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往屏风后面走去。
计谋得逞,谷云伊快速地拿出锦盒,手脚俐落地打开来瞧个仔细——
那是一只由欧洲卡蒂儿出品,目测约有两克拉以上的方形钻戒,线条简单大方
且高雅十足,闪动着莹透动人的缤纷光采,夺目得教她屏住了气息,没有多想,她
拿起戒指套人右手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好!看着举高的手,她情不自禁地陶醉在被
爱的幸福中——
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结婚真好!
她多想就这么被他套牢!谷云伊满是喜悦的心情。
挥开迷乱却又甜蜜的思绪,她发现他衣服快换好了,慌忙地拔下手指上的钻戒
,快速地放回红丝绒的锦盒中,再匆促地丢入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双手有些打颤地
将衣服搭在沙发的椅背上,以笑容掩饰心虚的表情,看着拉拢T恤的徐皓铭。
“可以了吗?”他奇怪她不寻常的闪烁眸光。
“呃……可以可以,快出发吧!我等不及了。”她躲开他询问的眼神,快快地
将他拉出门。
* * *
谷云伊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坐在沙发上,原来挽得光鲜洁整齐的发髻早已扬开,
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神情恍恍惚惚,觉得全身疲累得如一摊烂
泥似的。下意识地,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眉心纠结地回想着今天在公司里,
同事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情形。
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女同事看到她就捂着嘴偷笑,然后几个人围
在一起窃窃私语;而男同事则以一种了解及暧昧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做了多见不
得人的事!
没有任何人告诉她这些现象的原因,况且今天秘书室有同事请假,工作分量增
加,所以她也没时间去追问原因,心里虽然莫名其妙,但她仍旧是十分敬业地完成
所有的工作,一如往昔地准时下班,没有多做停留加以询问。
徐皓铭还没回来,她虽然饥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但疲软的身躯仿佛就连动一
下都是非常吃力。
天哪!她真的好累!
铃……铃……铃……
偏偏在此时,电话又十分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谷云伊不想理会那通电话,依然瘫痪在沙发上。
铃……铃……铃……
大概持续了三分钟吧!电话仍旧固执地响着。
她被吵得受不了,拗不过对方的坚持,她一鼓作气地端坐起身,抓起电话就怒
火熊熊地吼:“喂!”
电话的那一端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下谷云伊更加火大了。
“喂!你不说话,我可要挂电话了!”她不客气地说。
“云伊,是我。”石彦伦终于开口。
谷云伊听出他语气中浓浊的醉意。
“彦伦?”她讶异极了。“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他低哑的声音。
“彦伦,你怎么了?”她感觉到他的失意。
“没什么!你和徐皓铭呢?”他想起那天在路上远远地看到他们亲密地走在一
起,心里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很好呀!”她照实答。
“我和款语分手了。”他吃吃地笑了起来。“总算——解脱了。”
“你醉了!”谷云伊算是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我才喝了一点酒,怎么可能醉?”他回她。
通常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尤其是男人!谷云伊自是心知肚明。
朋友一场,她不忍心在他伤心失意时弃之不理。
“你现在在哪里?”她问。
“地窖——怎么?你终于肯见我了?”他的语气充满明显的讥讪意味。
谷云伊知道那间酒吧。她忽略他语中的嘲讽说道:“你等我。”抛下一句话,
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快速地换好衣服,洗把脸扎起长发,她强迫自己振作精神,留了张纸条叫徐皓
铭不要等她回家吃饭,然后飞也似地出门。
* * *
石彦伦迷迷濛濛地看着眼前未施脂粉、清清爽爽的谷云伊坐定在他面前,他漫
不经心地笑了。
“你总算来了!”他举起酒杯,欲喝干杯里的酒。
谷云伊按住他的手。“别喝!”她恳切地说。
石彦伦抬起头来瞪视着她,对她的阻止不以为然。“如果你不是来找我聊聊,
而是来阻止我喝酒的话,那你走吧!我不欢迎你。”
“别这样,彦伦,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她拿起桌上的帐
单。
石彦伦没吭声,谷云伊转身欲走向柜抬结帐,不料却被他用力地扯住手臂。
“你弄痛我了,彦伦。”她转头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充满怒气的举动。
“告诉我,这是徐皓铭的杰作吗?”他嗤之以鼻地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
洁身自爱的女人,想不到你的私生活是这么乱七八糟,我真是错看你了,”他放开
她。
石彦伦酒气冲天的气味令她皱眉。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反驳:“你最好解释清楚!”
她真是受够了,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在公司被同事用眼光批判,在这里还
要被他唾骂,什么道理嘛!
“别告诉我你颈背上的是胎记;你既然要和他亲热,就要做好适当的掩饰,只
有不要脸的女人才会唯恐天下不知似的到处昭告所有的人,未婚的她和男人发生了
关系!”他极尽苛薄恶毒之能事地贬损她。
谷云伊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别人会用暧昧的眼神看她,原来……原来徐皓铭故意在她的颈背上留下吻
痕,仔细想想大概还不只一个……天啊!她平时一副古板的模样,这下可好了,自
打耳光后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真教她——
死徐皓铭!臭徐皓铭!这笔帐她一定要好好地跟他算清楚,这回脸真的丢大了
。
谷云伊很想不去跟石彦伦计较他酒后的胡言乱语,但面对他的挖苦,却又不由
得生气。
“我想,我个人的私生活应该与你无关吧?”她的声音阴沉下来。
石彦伦并不是一个会藉酒装疯的人,他听闻她的反驳后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对不起!”
听了他的道歉,谷云伊的气愤也消了大半。
“算了,”她表示无所谓了。“我送你回去吧!你酒醉开车不安全。”她觉得
自己很累,一心只想早些安顿好他然后可以快点回家。
石彦伦没有拒绝,看着她付完帐单后走出门口。
谷云伊跟在他身旁走出门口,指了指对街那部有点年代,但又维修得很好的白
色法拉利。
“我的车停在那里,我扶你走过去。”谷云伊好意地欲搀扶醉意渐深的石彦伦
过马路。
“不用!”看到她的车,心里那股强烈的酸意陡然升起,但他没有发作出来,
他记得她原本是机车族的。
虽然她和徐皓铭目前同居,但以她关心他的程度来看,若是动之以情,她应该
会回到他身边的,石彦伦自忖着。
一切仍大有可为,不是吗?毕竟她曾经爱过他。
石彦伦论详着她专注开车的侧脸,若有所思地笑了。
第八章
谷云伊迟迟等不到徐皓铭的求婚,心情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落……
自从那天送石彦伦回家之后,她因为吻痕的事质问他,而他则因为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找石彦伦的事情而和她大吵一架,结果两个人整整呕气了一个礼拜!
徐皓铭会生气这实在是很反常的事,尤其是对谷云伊而言,她几乎没有见他生气过;她觉得他太小题大作了,尤其那天刚返家时,她是又饿又累,所以脾气也特别暴躁,再加上他一直不肯正面地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