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皮肤还蛮白的,好像下常晒太阳的样子,身高应该有一百六十五吧,真的长得很不错,而且看起来很有气质,”他笑着。
“什么时候认识的?怎都没听你提过?”
“跟她也不算认识,我想她到现在很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听出其中问题点,雷法伶柳眉高扬。
“你喜欢她?’“应该是吧,看了她这么久时问都还不腻,不是喜欢是什么?”
想起记忆中的美丽容颜,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
“只是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见她了。”他俯视地面一辆辆疾驶而过的车辆。
雷法伶没好气地撇着艳红柔唇。
早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那她也不必直到现在还担负若为他挑选女人的重责大任,直接将他放牛吃单就奸了。
“当初我真该听至安的建议去认识她才对,就算当不了情人,也可以跟她做个朋友,那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胡思乱想。”他懊恼的说着。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跟她要地址电话?”
“当然。”
“活该。”雷法伶冷不防送他两个字。
活该!?听到行人斥责他活该,雷法祈恼羞成怒,疾旋过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蓦地,他话声顿止。
看着不知何时进人办公室的法伶,雷法祈瞠大双眼。
“亲爱的哥哥,终于回过神啦?”她笑看着他。
“你听到多少?”雷法祈涨红脸。
“你说出口的我都听到了,而且——”她故意道:“还一字不漏。”
雷法祈一脸不自在,拉过旋转椅坐下。
“哥,你这几年的女人都是我帮你筛选的,现在好不容易你有自己喜欢的对象,为什么不去争取?”她希望自己可以不再管他的私人生活,“因为她在等人。”他紧拧眉。
“等人?什么意思?”
“她一直出现在同样的地方,我想她应该是在等人。”
“那是你以为的,不是吗?就算她真的在等人,等的说不定只是朋友、哥哥或同事……”
“不。’“不?”她不懂法祈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她的眼底有着一种热切的期待。”他忆起她漆黑却明亮的眼瞳,也想起戴于她长指上的碍眼环戒。
雷法伶拧了眉。
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来就没听他主动说起哪个女人,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女人出现,她当然希望那个女人也能为他们雷家找回他的往日笑颜。
因为这两年多来,他已经变得不像是她认识的三哥,他让她觉得陌生。
而两年多的时间,也够他凭吊失去的日子:今天,她不想再沉默。
“你想这样就放弃?”
雷法祈不语,静看着她。
“哥,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以前做事一向很积极,为什么现在却变得这么消极?”她提起雷家这两年来的禁忌话题。“不要说了。”他全身一僵。
“哥,你到底还要多久时间,才肯面对现实?”她不想再避间敏感话题,“法伶!”他怒声喝斥。
“你就是少了那一年的所有记忆而已,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面对现实?”
“住口!”啪地一声,雷法祈怒得拍桌站起。
“因为没有那一年时间记忆的人,不是你!”
头—次,他头一次与雷法伶怒目相向。
在雷家谁都知道他一向疼她,也跟她走的近;但,为了那—年的记忆,他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是!没错,少了一年记忆的人不是我!”傲扬下颔,她眼底闪着怒焰火花。
她为自己、为家人感到忿忿不平!她不平他为失去的那一年记忆而忽略他们一家人,也不平她最为亲近的三哥竞这样怒责她,更不平她一向敬爱的三哥,在回来后竞变得落寞、消极,变得凡事都不在乎!
“但是你知道那段时间,我们一家人是怎么度过的吗?你知道那一年找不到你,我们有多着急、有多难过吗门:”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从不愿意与他们谈那段时间的事,为什么从下放开心怀接受既定的事实。
她不懂,她不懂他为什么非得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这样公式化而平淡。
上班、下班、回家之后,隔天醒来他依然还是上班、下班、回家。
这样的他,绝不是她所敬爱的三哥,也不是外人眼中行事高傲的雷三少。
她希望他能再像以前那样傲然,那样的不可一世。这样,至少他还是他,而不是像现在,奸像对身边一切都失去兴趣,对生活失去期待。
现在的他,就像是失了心的生命体;现在的他,就像只为度日子而过活。
“你知道你失踪那天爸妈有多震惊、多伤心吗?那天你也只是跟以往一样开游艇出海,但,谁想得到你会突然失去踪影?我们没人相信你会就此消失……”
一再入耳的阐述情况,教雷法祈情绪激动而紧握双拳。
“够了!”他不愿再去想过去的事。
雷法伶以为他可以冷静听她说话,但现在的他——
“不够!”雷法伶愤声道。
其它人都可以任他继续下去,但是她不愿意,她一定要他面对眼前的一切。
她已经给他两年时间调整心态,现在,她绝不再退让!
“一接到消息,大哥、二哥还有四哥一再加派人手出海搜救,就算过了黄金救援时间,我们也没人放弃找回你的希望,我们都坚信一定可以找到你,你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他希望法伶可以不要再说了,他真的这么希望,因为她说的他都知道。
早在他张开双眼那刻,就已经从爸妈断续的抽泣哽咽声里,由兄弟们泛红的眼眶里知道他们都为他担心了。
但他以为自己是因汹涌巨浪翻船而出了意外,因为当时他们什么部没说,只是远比以往更要来得注意他的一切。
他总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但他从不在意。因为他认为只要出了院,一切就会没事。
但休息厂好一阵子的他,总觉得四周一切奸像都变了。他觉得自己常会莫各的心慌,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些什么。
直到一天,他静下了心,才发现自己不仅发生船难,还出了车祸,甚至还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
他的记忆出现断层。他可以很清楚忆起兄弟间的少年往事,但却忘了住院前那—年的记忆。
“哥,你少的只是你一个人的记忆,但我们呢?当时我们每一个人都失去你一年的时间。”雷法伶嗓音微颤。“爸妈、嫂子、大哥、二哥、四哥还有我,我……
我们每一个人都失去你一年的时间。”
“你在意着那一年的记忆,但是你那一年的记忆里有我们吗?为什么你要为那种不该存在的记忆,让爸妈一直担心到现在?”
“你知道那一年,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我们想登报找你,但爸妈担心这样做会害你陷入危险,又担心商场对手会藉机设计雷法航空和雷集团:最后,我们:(能选择隐瞒你出事的消息,让四哥暂时接下你的位置。”
“作卜这样的决定,我们一家人心情都很不好过,但我们想找回你的心却从没有变过。只是当搜救范围一再往外海扩展,却捞起你游艇残骸时,你知道吗?爸妈都哭了,而我们的心也都碎了……”她眨去眼中泪水。
他紧握的拳微微地颤着。
“要不是那场意外车祸,让路过的至安见义勇为,也刚好把你送到二哥的医院,你知道吗?我们很有可能永远再也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