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不服的对着他雏鼻子抗议,“你等我一下……”
“干什幺?”他捞回想往楼上跑的她。
“我的假发在楼上……”
“不需要。”他拉着她往屋外走。
山里又没人,乔装什幺?再说他才不要载个“不象样”的“男人”上山!
“喂,你的车在那里。”季书薇指指空地上的轿车。
“去山区不开那辆。”他上前打开车库。
季书薇小嘴顿时张成O字型。好帅气的吉普车,有这车,上山下海也不成问题。
倪子尧好笑的看她不等他开口,便雀跃的跳上驾驶座旁的位子。
“你不怕我把你载去卖掉?”他戏谑,踩足油门往目的地出发。
“阿婆会扒了你的皮。”季书薇有恃无恐的说。
“你放心,我会给婆两成的赃款。”
季书薇愉悦的笑开,“你好诈,只给阿婆两成,我回去要跟阿婆说。”
听见她银铃似的笑声转过头,倪子尧不由得一愣。
随风飞扬的长发、笑意含挂的娇俏脸蛋,这家伙宛如耀眼的一幅画。
“呀啊——车子,小心!”她指着前头就快擦撞上的车子惊嚷。
倪子尧眼捷手快的弯转方向盘避过,暗咒了声:“该死!”
季书薇低呼口气,轻拉他的袖子道:“我来开好了,你的技术实在有待商榷。”
他挥开她的手,“还说,也不想想是谁害我闪神的!”
奇怪?他怎幺一跟这家伙在一起,就会出状况?!
季书薇疑惑的瞅看他。他是在说她吗?可她什幺也没做啊!
“等一下,停车。”
她蓦地急喊,他紧急煞车停在转往山道的岔口。
“你又干什幺!”倪子尧挑眉低吼。
“等会儿还遇得上商店吗?”她无辜的指着路旁一家便利商店。
倪子尧气馁的吁气,掏出皮包给她,“想买什幺,赶快去买。”
“我有钱。”季书薇笑着下车,走两步,她忽又回头,怕怕地说:“你不能偷跑哦!”
“你再啰嗦,我就放你鸽子。”真是败给她!他怎会答应让这麻烦的家伙跟来?
季书薇二话不说就跑进店里,她可不想真被他丢在这里。
好一会儿,见她终于拎着东西出来,倪子尧不由得又是低叹。
“你以为要去野餐?”
“我觉得我们像要去远足。”季书薇说着,自顾自的笑起来。
这个小女人,怎幺这幺爱笑?
发觉车子没动,季书薇疑惑地望向他,却讶异他炯黑俊眸直看着她。“嗯?”
“笑完啦?”瞧她小脑袋一点,他重新驱车上路。
“你开车跟我笑有什幺关系?”她不解的盯着他完美的侧脸。
“这条路上几乎不会有车,不过岩壁很多。”
开什幺玩笑,他因为她的笑靥而赔上小命,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欣赏完她的笑靥,再开车。
季书薇脑袋瓜里全是问号。她问啥他在答啥?
嗯……这里的树木和岩壁是很多啦,可是,那关她什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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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吗?”话才问完,季书薇又脚下一绊,差点跌倒。
倪子尧忙拉住身后的她,“你的平衡感怎幺那幺差!都绊倒几次啦?”
季青薇索性拉着他的衣摆前进,“是这小山路难走嘛!又是草,又是石子的。”
他停好吉普车时,她以为目的地到了,谁知还得再走一段蜿蜒的山路。
倪子尧好气又好笑的回头,睨看她酡红的小脸蛋,“废话,要不你还奢望山路像高速公路一样平坦?”
“是、是,那到底还要走几步?”
走几步?他管尔的将她拉扶上一块高起的大石头,拂上她额际的汗珠。“这不就到了?喏,听见水声没?”
季书薇侧耳倾听,的确听见潺潺水声,凉凉山风中还夹带着清爽水气。
倪子尧轻转她的头,让她向左看,“在那儿。”
“哇!好漂亮。”
不是很宽的瀑布,水流量却很充沛的由山头倾泄而下,溪里清澈见底,水草和小鱼入目可见。四周林木苍苍郁郁,鸟鸣啁啾,还可见野花婀娜绽放在石土间。这个天然的景致,她好喜欢。
“喂!小心。”见她放下提袋就朝其它石块跳去,他急急提醒。
她不是很累吗?怎幺才没一会儿工夫竟又活蹦乱跳起来了?
“我知道。”才应声,她脚下打滑,便直直向前摔去,幸好他拉住了她。
“你想下去洗澡?”他不客气的轻敲她脑袋。
她抚着后脑勺咯咯娇笑,“你没说这里可以玩水,要不然我就多带件衣服来。”
“天啊!你还当真?”他不放心的跟她跨向另一颗大石子。
她蹲下去嗅闻一株白色的花朵,“你的兴趣是摄影?”
“不完全是。我摄影后,还要将中意的取材手绘成画,然后作成可以纸雕的样品,再慢慢雕刻,将成品框裱起来。”
“你自己取材纸雕的图样?”她眨着盛满佩服和不可置信的眼眸看向他。
“市面上卖的画样我不喜欢,干脆自己动手。”
“你拿成品来卖?”
“没有。纯粹是闲暇的兴趣,只不过偶尔朋友会要就是了。”
季书薇眼睛倏地发亮,“那可不可以送我一张?”
“我们没那幺熟吧?”他眯眼揶揄。
她嘟了下小嘴,“小气!人家又不是要你送成品,你送我图样,我自己会刻,不过是要收揽这里全部美景的图样哦!”她小手从瀑布那儿开始,划了好大一个圈。
倪子尧看着她贪心圈划的“版图”,心底满是震惊。
收揽这里的全部美景?这是他早就有的打算,只不过因为工程浩大,他一直没着手进行,想不到她居然和他有同样的想法?!
“你这个过动儿,静不静得下来专心雕刻,都还是个问题,竟敢贪心的要那幺繁琐的画?”
“什幺过动儿,你……”她生气的转身,哪知又差点跌倒,只能急忙抱住他的腰。
“就像你现在这样。”他好笑的推起她的秀额,望着她气鼓的腮帮子道:“站都站不好,你坐得住?”
“是啦是啦,我是那个脱兔,你是那个处子嘛,只有你坐得住、刻得成。你赶快去取你的景,我不吵你可以吧?哼!小气鬼!”季书薇又娇骂他一句,才去欣赏她的风景。
竟然把“动如脱兔、静如处子”拆开来乱用,还敢哼骂他?
“子尧,这个是什幺?”
倪子尧半跨出的步伐陡地顿住。前半秒还气绷小脸的她,现在竟笑得这样灿烂?
“这个这个,你看。”她兴奋的拉住走近的他。
倪子尧将她的长发撩到颈后,顺着她的小手,看见石缝旁一颗半绿半银色、拇指大的果实。
“婆看过我照的照片,她说这看来像是珍贵的药品,不过她不确定,还说别随便碰,万一是有毒果子就麻烦了。”
“是哦?我还在想这果子吃起来,一定是难得的人间美味,而且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呢!”季书薇直勾勾地盯着那颗罕见的漂亮果实。
“喂!”倪子尧忙扳过她的小脸,真怕嘴馋的她把果子塞进嘴里。“延年益寿?你武侠小说看多啦?我说这里还有千年人参哩!”
“也许还有千年灵芝。”她两眼晶亮的说。
“是啊,还有千年蟾蜍。”
季书薇开心的直点头。“阁下看的武侠小说也不少。”
“整整一牛车呢!”倪子尧跟她胡扯,在她幽扬的笑声里感染一身好心情。
“子尧你看,那朵花的花瓣……”季书薇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拉他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