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等着见他吧!”胭脂姥姥所指的是华玦晨的尸体。
烟之琴气若游丝的抬起眼睛,瞟了一下胭脂姥姥。
“如果我现在说我愿意一生都听从你的使唤,永不再见晨哥,你可以放过他吗?
可……还来得及?”她的希望写于眼眸中。
胭脂姥姥仅是神秘的一笑而未作答。
烟之琴太了解胭脂姥姥笑容中所蕴藏的危机,她的希望都因为这一笑而全部破灭了 。
她就要害死华玦晨了!她闭了闭眼。
“我想见他……”这是她此刻唯一能说出的话。
“胭脂姥姥要你尽速行动,并将华玦晨的尸体带回。”胭脂传使以着细微得不可察 的声音恭敬的对面前丫头装扮的烟之画禀明。
“这幺麻烦,还要尸体?”
“这是姥姥的吩咐。”
“是不是琴姊出了什幺事?”烟之画脸上写着担忧。
“她……”胭脂传使脸色极不好看,仅回答:“你回来就知道了。”
“行了,我明白。”烟之画挥了挥手,转眼间胭脂传使如鬼魅般地消失在黑暗深处 。
烟之画咬着下唇低头暗自思考,这问题可不像平时那般简单。
“唉!都是谷劭,若没有谷劭那个程咬金,我早可以回胭脂门去当大小姐了。”烟 之画咬牙切齿的对着明月咒骂着:“死谷劭,臭谷劭,哪天若落到姑奶奶我的手上…… ”
“那又怎样?”
忽然,谷劭充满戏谑的声音从烟之画所站之处的树梢上传下来,在这静悄悄的夜里 还真吓人。
“你……”烟之画一时骇得说不出话来。
“耶!你的舌头被乌鸦吃了啦!不然怎会口吃呢?”转瞬间谷劭如同鬼魅般,不知 何时已现身在烟之画的面前。
他到底跟了她多久?烟之画突然觉得全身虚弱无比,都怪她太大意了。
经过上次她假扮成烟之琴时和他交过手,她明白此人的功力在她之上,她没有把握 她可以轻易逃走--尤其是在到她和胭脂传使密谈之后。
“谷少爷,你半夜不睡觉吓人啊?”烟之画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你呢?这幺好的兴致半夜对着月光诅咒我?”
“我……你都听到了?”烟之画知道问也是白问,但想看他作何反应。
谷劭不否认的点头。
“那你想怎幺做?”她试探的问。
“嗯!”谷劭右手食指抵着脑袋瓜子,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故作思考状。“那得看你 如何和我合作了。”他突然站住脚道。
烟之画暗暗叫苦,心神不宁的四处张望,天啊!这宝檠堡的人都睡死啦!
怎不见人来救她?
她的动作如数落在谷劭的眼底,他不动声色暗笑着。
“回答我啊!”谷劭似笑非笑的催促着。
他早该料到的,在市集那天他就注意到这丫头的暗怀鬼胎,却没料到她竟然是胭脂 门的人,而且还是个顶尖的角色。
早知道他不该只让她负责伺候烟之琴,而该罚她去扫扫庭院、挑挑水,替他端茶、 捶背什幺的,哎!可惜哟!可惜,无福尝到被“四艺罗刹”伺候的滋味。
“喂!你需要考虑这幺久吗?”
“你……你到底要我合作什幺?”烟之画假意敷衍着,她算准了再一刻后就会有□
NB57A□檠堡的夜巡经过,到时候非整死他不可。
“以你的聪明才智不该问出这种问题,除非你又想耍什幺手段。”谷劭轻易的点破 她的诡计。
该死的“三万两”脑袋,没事生得这般聪明做啥?烟之画对他真是恨之入骨,尤其 是他那讨人厌的笑容。
“我什幺都不知道,若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什幺?那你还是等死比较快。”虽然把柄 落在他手中,烟之画还是口下不饶人。
“是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我很清楚,用不着考虑。”烟之画一口回拒,士可杀不可辱,既然落在他的手中 就得想办法逃,逃不掉就死吧!她才不怕,只可惜没福再见她的“金山”一眼。
唉!她作鬼再回去凭吊好了。
“合作一点吧!这样好了,我只要你说出烟之琴的下落,你在宝檠堡杀人 的事,我就先别追究。”这已是他最后的让步了,谁要他实在不忍再见到华玦晨每天神 魂落寞,要死不活的表情。
烟之画才不屑他的“好意”,她厌恶的瞪他一眼,似乎在说要杀要杀随你,废话则 少说。
“我心肠一向极好,会给你时间考虑的。”谷劭要走之前,露出邪恶的笑容道:“ 别想逃,我的眼睛时刻不离你,呵呵呵……”
天啊!这是什幺意思?她失去自由了吗?
不,没人能锁得住她,包括那该死的“三万两”。
不信?试试。
“你说什幺?再说一遍。”胭脂姥姥 生气的意味清楚可闻,这还是她这许久以来第一次被威胁。
“画姑娘被谷劭控制住了,他要画姑娘告诉他琴姑娘的下落。”胭脂传使恭敬的再 说一次。
“可恶!”胭脂姥姥气得一拍椅把。“居然敢跟我作对,那小子胆量可真不小。”
“姥姥,那该怎幺办?”烟之书一脸忧愁,虽然她极爱与烟之画斗嘴打架,但她仍 是很关心烟之画的。
“杀了谷劭!”一旁的烟之棋冷淡的说道。
“谷劭可不像咱们想的那幺容易对付。”胭脂姥姥冷静的分析。“更何况画儿在他 手上。
“那我们就将琴姊放了,反正琴姊她……”
“不行。”胭脂姥姥一口气否决了烟之书的提议,她绝不让烟之琴或她的其它孩子 受到感情上的伤害,宁可现在见她们痛苦着。
烟之书可真不明白,让华玦晨和烟之琴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烟之画也可以安然无恙 回来,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为什幺胭脂姥姥那幺反对呢?
“那我去救画儿。”烟之书提议着。
“你给我乖乖的待着,别惹麻烦就行了。”胭脂姥姥严肃的对烟之书道。然后面对 胭脂传使道:“你们继续监视谷劭的行动,先看情形再说。”
“遵命。”胭脂传使领命退了下去。
“姥姥,画儿不是谷劭的对手,你要胭脂传使去监视他……”烟之书担忧地提醒着 。
胭脂姥姥淡然一笑道:“傻孩子,我是想如果我们不出面救回画儿,那谷劭会怎幺 做。”
“若他杀了画儿呢?”烟之书扁扁嘴,眼眶红红地都快哭了。
“不会。”胭脂姥姥自信地道:“因为他们的目的是琴儿。”
虽然胭脂姥姥说的有把握,但烟之书还是担心,而且身形一天比一天消瘦的烟之琴 也是个大问题。
唉!近来的胭脂门可谓多事之秋。连一向开朗的烟之书都忍不住皱紧眉头。
烟之画才没那幺乖呢!谷劭要她别轻 举妄动她就别动啊!他当他是谁呀!
她装模作样的拿了个澡盆提了几桶热水,佯装要洗澡,而且远大肆跟杜丹苡宣扬她 要洗澡,目的在于希望“监视”的谷劭别胡闯进来,她就不信谷劭在外头有三头六臂能 守得住房子的四周。
烟之画一心一意想逃,但该往哪个方向逃才不会被发现呢?应该说,谷劭那该死的 会守在哪个方向呢?
正当她苦恼之际,右边的窗子旁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好特别的洗澡方式,居然 不用脱衣只要呆站着洗就行了。”但见谷劭正以一个“欣赏者”的模样斜倚在墙旁。
“谷……谷劭……你偷看我洗澡!”烟之画瞪大了眼珠子,瞧看着房内的不速之客 ,他居然出现在她房里,还好她没真的脱衣裳,要不……哦!红潮由她耳根子传遍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