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谁要拥有冥斧,谁就可以做你的主人是不?”黑旗旗主一手抬起花咏的下颔,满意地打量着她,“不如就让我来做你的主人吧。”
无动于衷的花咏,并不介意那只在她脸上放肆的大掌,在摸完了她的脸庞后,又放肆地游移至她的颈间,她仅是淡淡问向身后的干竺。
“干竺,现今在黄泉国,造反该当何罪?”
“死罪。”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的干竺,在忙着想该怎么把她救出困境时,心不在焉地应着。
“很好。”得了他的答案后,花咏顿时露出沉稳的笑,缓慢地扬起纹绘有焰火剌青的掌心,在眼前的黑旗旗主来不及反应前,蓄劲一掌重击在他的胸坎上。
愣愕得忘了合上嘴的众人,怔看着前一刻还在吃她豆腐的黑旗旗主,下一刻已被她一掌打退得直撞上远处的宫柱,重重倒地后,口中不断呕出鲜血,胸骨遭震断数根的他,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
已经有百年没动手的花咏,在一掌击退黑旗旗主后,伸手扳了扳颈项,再将一双水目转调至另一个靠她靠得近的黄旗旗主身上,半晌,她露出一抹冷笑。
不甘遭女人看轻的黄旗旗主,抡起手中两柄沉重的金刚锤一前一后地挥向她,花咏先是弯身闪过第一锤,接着快速欺身贴近他的面前,扬掌以虎口击向他的喉际。没料到她专攻险处的黄旗旗主,疼痛不堪地放下一锤,抚着喉际频咳不止,这时花咏已扬起一手捉按住他犹握锤的左手,反手一扳让他的手臂朝上,另一手的掌心则是使劲向上往他肘关节一推。
关节断裂的声响,清清楚楚地传至每个人的耳底,干竺无言地瞪大眼,看着断了黄旗旗主一手的她,并没有就此罢手,飞快地再拉过黄旗旗主的另一手,续再毁他另一手,还未自喉际疼痛熬过来的黄旗旗主,在下一刻已被她不留情地打断了双手。
“你……”被她吓着的白旗旗主,在看完两位旗主的惨状后,忙不迭地招来身后的人群起攻向她。
花咏定心数了数,来者约莫有三十多人,不想拖得太久,以免被赶回来的马秋堂撞见这些的她,沉沉地吐了口气后,握紧泛红得有如烈焰的掌心,快刀斩乱麻地举步飞奔向他们。
举刀冲向她的众人,在她就快接近他们面前时,赫见明明只有一人的她,奔跑的身影顿时分散成五个,五个长相一模一样,但动作皆不同的她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他们其中,开始一一扫荡不法入侵者。
“残像?”药王诧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忙转看向不发一语的马秋堂,“她竟会残像?”这种独门功夫,不是只有马家人才会吗?为何她这个百年前的先祖竟也……
“那不是残像。”马秋堂眯细了眼更正,“那些全都是真的。”
“可是……”
也会这门功夫的马秋堂向他解释,“她的速度远比你所看到的还快。”
呆愣愣地看着一鼓作气撂倒众人的花咏,药王不禁得承认,除了马秋堂外,她是他在地藏中见过功夫最强的一人。
“女娲的婢女……都是这么强悍吗?”当年女娲在挑婢女时,究竟是采用什么标准呀?
马秋堂怀疑的却与他不同,“她真的只是女娲的婢女?”
“她是这么说的……”也被蒙在鼓里的药王,一时之间还无法把眼前尽退来者的花咏,与当时那个醒来哭泣的花咏兜在一块。
收拾完殿上的众人后,没忘记后头还有个白旗旗主的花咏,动作缓慢地回首看向他,面色苍白的白旗旗主,在她一步步地走向他时,握刀的双手因表情木然的她而颤抖得差点握不住。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柄刀,不置可否地挑高黛眉,似在嘲笑他在螳臂挡车似的,就在白旗旗主识相地弃刀伏跪在地时,她理了理紊乱的衣裳,慢条斯理地站至他的面前。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别说是造反,谁都休想动王上一根寒毛,懂吗?”
“懂……懂……”汗如雨下的白旗旗主,不住地向她点头。
她再问:“人臣的自觉与分寸,现下可清楚了?”
“清楚、清楚……”
“将他们都捆了弄出去,顺道收拾收拾大殿。”花咏转身朝看呆的干竺弹弹指。
“噢……”干竺讷讷地应着,半晌才回过神,“是!”
当宫卫们在干竺的指挥下,开始收拾善后时,插手管完闲事的花咏,才想回房,却在转角处遇上了早在那等着她的马秋堂。
“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事未告诉我?”他一手指着外头的战迹,“我不信区区一名婢女,能在那情况下从容退敌。”
本是不想让他见着这些的花咏,没想到他还是见着了,她不语地看着他那双写满怀疑的眼眸。
“你究竟是何人?”
她不得不吐实,“我们四姊妹,名义上,是女娲的婢女,实际上是女娲的护卫亦是死士。我们将生命奉献给女娲,因女娲而生,也愿为女娲而死。”
马秋堂的眼眸显得更加阴鸶,“还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的?”
“我奉命得守护的并不是冥斧,而是冥斧的主人。”她直视着他这个让她存在这世上的唯一理由,“殿下命我得亲自将冥斧传授给冥斧的新主,并助新主神功大成。”
那夜她说……明日起,我会学着坚强点的。
其实她一直都很坚强,且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只不过初来乍到的打击令她披盖上了染着伤心颜色的衣裳,令他没有看清她身上其它还藏着的东西。因此他可以理解她今日的转变,也能接受,毕竟,迷失在这世界找不到方向的她,总算有了一个可以撑持她活在这世界的方向,但对于她的欺瞒,以及她所说的任务,他有些不快。
“这就是你的使命?”这下他总算明白她为何老是拿着冥斧跟在他后头,且说她不能离开他了。
“是的。”花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却在他毫无表情的面上看不出什么。
“我不需你的保护,亦不想学什么冥斧。”他冷声回拒。
“我有我的职责……”她咬着唇,不知该怎么扭转他的心意,或是弥补些什么。
“很遗憾,我的选择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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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讶异地张大了嘴,“我家表弟不要你教他怎么用冥斧?”
“嗯。”已经被马秋堂拒绝过不下数次的花咏,无计可施之际,只好找上药王与他商量对策。
打从那日在大殿上以一尽退三位旗主,马秋堂知道她的真实身分起,他即对她摆出了拒绝的态度,意志坚决地拒绝她传授冥斧的用法予他,更不再让她跟前跟后,这让不知该怎么办的她,只好来找深知马秋堂性子的药王,看看药王能否让马秋堂改变心意。
听完了她的话后,药王大抵明白了马秋堂会拒绝她的原因,半晌,他感慨地叹了口气。
“你得替他想想,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好让个女人来教呢?”她想教的那个人,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一国之主,这种学功夫的事要个女人来教,太不给人颜面了吧?
花咏心急地解释,“可他若不让我教,他永远也学不会的。”若是冥斧的用法不需人教,那女娲又何须特意将熟知冥斧用法的她给派至百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