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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欢迎。”贺天牧笑了笑,脸色苍白的他,看起来仍有些虚弱。

  然后,女孩突然发出惊人的尖叫声,一堆黑黑软软的毛毛虫从天而降,这情况连成年人看了都会毛骨悚然的,可,贺天牧倒是呆愣在原地,不像被这些毛毛虫吓到的样子。

  “哈哈哈。”靳氛坐在围墙上拍手大笑,那顽皮的模样真的会气死人哪。

  “你、你这个野丫头!”女孩惊惶地拨开掉在身上的毛毛虫,顾不得自己的家教,终于破口大骂。

  靳氛骄傲地仰着小脸,一点儿也不理会女孩的怒气。

  “呀,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耶!”靳氛装模作样地将手伸到口袋里,似要掏出更多的毛毛虫。

  “啊--”女孩倒退几步,然后被吓得夺门而出。

  “胆小鬼。”靳氛对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氛氛......”我要搬家了,不能再陪你玩了,贺天牧望着高高在上的靳氛,想说的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靳氛哼了声。“贺天牧,你真的很讨厌耶!”

  讨厌!讨厌死了,他居然跟那个女孩有说有笑的!

  她讨厌他?!贺天牧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然后,一颗眼泪无预警地掉了下来,然后愈来愈多。

  “喂,你......”靳氛呆愣了下,他在哭耶,他会怕这些毛毛虫吗?

  不要,他不要搬离这里,他不要氛氛讨厌他,贺天牧哭着转身跑进屋里,留下被吓着的靳氛......

  他苦呵了声,那时候的他因为要搬家,可哭得凄惨了。

  正当贺天牧沉浸于以往的回忆时,时针在这个时候指向十一的方向。

  “啊哈--”靳氛打了个大大地呵欠,揉着快要合上的眼儿,好不容易将自己喂饱了,瞌睡虫便在她耳边大唱着晚安曲。

  她走到自个儿的房间,换上睡衣,在倒下身子的时候,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呀?

  靳氛强搏着眼皮子,努力地想着,不过,没多久她就放弃了。

  她好象好久好久没那么想睡觉过了......

  “嘟嘟嘟。”一阵电话铃声突然打破这房间的宁静。

  贺天牧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十分,这个时候应该只有美国那边会打电话来。

  懒得起身,他伸长了手,总算勾到电话线。

  “我是贺天牧。”

  “天牧呀,我是妈妈。”电话筒里传来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嗓音。

  “妈,跟靳爸靳妈他们玩得还愉快吗?”贺天牧笑问。

  靳父靳母到美国旅游的事,贺家的人早就知晓,而且还力邀他们顺便到加拿大一游,两对老夫老妻大概逛了不少地方了,听到他母亲隐含兴奋的声音,答案早就知道了。

  “嗯,我们逛了好多地方,谁叫你老爹老是说他工作太忙,不肯带我出去逛逛,刚好这次一并补回来。”贺母笑得温柔,却又有一丝得意。

  贺天牧隐约听到自个儿的老爸在哀号脚疼的声音,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那就好,多出去走走看看,才不会老是闷在家里。”贺天牧可是非常知趣,这件事一定要站在老妈这边。

  “对呀......”贺母顿了会儿,她身旁好似传来贺父的声音,不过太小声了,他非常努力地侧耳仍听不太清楚。

  “妈?”

  “对了,天牧,我有件事要问你。”那声调有些鬼鬼祟祟的,逼得贺天牧只好半坐起身,将注意力全放在母亲身上。

  “嗯?什么事?”

  “你跟小氛还好吧?”

  贺天牧场了扬眉。“问这个做什么?”

  脑海里再度浮现她在别的男人前的甜笑模样,他的心就被迫塞满了不悦,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不是喜欢小氛吗?”

  贺天牧一愣,燥热快速地爬满了他的俊脸。

  “我......”

  “别解释了,有人会把‘邻居’的相片藏在床底下吗?而且还是一整箱。”贺母强调着邻居二字。

  是喜欢吗?他喜欢她?

  贺天牧努力地抓回思考能力,开始思索他对她......

  一回到台湾,他只是单纯地想整整她,谁叫她小时候老是欺负他,可是在看到她脸红气恼的时候,这个念头慢慢地开始变调。

  他愈来愈爱逗她,只为贪看她艳红的面颊。

  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他就像被浸到醋桶一般,浑身酸醋味儿。

  这样,就是喜欢吗?

  贺天牧一下子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黑黑的鼻头动了动,布洛发出巨大的打呼声,呼噜噜的,比雷公怒吼还夸张。

  “鸣?”布洛睁开惺忪的睡眼,一阵很浓的焦味呛醒了它,它伸伸懒腰,好奇地推们出去。

  在墙的另外一头好似有细微的啪啪声,还有一股子火热袭向它。

  “鸣--汪汪汪!”布洛猛吠了几声,然后冲回屋子,奔上三楼。

  “天牧,你怎么了?”贺母一直听不到响应,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

  “天牧,你都快三十了,也该好好想想了吧。”贺母一句话敲在他的脑袋。

  “我知道......”

  “小氛不错呀,应该不会被你吃得死死地。”

  贺天牧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干笑了几声,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鸣--”门外忽然传来布洛的低鸣声,还加上刺耳的抓门声。

  贺天牧蹙着眉头。“妈,您等一下。”

  不等贸母响应,他随即起身,拉开门。

  “布洛,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抓门的吗?”端起主人的架子,贺天牧不悦地瞪着它。

  这个坏习惯一定要它改掉,否则家里的门老是被抓得满是痕迹。

  “鸣、鸣!”布洛才不理会他凶恶的眼神,咬住他的长裤,便死命地要拖他走向楼梯。

  “布洛,你在做什么呀?”

  蓦地,屋外传来“砰”地一声巨响,连他眼前的玻璃窗都被震破,尖锐的碎片四处乱飞。

  贺天牧连忙伏下身子,将布洛榄在身下,等到玻璃碎片都落了地,才敢起身。

  天!是爆炸吗?

  贺天牧连忙下了楼,推开纱门,隔邻的靳家被一片橘红火光给笼罩。

  巷子里的人全被这爆炸声给炸醒了,穿着睡衣,出来探个究竟。

  “失火了,失火了!”几声惊叫,伴随着一阵骚动,有人撬开靳家大门,有人拿着社区的灭火器开始喷洒,更有几个忙着冲回家拨电话。

  “阿氛呀,阿氛跑出来了没有?”靳家对门的阿婆在人群中看不到靳氛的踪影,急得快昏倒了。

  “没、没看到。”这句话直接刺向贺天牧的心脏,害得它差点无力跳动。

  贺天牧俐落地翻过墙,站在被烈火烘得烫人的庭园地上,头仰上看,一双焦急的眼搜寻着她的身影。

  她呢?她在哪里?

  浓烟顺着门缝进入,等到靳氛被屋外的骚动及叫唤惊醒时,她的房间早就被浓烟所占据了。

  “咳咳。”靳氛不住地咳嗽,她搞着口鼻,想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入,却惊讶地发现窗户老早就没玻璃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她心头一惊,怯怯地探头。

  天哪,她家失火了,楼下一片橘光让她傻了眼。

  “阿氛、阿氛在那里!”

  “快呀!消防车到底来了没?”

  “氛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嘈杂之中,吸引了她的注意。

  由一、二楼窜出的火舌及浓烟,阻碍了她的视线,靳氛仅隐约发现他的身影。

  “氛氛,跳下来!”

  火势愈来愈大,小小的灭火器根本不敷使用,邻人们开始拿起水桶往靳家泼水,但仍是无力回天,而消防车还未到达,眼见火舌就要烧上三楼了,贺天牧觉得自己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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