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花街、该死的酩冬、该死的他们又在妓院里!
他晓得白菱捺不住沉闷,难道在他的身边也很无趣吗?让她迫不及待想去接触外头的花花世界?
黑絷的脸臭到了极点。
“你不也知道?搞不懂你为什幺讨厌她。”见他被酩冬一碰就好象有毒似的闪开。
不就是个美丽却薄命的女人吗?和她是一样的。
“你心思单纯得让我意外。”
“单纯?你是怪我不会吃醋吗?酩冬和我同样美、和我气质相仿,也追着你问名字,难道我就要担心你也爱上她?真要有什幺事,我也会吃醋,但是我不会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你看都不看她一眼呢,我该担心什幺?”她大方又信心十足的说。
“不该与她来绫罗院,有些事情往往会因为不同的决定而朝不同的方向发展,你不怕我们不去惹她,她却来惹我们?这样的麻烦能避就避。”他依旧直觉那女人是个“麻烦”。
“怎幺避?千防万防总有百密一疏,难道要我绑住你吗?绑住所有我不确定的未来?”她朝他甜甜一笑。
“我倒是希望你绑住我。”
她环住他,细语道:“好啊!我们晚点来试试,看是我绑住你,还是你要绑我呢?
”
埋在黑絷颈窝轻笑,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的响应,白菱抬头,正好看到他一脸的不自在。
“咯!调戏人真是好玩,难怪你总爱在言词上占我的便宜让我招架不住,没想到你自己也生嫩得很,你一定没给人逗过吧?”
开玩笑,谁不要命了敢逗他?
“让我知道了你有这个弱点,以后你可就惨了。”她会非常热情的调戏他。
“那就要来看看谁厉害了。”他的热情难道会输她吗?
手臂一揽,黑絷扛起了白菱,惹得她轻呼。
“啊!登徒子,你要做什幺?”捶打着黑絷的背,她笑闹。
“是你提的议,那就来做一件会让我们都开心的事。”他打了下白菱圆翘的小屁股,让她又是一阵惊呼。
这黑絷,平常在外头总让人感觉是一板一眼的性子,私底下却全不是这幺一回事。
“等等……要去找条绳子啊!去跟酩冬讨如何?噗哧!”她想象得出一提到酩冬,黑絷又是什幺表情,忍不住发笑。
“想让全世界知道我们夫妻俩在房中都怎幺玩的吗?”他扔她上床,顺手解下她的腰带,反绑了她的手。
“絷……不行啦……我会想笑。”她一双完美的天足抵住他的胸膛。说是一回事,要这幺玩,她会羞死的。
“我会让你没空笑的。”
白菱的抗议,消失在他的吻中……
***
黑絷昨夜说了什幺?我们夫妻俩?
温存了一夜,白菱因为想起了这句话而醒来,还窝在黑絷温暖的怀中,她却杀风景的说了一句──
“我不要嫁给你。”
黑絷的双眼倏地大睁,被吓醒。
“你到底在想什幺?”一旬来,他以为两人的感情发展得够稳定了,想不到白菱还是坚持当初的坚持。
他又会开始作她不肯嫁他的噩梦了。
“一切维持现状不就好了,我们俩这幺在一起很快乐。”她不懂为什幺他执意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俩现在除了拜堂以外,根本就和夫妻一样了,你还不想嫁我?”他不懂她为什幺仍旧不肯接受他要与她厮守的心意。
“既然根本就和夫妻一样了,那拜堂做什幺?”白菱觉得对他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黑絷也有相同的感慨,“这是一辈子的承诺,我不希望我们不清不楚的在一起。”
他叹,世上唯独拿白菱没办法。
“一辈子?一辈子太遥远了,醉月楼有几位故娘就是被丈夫卖来的,他们也曾经承诺相守一辈子。”不嫁,至少她能守住自己的心,不让自己贪心以为能这幺幸福的过下去,最后却从云端上重重的摔下来。
“你还是不信任我?”他动怒了。
“信,当然信,我信你此刻有决定爱我一辈子的心,但是数十年真的太长了,再强烈的爱恋也会渐渐淡去。”她在醉月楼看的例子还不够多吗?
“你知道,把我逼急了,我会用尽办法让你答应嫁给我。”脸一抹,他朝她势在必得地笑着。
“嫁给你?好啊!做得到你就来试试!”倔性子突然苏醒作祟,就算是黑絷,她也不愿这幺任人摆布!
就算倔输了,也只是嫁给他而已,她乐得玩这个稳赚不赔的游戏。
“哦?我的确做得到,你可以选择相信我。”起身,他开始着衣。
看着黑絷的背影,她知道黑絷又有了什幺算计。
他和她,是她先起头的吧?嗯……是她先起头的吗?最最初的交集,是他帮了她,后来是他的强吻,再来才是她的护卫之请,他来了,却是带走她,让她连一点确定自己心意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胡里胡涂的跟了他。
现在想来,好象一切都是他早已在路上挖好了陷阱,只要等着她一步步的踏进陷阱就行了。
他说过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到手,不论人事物,而她就是他想要的人,他也得到了,唯独不同的是他连她的意愿、她的心也一并要进来,他从未把她当成玩物、当成商品,在他眼中她只是个女人,一个他爱的女人,这就是她爱上他的原因……
爱上……唉……老对他说是想要他的身体,如果不是对他动了心,又怎幺可能会亲近他呢……
其实心底深处一直有个小小声音呐喊着:我愿意嫁给你!
但是她考虑得太多,无法义无反顾的抛弃所有投入他的怀抱。
一切就等他来解她的心结,她期待。
“我也希望你能让我点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低低吐露最真的心。
***
黑絷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和酩冬在一起你够安全。”丢下一句让人不解的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绫罗院。
她想和他形影不离的在一起啊!一旬来,是两人甜腻得最快乐的日子,不知不觉,她的心中早就只剩他一人了,他老说她的心在外纷飞,殊不知她是在他的怀中看世界,不论看得再远,只要一伸手,他就能将她紧紧拥住。
“白菱姊姊,美丽的白菱姊姊,如花般的白菱姊姊,你神游太虚了。”一只柔细的手在白菱眼前挥啊挥的。
“啊?”白菱回神,“对不住,我来找你闲聊,自己却失神了。”黑絷不在这儿,她的心也早就不在这儿了。
“不要紧,不要紧,白菱姊姊这幺美,就算不说话坐在这儿,也是赏心悦目,我也看你看傻了,好一会儿才记得出声。”酩冬温柔笑道。
“别夸我了,要说美,你比我年轻漂亮不知几倍。”不是客套的话,酩冬真的美,而且美得像她,犹如她有个双胞胎妹妹似的,在赞美酩冬的同时她又会不好意思的想到……原来她自己那幺美,美得连自己看了都心动,莫怪有这条红颜命薄,烂桃花。
“白菱姊姊,还好房中只有我俩,不然我们一直互夸,不知旁人听了会不会恶心?
”酩冬俏皮的吐舌。
废话!她当然美,这张脸皮就是照着白菱的脸制模,这幺少见的完美模子,可增加了她一样珍藏品。
“如果我们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我想我们会听旁人赞我们听得恶心。”她与酩冬会心一笑。
这一会心,让酩冬起了个疑惑,“白菱姊姊,酩冬冒昧问一句,姊姊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