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莫名的抵了个结,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充斥心中,逼得她的泪水又要泛滥了。
靳言看着这样的文静,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这一次,他开心的发现,
她并没有抵抗他。
文静只是被动的被他轻柔的吻着,内心的波涛再也无法忽视,她,真的喜欢这个男
人的吻,一点也无法排斥他。
原来男人的唇,也是如此柔软的阿:她让自己闭上眼,用心的去感受他借由红唇传
达给她的柔情蜜意。他应是在乎她的吧!她想。
也罢!不在乎也好,他总是对她有些许好感才会吻她的吧!在不在乎也许不是那么
重要了,反正她也不排斥他的吻,懒得再去细思更深一层的意义了。
两人的投入,让这个吻变得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虽然谁也没说,但心底深处都
有另一种默契。
“文静,你可以再说话的,对吧!”他突然渴望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
文静闻言,只是不说话的低垂着头。
“文静,看着我:“他略微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我可以帮你的!我愿意陪你复
健,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可以——”
不管他期望也似的眼神,不管他热切的语调,她只是淡淡的摇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希望说话!还是对自己没信心?抑或是对我没信心?”
他有些生气了,气她总是逃避。
文静定定的看着他,有些感动的从他眼中看到关心,她渐渐体会隐藏在他嘻皮笑脸
的个性之下那颗温柔多情的心,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啊!她伯希望愈大,失望就会愈
大啊!
她又何尝不希望终有开口说话的一天?她甚至想过,她过去是不是太没气质了?是
不是因为她总是口没遮拦,上天才惩罚她不能再说话?如果她戒了些粗话,上天是不是
愿意把声音还给她?
她不只一次的在心里反复的思索着这些问题,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的确是无法说话
了。她不敢期盼,深怕多一分期望,最后就会多一分失望。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自己辛苦的复健,即使是身为她的好朋友的楚家璐与余昭蓉,
也不知道她总在深夜里独自捧著书本,努力的要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自欺欺人的想着,
只要没人知道她认真的在复健,届时,失望的就会只有她一人。
她不要关心她的朋友与亲人替她操任何心。父亲的早逝,身为家中的长女,自觉已
让母亲太辛劳,不想再替母亲添麻烦了,也不想让母亲为了她的“失声”而担忧,她只
能在人前故作坚强,故作开朗。
一切的苦,让她自己担,真的一点也无所谓的。瞧,她不是掩饰得很好吗?
可为什么一遇上靳言,她就是忍不住的让眼泪泄露了她的脆弱。
也许她一点也不了解靳言,也许她认识他才不久,但她就是对他有了那么强烈的信
任,就是对他有了与其他男人不同的感觉。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觉自己原来真的是个女
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虽然,他该死的总是吃她豆腐,该死的老是喜欢欺负她,但她就是不知不觉的信任
了他,不如不觉的依赖了他,而是否,也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悄悄的进驻了心头?她摇
摇头,不能很明确的探知自己目前的想法。
“你不要不吭声啊!就算不能说话,你也还有手,还有脚,还有纸笔,想说什么你
就说,不要什么都不说,让人心急!”他气急败坏的吼着。他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只知道她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只会偶尔抬头看他几眼,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瞎操心的
老母鸡。
看着眼前着急的男人,文静不禁笑了。
也好!暂时就这样子吧!她收下他的关心了!她也会回以她的关怀。
不管这个男人对她是怎样的一份心意,她都知道,她喜欢他这个男人。喜欢他在她
心绪不佳时无言的包容,喜欢他在她发脾气时嘻皮笑脸的逗她,喜欢他在替她着急时气
急败坏的嘶吼……
在不在乎又何妨!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就够了,不是吗!其他的,真的一点也不重
要了。不,不完全不重要,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如果有一天,她
发现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且有点爱上他时,她会让他知道的。
“你……晤……”靳言还想大嚷的嘴,让文静的食指给轻轻点住,他有些错愕的看
着她。
天啊,此刻的文静眼波似水般含情,让他的心抽紧,任何的怒气暂且吞下腹中,等
待她接下来想表达的意思。
文静微笑的看了看他的表情,从一旁拿起一本书递给了他。
“这是!”靳言看了看手上的书,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文静笑着和他并肩坐着,替他打开了手上的书,开始以残破的嗓音念着:“屈看后
得坳斯卡追佳歪瘀便……”她不怕在他面前做复健了。想不到,她原本只想独自进行的
复健,在有了他的介入后,她不但不别扭,反而觉得好极了。
看着他紧皱着眉头,努力的看着她究竟在念哪一行、哪一句的认真表情,她忍不住
微湿了眼眶,却悄悄的吸了吸鼻子,不让泪决堤。
这个男人要是再对她这么好,她想,离爱上他的日子恐怕不远了。
房间里,断断续续的传出,“音不对,再念一次,应该是‘去看获得奥斯卡最佳外
语片”才对——”
“青菜啦!”模糊的抗议声。
“是庆菜,不是青菜——”又是尽忠职守的纠正。
夜深人静时分,最易引发感伤的思绪。
范文静坐在宙边,凝视着弯弯的新月,懊脑的诅咒着自己的无用。
该死的!连最基本的发音都练不好!文静挫折的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
都是见鬼的淤血,哪里不好待,偏要压住她的脑神经,使她的舌头再也无法像以前
样灵活的转动,发出一个又一个清晰的音阶。即使靳言耐心的陪着她练习,她仍是感到
沮丧不已。
复健只是让她勉强可以用破碎的嗓音发音而已,事实上,若是血在脑中不散,她是
怎样也无法再完整的开口说话的。
她不想脆弱,一点也不想;但不知为何,在靳言面前她就是掩饰不住那种脆弱,她
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
不能让靳言老是认为她这么没用,不能让他看不起她。使他再如何的温柔,她也不
想让这种温柔成为理所当然,以前的她,比任何女人都强,而今;即使失去说话能力,
她也不能因此而被击倒。
明天,是靳言和孟平约好碰面的时间,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让靳言分神照顾她。
一样的打扮,靳言和范文静两人神色自若的前往孟平居住的暗巷中,照例敲敲铁门,
然后身后的砖门打开。
“你们还敢来?!”孟平劈头便怒气腾腾的吼着,手指还老大不客气的戳戳靳言的
胸膛。
“孟平你……”靳言一时间不能意会。
文静谨慎的观察着四周。她对盂平一向无法信任,倒不是孟平惹她讨厌,她只是防
范未然而已,毕竟,孟平可是天一帮头目孟衡的老哥,谁敢说他们哪天不会成为一丘之
貉。
“孟衡告诉我说你背叛了他,你真是个叛徒。”孟平一边骂着、一边动手挥向靳言,
两人扭打来。
文静并未加入打斗,她只是怪异的看着墙上的一点,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