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惊跳了下,再次为他的敏锐感到震惊。“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如果我猜得没错,八成是感情的问题。”莫瑜犀利地直指重心,甚至没留给她逃避的空间。
怎么,她遇上一个心理医生了吗?好可怕的男人,竟然能看穿她的心思?
“像我这么幽默风趣又睿智的男人,女人要不爱上我是很困难的。”他似乎玩上瘾了,把桌上的瓶瓶罐罐排成一整列。“可是对心有所属的女人我就没办法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很清楚这个道理。”
他显然自信得过火,但石嫫女没办法否认,他确实是有那么点本事。
要不是有鄂楠的存在,她或许会对这个男人心动!毕竟他跟自己以往认识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绝对是个狠角色。
“你的意思是,女人很难不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镇定地深吸口气,她陡然有种仿佛自己是透明人的钻觉。“那么你又何须婚友社的帮忙?”
“因为好女人不好找啊,想要找个自己看对眼的更难;像你这么漂亮,又温柔体贴的更少,可惜我们似乎是相见恨晚了。”举起酒杯朝她一扬,敬酒后兀自喝将起来。
她?温柔体贴?
心头一酸,她发现自己在鄂楠面前表现的全然不是那个模样。
他会不会因而对她感到厌倦?如果她一直保持目前的态度不变,饶是任何男人都会受不了的吧?!
这样的她还想怎么征服他呢?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嘿,你可别哭喔。”
瞧她一副我见犹怜的脆弱神色,莫瑜即使猜到她心有所属,也很难不对她心动。
“别失望嘛,虽然你心里有人,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啊!反正你又还没嫁,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石嫫女原先的委屈因他的风趣而烟消云散,忍不住轻笑出声。“莫先生,我觉得你这个人实在很爱在自己脸上贴金。”
“这样不好吗?”看见她不再哭丧着俏脸,莫瑜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不,很好,真的很好。”她喜欢他的豁达,很喜欢。
“我们可以是朋友?”
“嗯,我们是朋友。”
或许她的情路走得不是那么顺遂,但有这么个朋友可以分担她的愁苦,还她开心,那么她又为何不要呢?
既然莫瑜看穿她的心思,又能接受她心有所属的事实,她愿意交他这样的一位朋友,让自己封闭的心走得更加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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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个孕妇,为了肚子里孩子未来的性格着想,是不被容许有太多的负面情绪和消沉心情的资格,所以石嫫女必须保持愉快的心情,在未来的每一个日子。
哼着小曲儿穿梭在不算大的厨房中,她忙着准备两人份的早餐,为了她和还赖在被窝里的鄂楠。
他难得请了年假,因此他们有整整三天的时间可以共处;或许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们谈点小情、说点小爱的甜蜜时光,彻底终结先前所有的不愉快。
“还唱歌咧,心情这么好?”鄂楠不知何时起了床,倚着厨房的门框看了她好一会儿,终究忍不住出声加入她的忙碌。
“咦?你起来啦?”拿着锅铲扬起笑,她的心情像只雀跃的小鸟。“等一下喔,我再煎两个荷包蛋就好了。”
深邃的眼凝着她,鄂楠微微扬起眉尾。
发生了什么好事?她的心情怎会这么好?
为了表达自己的抗议,由她坚持出门工作那个晚上开始,他就像个自闭儿似地对她不理不睬,存心跟她冷战到底,发誓一定要等到她求饶为止。
可是情况发展得太过诡异,她没来由的转变让他有些浮躁,开始后悔自己幼椎的冷战举动。
好端端的搞什么冷战政策咧?瞧她没来由地转变和太过愉悦的模样,实在救他强烈的感到不安,全然不晓得是什么人事物改变了她。
“在吃早餐之前,我想先向你要个答案。”待两人在餐桌上坐好,石嫫女一开口就有所求。
“什么?”这么严肃?鄂楠端起桌上现榨的柳橙汁,凑到嘴边尝一口新鲜的滋味。
“你爱我吗?”天外飞来的问号让鄂楠一口柳橙汁梗在喉管,几乎是立即便呛咳了起来。
“你……你搞、搞什么?一早问这、这什么问题?!”不待平缓喉管里的不舒服,他迫不及待地出声责备。
敛下心头微微的受伤,石嫫女镇定得连自己都感到吃惊。“你认为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
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难道她不能问?
虽然程序上好象出了点问题,她还是认为自己有必要问上这么一句。
“没。”清清喉咙,他好不容易感觉顺畅了些。“只是有点……太辣。”
“我不知道有辣味的柳橙汁,下次我会注意。”她变态地有丝报复的快感,感觉心情上扬弧度更高了些。
“不是啦,吃早餐。”带着点狼狈,鄂楠决定闪过这个问题。
“不,你似乎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伸手压住他欲拿吐司的大手,她也有她的坚持。
瞪了她一眼,鄂楠陡地微红了脸。“你今天吃错药啦?一大早干么问这个?”该不会是冷落她太久,小女人心生不安了,所以非得要他证明真心不可?
“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轻抚日渐产生弧形变化的小腹,她希望孩子可以给她些许支撑的力量。“对孩子也是。”
“我……”他支吾了,对于那个敏感字眼有启齿上的困难。
“有这么难回答吗?”她逼问。
又瞪了她一眼,他的颧骨似乎更红了。“你一定要在吃饭的时候问这个问题吗?”
浅浅一笑,她的态度好象又变得不是那么坚持。“不一定。”
鄂楠听了差点没昏倒。“既然不一定,就乖乖吃饭!”
“嗯。”反常地点了下头,她竟乖顺地低头吃将起来。
鄂楠被她搞得满头雾水,全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心头怪怪的、毛毛的,全是理不清的复杂──
石嫫女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既然他不愿意正面回答,那么她就时时刻刻地问上这么一句,看他什么时候会受不了。
这是莫瑜教她的──一个爱情的魔咒。
这种感觉很奇怪,当有个女人每天每天不断地问男人到底爱不爱她,或许男人刚开始是不爱的吧,但吊诡的是,久而久之它就会产生一些莫名的化学变化,说不定哪天他就突然觉得爱了。
这是一种变相的催眠,不断灌输他爱情的魔咒,他终有一天要投降的。
她只消每天不经意地问起,然后,静待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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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孕妇不能睡太多、要储备将来生产的体力,鄂楠硬是被石嫫女“押解”上山──
没错,他们正在攀爬山峰,虽然只是近郊一处说不出名字的低矮小山,但却也足够让鄂楠提心吊胆的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紧牵着她汗湿的小手,鄂楠额上的汗不是因为爬山这个运动而流,全是因为紧张她的身体状况而冒出来的。
“你、走……走慢一点。”之前还不觉得怀孕会对身体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一旦亲身体验,就会发现肺活量大不如前,走没两步就喘个不停。
由背包里拿出她准备好的矿泉水,鄂楠不由分说地将瓶口凑到她嘴边。“来,喝口水可能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