我的了,再也没人能抢走—”
言可卿首先回过神来,冲上前扶住他让他躺下,血汩汩流出,泪水无意识地逼出眼眶,她抬头恶狠狠地瞪住精神恍惚地大笑的莎妮雅,起身上前乘机夺下她的刀子,引起保螺警戒欲上前挡在她面前,以为她要伤害雇主。
言可卿却只是把刀子丢到冰果店柜台后,然后狠狠地甩了莎妮雅一巴掌!
“你块头只是长好看的吗?”她指着保镖怒骂,“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
保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见她指着出自己,然后又指向雇主,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转身把莎妮雅的手反押身后。
言可卿发泄完了才不管保镖听不听得懂,转身奔回莫允捷身边,察看他的伤口。
“有点深……”她边哭边说,掏出手帕先擦去眼泪,然后紧急处理他的伤口,“很痛吧…你早说她有病不就好了?”
莫允捷苦笑,“我不确定……”
“现在确定了?”她微带怒意地低问一句,然后想起她忘了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外头忽然闪起警用灯的蓝红闪光,警察已经比救护车早来。
意识有点模糊,莫允捷只听到耳边一片吵嚷,然后便人事不知。
“笨笨苯,我莫允柔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笨的弟弟…”莫允柔不敢置信地拍着额头,“头脑不好连身体反应都慢人家半拍,真是……”
“柔柔,别太生气。”陈棋笙在旁边笑着说道,“气坏身体….”
“大划不来。”莫允柔接下去,拉来椅子就坐。
出了这么大条事,能不把莎妮雅遣送回国吗?看来短期间莎妮雅是没办法再来台湾。
“早知道她有病,就该叫精神病院来抓她了,还呆呆跟她讲道理?”莫允柔愈想愈有气,气自己早知道莎妮雅出现,还大意到没派人跟着莫允捷。“现在肚子上多了一个洞会比较方便吗?”
“莎妮雅……毕竟是我看了三年的女孩,她以前也很天真可爱。”莫允捷不知道该怎么跟莫允柔解释这种感情。
后来才知道,温奇顿的家族有遗传性精神疾病,运气好一些的一生没有发病,跟正常人一样生活,没有发病的困扰;运气不好的就像莎妮雅,为自己的情绪苦恼一生。”
“天真可爱?”莫允柔很难把那成熟的身影跟天真可爱划上等号。
对她的反应,莫允捷没多说,毕竟莫允柔并不认识以前的她,只知道她是刺伤自己弟弟的凶手。
“算了。”莫允柔叹了一口气,拍拍病床上弟弟的脸颊,“谁叫我弟弟这么英俊可爱、人见人爱呢?家事又是一把罩,这么一个好男人叫女人不想爱也很难……等你老一点再去当管家吧,才不会招惹一堆为你倾倒的小妹妹。”
“莫允柔……”对她的形容词,莫允捷真是哭笑不得。
他都三十岁的大男人了,可爱?
“我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莫允柔起身,搭上随时随侍身边的老公手臂,“看在你以前为我做牛做马的份上,不吵你休息了。”
“小捷,好好休息。”陈棋笙离开房间时说,“柔柔其实很担心你。”
“陈棋笙,你说什么啦?走了!”莫允柔有点害羞地拖着老公快步走人。
单人病房里又恢复寂静,莫允捷闭上眼睛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贴上他的额头,有人替他调整手上的点滴针头。
“可卿?”他睁开眼睛。
这里是她服务的医院,所以同事们也尽量找名目让她来陪他。
“大姐走啦?”她笑道,“怡萱她们问我,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入院的呢?”
对莫允捷的“改头换面”,大小护士们除了惊讶之外又开始编故事,从大哥说到牛郎说,至于他为什么剃掉胡子之后惨遭刺杀呢!这就可能牵扯到江湖的恩怨情仇,八成是哪帮的大姐看上大哥,所以……反正谣言满天飞,新闻又没播,更是助长她们的想像空间。
常听言可卿提起医院里的八卦,莫允捷大概也知道她们会怎么编故事。
“告诉她们,我是为了保护公主所以被巫婆刺伤的英勇骑土。”
“英勇骑士?”言可卿嗤笑一声,掀开他被子准备换药,“巫婆要的本来就是骑士!才不是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公主,只有骑士自己笨笨的送上门去。”
“还生我的气?”真是糟糕,就是那么巧让她看到那一摹,让他立即从优势变成劣势,对她与个“男人”同居一事大声不起来。
“哪有那么多气好生?”她很端正地朝他微笑,“护士是不能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环境中的。”
意思就是——她还在生气?
莫允捷苦笑,女人吃醋似乎也很没道理可言。
言可卿不知不觉地噘起嘴来,看着手中的优碘,遗憾它为何不是一瓶双氧水。
“只会叫我要多注意安全,你自己咧?武术学假的啊?连一个小女生都撂不平……虽然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言可卿喃喃地边涂上药边道,想起当时的画面有点鼻酸,“你对她有感情,尝试跟她讲道理,也要想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