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息着推开他,站起身想改变眼前的弱势,但迸射的精光太过无礼,她只好再度滑坐回浴桶内,无助的用眼神怒瞪他。
“不准看!”她气急败坏的娇骂,但厉劲焰只是淡笑不语,悠悠的凝睇她许久,直到她不好意思的撇开微愠的小脸,才戏谑的笑出声。
“我的小粉蝶啊……你的身子我早看过无数次了,怎么到现在你还会害羞呢?”他的薄唇弯成性感而危险的弧线。
“这……不一样啊!而且你怎么可以说出口,那好羞人的,这不是一个君子该有的行为。”柳蝶舞娇红了脸,因他露骨的话而不好意思。
闻言,厉劲焰爆出开怀的笑声,结果惹来一身无预警的水珠,他笑着拂开,回赠一个深深的吮吻。
他可爱的小粉蝶,光裸着一身无瑕的肌肤,处于明显的弱势,竟还能红着脸正经八百的训人。
“君子?小粉蝶,对你,我从来就不想当君子。”
“你……”柳蝶舞被他狎昵的话惹得娇容紧绷,久久说不出一语,只好撇过头以沉默来抗议。
他玩味的审视她端起薄怒的面容,不意外看到隐于薄怒下的慌乱。
戏弄的心柔了,他笑着再度掬吻她微怒的红唇。
很好。这才是他要的。旗鼓相当才是他的原则。
***
睁开惺松的睡眼,柳蝶舞看见厉劲焰披着外衫,一脸若有所思的把玩着她的蝶盒,而盒中的长巾已让他取出放置在案几上。
“那是我的东西!”她惊呼一声,连衣衫也来不及穿便掀被下床,随即而来的凉意让她颤抖一下,提醒她未着寸缕的事实,她略微犹疑的停了半晌,但随即将理智抛到脑后,急急的冲到他身侧想将蝶盒夺回。
伸出手,她无言的站定在他面前不敢动手抢夺,就怕一时大意而让匣盒摔坏。
“是如敏交给你的?”
“还我。”沙哑着嗓音,她再度睁着乞怜的大眼求他,眸中已开始有泪花乱转。
厉劲焰见状,叹息一声,伸手将泫然欲泣的人儿拥入怀,同时将蝶盒还给她,“老天,你又哭了。”
回应他的是呜咽的抽泣声。
“好了,不哭了。”
轻摇着怀中哭泣的小人儿,就像抚慰受了惊吓的小孩一样,厉劲焰直到她情绪平复后才抱着她起身,重新放她回床沿。
“舞儿,松开手,让我为你穿衣。”
哭到昏沉沉的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赤裸裸的坐在他身上,连忙揩去泪水,不好意思的接过他持在手中的绸衫,手脚俐落地穿戴妥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觉得自己好差劲,为什么就是无法恢复记忆。”坐在床沿,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匣盒,喃喃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情。“你知道吗?自从如敏将它还给我之后,我的脑海中便一直有个声音催促着我,要我快
一点将遗忘的记忆找回,否则就来不及了。”
她打开描绘精致的盒盖,伸出轻颤的手指抚摸着铺有红色软呢的内缘,像是同时在回忆着。
尽管失去记忆,但她就是知道,这个匣盒中曾经装载了许多再也追不回的童年回忆。
厉劲焰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让她靠上他的肩,静静的倾听。
“昨夜我梦见一位素衣妆扮的女子,她就站在一株梅树下,掉落的梅瓣拂满她一身,她漾着一脸笑的看着一旁调皮旋舞的女孩……”她把匣盒帖在脸上轻轻摩挲着,眼中有水雾弥漫,看起来像个哀伤失措的精灵。“而那个女孩就是我。”
“然后呢?”他鼓励地要她说出来,语调出奇温柔,深眸里埋藏着深深的怜惜。
“然后……怎么还会有然后……现在的我除了残存的片段记忆外,脑中全是一片空白。”柳蝶舞咬着唇,她知道记忆中那名笑看她的女子,一定和她有着很深的牵系,而自己对她一定很重要,不然她也不会有那么温柔的表情。
“我想回去!你带我回那个你们当初找到我的地方好不好?”她冲动地抬起头,焦急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同意她的请求。
自昨夜梦见那带笑的美丽女子后,她心中的某一个角落便一直隐隐疼痛着,她无法忽视心底那频频催促的声音,又找不到方法解决。如果真如她所猜测,自己与那美丽女子有着深深的牵系,那自己的失踪将会令她如何的着急。
“舞儿……”
“我知道你做得到的,你是这个岛的主宰,拥有许多船只,你可以的,对不对?”她泪潸潸的向他乞求,太多情绪上的冲击使得她频打哆嗦。
“舞儿……”厉劲焰将手足无措的泪人儿拉进怀里呵护,怜惜的瞳眸微微眯起,唇紧抿着。他不是想囚禁她,只是他担心啊……担心他所投注的感情会因她恢复的记忆而落空。
在他已不能没有她的时候,不!他不能冒险。
“帮我,好不好?”她呜咽着埋进他温暖的胸膛。“求求你,帮我。”
破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他胸膛中闷闷传来,他知道他爱哭的小粉蝶总是习惯以泪水来解决事情,让人硬是无法狠下心肠拒绝。“过几天好吗?过几天岛上正好有船要出海。”叹口气,他暂时投降在她的泪眼汪汪中,出言敷衍道。
“真的?”她抬起头,哽呐的寻求保证。
“真的。”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放心的将所有问题交给我。”厉劲焰在她洁白的额上烙下一吻。
柳蝶舞抬起婆娑的泪眸,泪汪汪的与他相视。
“好不好?”他微微一笑,抬手拂去她的泪。
“嗯。”
“那擦干眼泪,要不然等一会儿如敏若撞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他不让她再有落泪的机会,以话题岔开她的注意力。
“嗯,可是……”柳蝶恋收起泪水,无助的大眼先溜向一例的浴桶,又转溜回他脸上。
看出她小脸上的忧虑与烦恼,厉劲焰不解的扬眉。
“可是……这浴桶的水……呃……水都泼出来,弄得四处皆湿漉漉的,待会儿若有人来收拾,要怎么解释啊……不许笑!”柳蝶舞突然面红耳赤的停住话,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他。“叫你不许笑,你听不懂吗?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害的……你还笑……”
***
摸清厉劲焰晨起的时间,丽儿捺着性子在回廊尽头处等待着,直到他出了房门后,她才飞快的闪身进去,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褪落抛在地上,又将床上显然是未曾使用过的锦被扯乱,制造出一种欢爱过的暧味景象。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戏码绝对会被拆穿,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厉劲焰这几天并没有在这张床上睡过,但只要能使岛上娇客一时误会即可。
伤人之心她没有,但她绝对要整得他鸡飞狗跳才能消散心中怨气。
想到他疲于奔命地向心上人解释的情形,开心的呵笑不禁由她口中冒出。
门上传来的声响使她警觉的停止笑声,她故作佣懒状的趴回枕上,装出欢爱后特有的满足神情,星眸半掩的假寐着。
她知道进来的一定是岛上的娇客,因为门外的守卫已让她支开了,再则又有谁敢不敲门便闯进厉劲焰的寝宫呢?只有他愿意纵容的人。
“你……是谁?”
透过微眯的双眸,丽儿看见舞儿正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长睫不信的眨啊眨的,持花的手仅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