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你嘛好笑,人家雷先生是什么身分、什么地位?人家他是——”王妈妈夸张的比划出一个大圆,“大名顶顶的雷集团三少东耶!雷集团耶!”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雷集团是在卖什么东西,但是能坐那么大的一辆车,能住那么好的一间房子,用膝盖想也知道雷集团八成是一问镶金嵌银的人公司啦,“就是说嘛,人家雷先生有身分有地位,你总不能要人家跟你一样住二十坪不到的小房子吧。”
听着一群妈妈话题全绕着他转,雷法祈感觉十分不习惯。
他伸手拿回自己的身分证放入口袋。突然,他感觉有人扯他西服外套。
“你……”低下头,他微眯双眼看着小女孩。
“雷哥哥你是不是头壳坏去,所以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童稚的言语,教雷法祈微愣,也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华华,不可以这样说哥哥。”
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父亲情绪定出家门,沈语禾就因听见华华的话而笑摇头。
“可是,他真的跟言哥哥长得很像很像嘛!沈姊姊,不然你看他……一看出雷法祈脸色已变,沈语禾赶忙找了理由推她回家。
“你功课还没写吧?快回去写,不然明天上课又要让老师罚站了。”
“啊!对喔。”小女孩吓得赶紧跑回家做功课。
虽然制造问题的小女孩已经跑走,但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在他身上。
“雷先生,你……会不会迷路?”有人试探问出声。
“对呀对呀!那个言石很会迷路喔,那你会不会?”何大婶挤上前。
顿时,几名主妇一睑认真地当他的面就讨论起来——
“你会不会是下小心跌倒撞到头,所以脑子就‘趴呆’了?一“对对对,一定就是这样!我们家电视机都是这么演的!”最喜欢看八点档的王妈妈,一脸兴奋掹点头。
“哎哟,笑死人了!”林妈妈夸张大笑一声。“我说王李阿菜呀,啊你嘛帮帮忙,你家的电视机要是会演戏,那我家冰箱就会唱卡拉CK了啦。”
“呦!林马罔市欧巴桑,你讲话还真是酸哪。”
“人家我的意思是说电视台演的那个连续剧啦。那个主角如果出车祸撞到头又失去记忆,很多都是被有钱人家带回去养,从此以后吃香喝辣的,”
“没错没错,很多连续剧都是这样演!”何大婶一脸兴奋,大声附和还点头。
“雷先生,她们说得很有理喔,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有被计程车、拖拉库、公车、火车、摩托车,还是脚踏车其它什么的撞到?”陈妈劈里啪啦地念一堆。
一看王妈妈和何大婶说得像真的,原本只待在一旁看热闹的高三女生阿美,终于也忍不住开口编起剧情——
“说不定你就是让雷家的房车撞到,所以雷家的人就赶紧把你送医院,可是他们发现你失去记忆,这下惨了,因为他们在社会上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怎么可以发生这种开车撞人的不名誉丑闻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阿美,你好厉害喔,这么会编。”王妈妈两眼发亮。
“再来、再来呢?阿美,你快说呀!”何大婶急着想知道剧情发展。
高三女生阿美骄傲的高拾下巴——
“再来就是不想惹麻烦的雷家,看他人品不错,长得又俊,所以干脆就认他当儿子了呀,这样一来言石就不会告他们了。怎样?我编得合不合理?”她一脸得音”。
合理,当然合理了,那个M视编的都没有你合理。”何大婶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你书念得不错,连这种剧情你也编得出来,阿美,你真行。”
“那当然,我阿美除了会念书外,电视小说我也常看,所以要编这种麻辣剧情,对我来说是小CASC啦。”她得意洋洋。
听着阿美极为合理的编剧,一群街坊邻居更是质疑雷法祈的身分。
顿时间,一群人纷纷再将注意力旋到雷法祈身上。
愣望着语禾,雷法祈为这意外的猜测而怔住——因为他忽略了这个可能性。
“雷先生,啊你怎不说话?”王妈妈朝他咧嘴直笑。她想印证阿美编的剧情-一这——”他深沉黑眸闪过丝丝奇异光芒。
一王妈妈,这哪有可能,你们电视看太多了。”语禾强忍笑意—一道,再转过头看向雷法祈。“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阳禾,你不要一直赶他走嘛。”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但事情不会这么巧的,他是雷家三少雷法祈,而言石只是和他长得像而已,再说我也看过他一个弟弟,也长得和言石有些像。”看他一眼,沈语禾继续为他向众人解释。她不想让他有任何困扰,但是——
“沈先生,我有事想和语禾再谈谈。”他看见正跨出门槛的沈父。
话声一落,雷法祈不管沈父反应如何,即强拉着语禾往房车快步走。
“跟我走!”他手劲之大,教语禾难以挣脱。
一直在车旁等待的徐至安,连忙为两人拉开后座车门。
“先回名宫大厦拣那条项链,再回雷园。”
“是。”
“你做什么!?”被强推上车的沈语禾,又气又急的想离开,但雷法祈却不为所动,挡住她的出路。
语禾想自另一边车门离开,但却也让已坐进驾驶座的徐至安控制而落了锁。
黑色林肯房车一路平稳而快速的驰向台北。
一路上法祈紧盯着她看的模样,教沈语禾手足无措。
“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又要我跟你回台北?”
是不是她刚才说错话了?还是他故意想气她爸爸?沈语禾一再地在心底为他找借口,但,却也没他吐出的理由,要来得教她惊愕——
“因为我真的有迷路的习惯,两年多前也确实出过一场车祸。”
一接到消息,雷家大少、二少及四少纷纷自公司、医院赶回雷园。
雷法言才踏进大厅,就看到先他们一步进到大厅坐下的法祈及沈语禾。
“是你!?”他惊讶喊道。
“你认识语禾?”雷母看着两人。
“不算认识,但她几个月前曾把我误认成她男朋友。”雷法言走到一旁坐下。
“怎没听你提过这件事?”雷法厉问。
“因为我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改名叫言石了。”他耸了耸肩。
他真的就是言石。太多的巧合,无法抹灭这样的事实。
尤其随后赶回雷园的雷法伶,还带来一只白金环戒当证据。那是当年家中二老在确定法祈的确忘了过去一年的记忆后,命她在法祈再次昏睡时,由他指上强行取下来的。
而为了隐藏他指上戒痕,他们还命令老二雷法斯将他没受伤的于包扎起来,直到戒痕消褪为止。
因为法祈一向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所以看到他指上套有戒环,家中每个人都直觉猜测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
有喜欢的女孩子当然是一件好事,但,那女孩子出现的时机不对,因为法祈要是知道自己心底,曾有这么一个女孩存在,如今却难以寻回,他们担心他会就此难过一辈子。而这样的担心,也经由他后来行为的转变有了应证。
所幸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了。虽然现在他还没想起那一年的记忆,但他已经自己找到那个让他甘愿套上戒指的女孩。
接过法伶递来的环戒,雷法祈拿出刻有言石”两字的白金女戒,与之对照。
确定是情人戒,他不发一语转看男性环戒内面的刻字:语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