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发现有一个人大剌剌的踢开大门,旁若无人的走入房内。而当看清来人是谁时,契冬青及陈台生一起露出惊讶的神情。
“哦,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吗?”环视着屋内望着他的异样视线,郎筑玛一身酒气的抬眉冷望。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又喝了好多瓶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契冬青的屋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屋里居然有另一个男人,而且两人还是卧房里谈心!
想到此,刹那间他的妒火一古脑儿喷发出来,在眼底燃起一阵熊熊烈火,原本想到的道歉及安抚台词全抛到了脑后。
“粗俗!”陈台生没好气的低咒着。
“我粗俗?”听到陈台生的话,郎筑玛不怒反笑。“是啊,你倒是挺高雅的,知道用各种藉口来打动女人的芳心,我是该向你学学。不过在此之前,可以请你先滚回你家去,等我有空会去向你学艺,行吗?”
“你来干嘛?”听着郎筑玛刺人的话语,一旁的契冬青紧绷起脸。“没事请离开我的房子。”
“听到青青的话了吗?”发现郎筑玛与契冬青之间似乎有些嫌隙,陈台生打蛇随棍上,反将一军,因为这男人也太不识相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来破坏他好事!
“这里没你的事,滚出去!”听到这里,郎筑玛有些不耐烦了。
“该出去的人是你!”契冬青霍地站起身子挡在陈台生的身前。“这里不欢迎你!还有,把你的保全也一起带走,我不需要!”
“你,出去!”但郎筑玛却理也没理契冬青,只是眯起眼睛冷冷地瞪着陈台生。“如果想让我把你扔出去,你就继续待着。”
“你再这样我就叫警察了,你这叫擅闯民宅!”陈台生得意洋洋地站在契冬青身后说着。
“我们夫妻吵架轮得到警察来管吗?”突然,郎筑玛又笑了起来。“你何不先去衣柜瞧瞧,看看里面有几件我的衣服,也顺便问问她身上穿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是谁买的!问完我们再来讨论究竟是谁擅闯民宅!”
陈台生转头望向契冬青,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在与这个男人如此亲密的情况下,却只将他俩的关系以“朋友”一语带过!
然而契冬青的默然,却更让陈台生有种受辱的感觉。当下,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就踏出房外。然而临走之际,却仍不经意的将心里的怒意脱口而出:“无耻!”
但陈台生话没说完,就被一脚踢飞,在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由身后传来时,他连爬带滚的逃出了屋外,再不敢回头。
“你玩够了没有?”忍住怒气,契冬青冷冷地说着,并且开始往房门走去。
“你爱待在这里你就待着,我出去!”
“不准走,我有话对你说!”无法容忍契冬青这样冷漠的态度,郎筑玛一把将她拉至身前。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了。”契冬青毫不畏惧的望着郎筑玛。“在你将盒子踩坏的那天起,我们就再没有交集了。”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郎筑玛冷哼了一声。“要不你刚才为什么不反驳我?任你的男人像落水狗一样的逃走?”
“他不是我的男人,而你对我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契冬青故做镇静的说着,但其实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心中的波动是多么的巨大。“你们都只是一群太无聊的人,而我一点也不想跟你们有什么瓜葛!”
“是吗?”郎筑玛毫不在意契冬青话中带刺的态度,将她愈搂愈紧,因为他-想到若自己今天没有来,他们不晓得还要“谈心”谈多久,这个念头让他的妒火愈烧愈旺,一发不可收拾!
“你究竟想干什么!”挣扎着想从郎筑玛的身前逃脱,但他的怀抱却像个巨大的铁锁,将她锁在他的身前。“放开我!”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郎筑玛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手一放。
脱离了那股压力,契冬青得以离开郎筑玛的身前,但当她正想往外走去时,却被一股更强的势力拉回房内。然而就在她要怒斥时,一个温热的唇瓣却结结实实的堵住了她的口!
“你……”契冬青张口想说话,却给了郎筑玛可乘之机,他的舌尖一下子侵入她的口中,获取了她的芳香,放肆的与她交缠在一起。
这一吻,让郎筑玛立刻陷入一股电流之中,酒意霎时似乎更浓烈了,因为契冬青的身子好软、气息好热、朱唇好柔,吻着她,他什么都忘了,只想更深入、更完全的拥有她……
从没有人这样吻过她!
这一吻,让契冬青像被海浪席卷一般,因为这个吻就像是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吸人他的体内,那样灼热,那样强硬,但强硬中却有抹温柔,温柔中又有股激情……
感受着一股掺着酒意的温热气息在她的脸上盘旋,契冬青张大了眼睛,望着另一双带着占有欲的朦胧眼睛狠狠的注视着她。
脑子一下子混沌了,但在半分钟之后,契冬青却突然惊醒,举起右手向前一把挥去。
但郎筑玛却像早有准备似的,早早架住了她的手,并巧妙的将她的手反背到她身后去,将她的两只手一起握住,在不压迫她伤口的情况下,让她再也无法反抗。
她依然挣扎着,但契冬青却发现这个动作只会将他俩发热的身躯黏合的更加紧密,到最后她只能选择效弃。
“很好,你现在想听我说话了。”看到契冬青的反应,郎筑玛笑了。“只不过我现在不想说话了!”
“你究竟想要什么?”契冬青将头侧过一旁疯狂的大叫着。
她再也无法忍受他们身体间如此亲腻的贴近了,她只想与所爱的人无间的密合,可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但她却依然留恋他的气息,为什么……
“你说呢?”望着契冬青失控的神情,郎筑玛疑惑了。
“你根本就是只疯狗,见人就咬的疯狗,我讨厌你!”
从没想过契冬青会用这样刺耳的话来伤人,郎筑玛真的诧异了,他望着她,静静的望着她,就像从不认识她一样!
他真的伤她那么重吗?伤到她竟会如此口不择言?!
从小到大她从未用这种语气对任何人说话,他也不认为她是个会说这种话的人,但望着她眼底用防卫强烈掩饰住的那抹忧伤,他突然惊觉了一件事。
实他是伤她了,而她,却并非像她口中所言,只将他当个不痛不痒的陌生人,否则在她的眼底不会有如此痛苦的挣扎。
这段日子以来,他知道自己对契冬青起了绮念,也知道她对自己的重要性及吸引力,但他却从未想过她对他的情感究竟处在何等地位,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对他有异样情感的可能性。
但今天看来,他似乎低估了自己。仔细想想过往的琐事,他似乎明白了些什着若不在乎他,她怎会失去往常的理智,在他说要用八人大轿送她出嫁时那样的伤痛欲绝?若不在乎他,又怎会在他无心说出对她只是哥儿们道义时那样一反常态的颠狂?若不在乎他,又怎会在口角之后的漆黑夜里出门,只为他选买生日礼物?
若不在乎他,又怎会在遭人抢夺时,不顾一切的只想要回礼物?在他踩烂她的真心时,不顾一切的在众人眼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