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恨死告她状的小盼了!
尤其她管理庄园的这段日子,还没人敢挑衅她的权威,就只有杨小盼。她早就想趁机除掉这个死丫头了!
“艾顿,你的勇气呢?你不是在存钱准备结婚吗?现在都被老姑婆莫名其妙扣了许多薪水,难道你不担心吗?”
小盼急了,她不想这次的陈情行动就这么功亏一篑,万一霍克雷又回市区住所去,那他们就更没有指望了。“如果你这次不说,也许再也没机会了。”
“杨小盼,我警告你,别再煽动他们了。如果你现在向我道歉,我还可以原谅你。”察觉到小盼的无力感,潘朵莉气焰高张地道。
“我不——”个子是没比人家高,但小盼还是想办法抬高下颔,不客气地回睨着老姑婆。然后,她转回眸与霍克雷对峙着。“霍先生,我绝没有煽动,只是觉得他们都这么努力的工作,还被无情的剥削,又总是饿着肚子,实在是很可怜。”
“克雷,这丫头全是在撒谎,你别相信她!”
“我才没有撒谎,真正想一手遮天的人是你——潘朵莉夫人。而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最好的人证。”
跟老姑婆再一次对瞪之后,小盼又赶紧把视线投向霍克雷,紧接着道:
“其实,受害的还不只艾顿一个,还有负责清洁工作的黛西,她才刚生产完,可老姑婆不但狠心地不让她休息,还警告她,如果不开始工作,便要倒扣她的薪水。
另外,照顾马匹的休斯也很惨,他上个礼拜帮马儿生产时,不小心被它踢伤了,老姑婆却推诿半天不叫救护车,还告诉他,想看医生除非自费。还有……”
气不过这个老姑婆明明是恶劣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却还嚣张跋扈、死不悔改,且还当面污蠛她说谎,小盼干脆豁出去地把老姑婆所做的坏事,一古脑儿地全说出来。
而随着小盼连珠炮似的告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沉默气息,还有彼起彼落的抽气声。
只是,说得欲罢不能的小盼,什么都没发现。
“……所以我觉得大家应该把问题提出来,然后寻求一个根本的解决之道。”
小盼终于把话说完了,然,放眼望去,却没人回应她的话,现场几乎是一片反常的寂静……
“你们都怎么了?”小盼无车的大眼眨呀眨的,不明所以。
而霍克雷倒是有点失神了,因为这场辩论实在精采,
尤其是小盼,她所表现的理直气壮和直言不讳,在在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此刻的她,和几十天前那个拉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央求他救她时的模样,相差何止千里。
现在她不惧他的怒颜,一味的据理力争的模样,不知怎地,竟深深地吸引住他的视线。
“事情真如杨小盼说的这样吗?”终于,霍克雷道。
“没有……”虽然声音很小,却几乎是众口一致。
“没有!?”小盼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问:“你们……你们为什么……”
“死丫头,还不快承认自己撒谎,还有——道歉!”
潘朵莉洋洋得意的嘴脸,说有多欠K就有多欠K,可小盼现在却没空理她。她此刻只想赶快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向霍克雷证明她没有说谎!
“艾顿,你的背……”
“那……是我自己不小心……”想着自己辜负小盼,实在无颜面对她,艾顿赶紧垂下眼帘,看着地上。
“黛西,你该做的月子……”
“小盼,工作是……是我自愿的……”黛西一开始就看着地上,苍白的脸上除了木然,没有第二种表情。
“休斯,你的伤……”小盼不置信地再转向休斯。
“没什么事的……”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休斯甚至拍了拍自己受伤的部位。只是,愧对的眼光,一样不敢与小盼接触。
“你们……你们到底都怎么了?”小盼摊着双手,不知道事已至此,自己还能再说什么?
尤其大家突然三缄其口,这……这不是害她不但会被贴上撒谎的标签,还百口莫辩吗?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就散会,各自回工作冈位。”霍克雷权威的宣布着。
“不——等—等!”
“死丫头,事情都真相大白了,你还想罗嗦什么?”潘朵莉得意的喝道。
不甘心这次的陈情行动,在潘朵莉的刻意打压和故意误导霍克雷的情况下,就这么全化为乌有,还有,为了证明门己并没行撒谎,小盼只好拉出好朋友——小雀斑。
“小雀斑,详细情形你最清楚,我根本没有撒谎,这些事也全都是事实,你告诉霍先生……”
“小盼,我们走吧!事情不……”小雀斑说不下去了,除了眼泪直流之外,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小盼就是看不清楚,虽然大家都很感激她的仗义执言,可是却也部很害怕?
因为就算今天他们真能求得一个公道,那又怎么样?霍爵爷根本常年都不在庄园呀!等过几天,他巡视且处理好只福郡的所行产业,回到伦敦,无法再制衡老姑婆,而她又挟怨报复他们的时候,那大家的生活岂不是比现在更惨……
“小雀斑……”为着小雀斑的沉默,不愿意表态,小盼满脸都是受伤的表情。
她不懂,小雀斑是她最好朋友,不是吗?为什么紧要关头,她却不愿意站出来替她说话?害她在霍克雷面前不只信用全无,恐怕他以后再也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最呕的是,那个变态的老姑婆那副讪笑的丑脸,在她面前晃得她都想吐了!
第五章
霍克雷的书房既宽敞又明亮,尤其是整柜的精装套书,真是令人目不暇给,换作是平常,小盼一定会爱死这个地方,因为她好喜欢看书。
可现在除了满肚子的乌烟瘴气之外,她实在无法有好的心情。
“小盼,你不问我,为什么只要你来?”舒服的坐在专用的真皮旋转椅上,霍克雷淡问。
“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处罚。”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她努力地在为所有工作伙伴谋福利时,他们却一个个地背叛她。
“为什么只想到处罚?”他睇着她。
“有一个耳不聪、目不明的老板,我还能指望什么?”小盼没好气的说着。
“你太放肆了!”他微愠地道。
“我才没有放肆!是你自己头昏眼花,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又听信谗言,认为我在说谎,要不然也不会将我单独留下。”小盼一口气说完。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身为一庄之主,虽然他真的很少回庄园,可还是清楚庄里的大小事。
潘朵莉对下人的恶行恶状,他不会不知道,只是这一趟回来,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还没时间解决。
“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小盼很意外,但随即忍不住生气的指控,“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故意视而不见,也不做处理,霍克雷,你真冷血,而且昏庸!”
“我真怀疑,有没有人教训过你这张该死的小嘴!”霍克雷从沙发上站起来,怒颜走向小盼。
没有人可以一再惹怒他,而不被惩罚的!
“我……”感觉到他的怒焰,不想自己被波及,小盼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冷血的女人。还有,别得寸进尺!”他可以纵容女人小小的任性,但太过不驯,他讨厌!
“最后,容我提醒你。你这条小命,可是你口中冷血且昏庸的人所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