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贤弟来了,快请!”孟堡主闻言大喜,转头对夏侯星歉声道:“夏侯贤侄可否稍待?”
“无妨!”
这时见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著名青年;只见他身形高姚、面容略显瘦削,清亮的眼眸中有掩不住的淡淡愁郁。“孟大哥。”
“黄贤弟,好久不见了。”孟堡主上前握着他的手。“贤弟可好?”
“好!”
夏侯星望着他,俊脸浮上灿笑:“这位想必是人称天下首富、黄金门的黄乔生黄门主了?”跟在身后的则该是其子黄仲文了。
“不敢!这位是……”难得一见的俊秀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神灵活,耀眼灿笑可比艳阳。黄乔生淡笑了下:“这位该是夏侯府的夏侯少爷吧?”
“黄门主好眼光。”
黄乔生仅是淡然一笑。
夏侯星望着眼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心中浮起一阵怪异的感觉。这位黄门主,明明是头一回见着,可为何他感觉如此熟悉?
心头猛地醒悟,此人和月当日穿着男装时,好象!正要问个明白,突然瞥见窗外身影,夏侯星脸色一变,纵身飞掠出窗:“霜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要你待在月身边保护她?”
夏侯霜不以为意:“大哥,你别紧张嘛!是孟锳姑姑说有些事要私下和月泠嫂子谈谈,所以我才避开的。”
“胡来!”不意听到这话,夏侯星更是神情大变:“若我料得没错,孟锳姑姑正是那夜要杀月的蒙面人啊!”
顾不得责备小妹,夏侯星急冲冲赶回了客居,惊见屋中早已无人,孟锳和寒月泠俱早已不见踪影。
“月!月!”放声大喊,却是不闻任何响应,夏侯星又惊又惧。他才将月从鬼门关前救回啊!为何又让她落入孟锳手中?
“夏侯贤侄,你为何说锳妹是凶手呢?”众人随后赶至,孟堡主心惊问道。
“香气!当日我进入屋中时,屋内有股花香,我一直没想到是什么:后来我到了后花园,才想到,那是孟锳姑姑身上的气味。”夏侯星掩不住慌乱,在孟家堡中急奔,却怎么也瞧不见挂念之人。
“姑姑又不会武功,这怎么可能?”孟书槐和孟书柏都不信。
黄乔生眉略皱,随即与孟堡主不约而同说出了教众人惊讶的话:“不!锳妹会武的。”
“黄贤弟,你向来和锳妹熟稔,你可猜得出锳妹会上哪儿去?”孟堡主此时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她们。
若当真是锳妹下的杀手,那……孟堡主忆起往事,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夏侯星着急望向黄乔生,见他细思了会,眼中露出一抹光芒:“或许她会去那里!”
“什么地方?”
“枫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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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苑。
孟锳神色有些怪异,望着寒月泠的眼光复杂。
突然,她开了口,却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百毒不侵啊?所以中了魂飞魄散才会没事吗?”
寒月泠柳眉微拧,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柔美女子。
孟锳转头望向寒月泠,问道:“这里是我最喜爱之处,你知道我为何要带你来这儿吗?”
寒月泠打量了下四周,时当秋际,枫红似血哪!回望着她,没有回答。
孟锳皱起眉。她为什么这么冷静?想了想,又不以为意地轻笑起来:“你为何要回来呢?你不回来,我就不会知道你没死了啊!”
寒月泠对她的话无法理解,看来孟锳似乎将她误认为别人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根本就不该回来,黄大哥已经快要忘了你啊!只要你不回来,多久我都愿意等黄大哥的。”孟锳也不管她没回答,一径地喃喃自语。
“你因此杀我?”她险些送了命,却是因为对方认错了人?若非她体质特殊,多撑了半刻,当夜岂不死得不明不白?
孟锳有些惊讶:“你知道那夜是我?”
“香气。”寒月泠淡淡地说着。孟锳习惯簪上香花,当夜她虽然净了身才来,但长期的佩带仍在身上留下了香气。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跟我出来?你不怕我杀你吗?”孟锳微侧着头,笑容柔美。
“原因。”跟孟锳出来,是因为她想知道原因。
孟锳轻笑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变聪明了。原来你不怕毒,难怪连魂飞魄散都奈何不了你。我原是好心哪!想让你留个全尸,唉!早知道,当初我该狠心一点才是。”
寒月泠望着她,见孟锳即使口中说着狠话,态度依然娇柔,她不敢掉以轻心,那一夜,孟锳已用实力让她知道,她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真的不该回来!”孟锳柔笑着,蓦地手一扬,短剑往寒月泠身上刺去。
一条人影迅速飞入两人之间,长剑拦住了她的杀招:“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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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凶手!明明不是啊!可为何所有一切不利的证据全指向她?为何杀害寒月泠的凶器会是她前不久才失窃的匕首?
孟湘萸无法理解事情为何如此演变,可是她清楚知道,若是再不设法洗清自己的嫌疑,那她就得永远背负这个罪名了。
顾不得父亲的禁令,孟湘萸想自己找出有利的证明;瞧见有人经过,她连忙闪身躲在一旁。
瞧清了走过的两人,她不由地一呆!姑姑、寒姑娘?她心头一动,连忙尾随跟上,总算及时挡住了孟锳的杀招。
“姑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孟湘萸不解,却以为她是为了自己。“湘萸不须你这么为我的,姑姑。”
“孟小姐小心。”寒月泠旁观者清,看出孟锳的神情不对,出言点醒孟湘萸。
孟锳不答话,剑招依然猛烈。
“姑姑!”孟湘萸心中大惊,急喊着:“姑姑,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湘萸。”
“让开!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杀!”积压心头多年的怨恨让孟锳只想杀了眼前这夺走心上人的仇敌,根本不理会挡在身前的是向来疼爱的侄女。
惊呼一声,眼看自己拦不住姑姑的攻势,孟湘萸连忙唤着寒月泠:“寒姑娘你快走!姑姑不会对我怎样的,你快走啊!”
“还想逃到哪儿?”孟锳击落孟湘萸的长剑,手中剑便要往她身上刺去。
孟湘萸从未见过温柔的姑姑有如此狰狞的表情,她惊立当场,再动弹不得。
危急之际,只见寒月泠接住被击飞的剑,长剑翻转间,剑尖挽出数朵剑花,直逼至孟锳眼前,解了孟湘萸之危。
剑锋再一转,寒月泠已将长剑重又塞回孟湘萸的手中。。
孟湘萸感到手一沉,长剑竟已回到自己手中:眨眼问,寒月泠接剑、回击、还剑,一气呵成。
愣愣地望着手中剑,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夏侯大哥不是说他妻子不谙武艺吗?可是寒姑娘的剑法分明在她之上。望着寒月泠,孟湘萸脸色有些怪异。
孟锳难以置信!“你会武?你居然会武功?”狂笑起来。“原来你还会武哪!黄大哥一直教你蒙在鼓里,对不对?他最是讨厌女子舞刀弄剑的了,你居然骗他?”
因为如此,她收敛了比湘萸更热切的习武之心,这么多年来就只能趁四下无人之际偷偷练武,就为了怕传入了黄大哥耳中,招致他的不悦。
寒月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孟锳冷笑着:“就算你会武,今日还是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