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作梦,求你,别让我作梦……”
她凄楚的恳求令无情难以自己地动燃欲火,她泪眼婆娑的愁酷似微雅娜含忧的双眸,她白净的身子请求他抚平她的伤痕,她卸下伪装的柔,她没有倔强的媚……
“芝苹……”他意乱情迷地吻遍她身上每寸肌肤,每处她的隐密,尝尽了她的甜蜜:“芝苹,活下来,活下来陪我!”
“别走……”她也要求:“别不要我……”
“我要你,芝苹!”他心喜她的身体不再冷硬如水,吻,落得更急更缠绵。
“要你……我要你……”
第五章
情火 妒火 欲火 恨火
诸火翻覆沸腾魔界之际
灰烬里 或已种下了一线生机
待风和日丽 萌芽 亮绿
“无觉,你出来!”
“来了来了!”无觉自内院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无识,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要讲那人类的事给我听?”
“我是来算帐的。”无识摆明了难看的脸色,令无觉的眼皮直跳。
“呃……有什么帐?我不是才还了上次的债吗?”
无识实在很想翻白眼:“此帐非彼帐,我没跟你打过赌,你什么也没欠我。”
无觉得到证实,胆气壮了起来:“那你算什么帐?”
“我问你,石精呢?”
“石精?”无情连闪了好几个神色:“你怎么会突然问起石精的事?”
“因为我差点中毒。”
“不可能呀!石精其味刺鼻,你怎会中毒?”
“我说,“差点”!”无识真是受不了无觉遇事掩避的态度:“石精是你保管的?”
“呃……是。”
“近来有没有石精失漏或外借?”
“没……石精又不是剧毒,你何必紧张?”
“对魔界人不是,对人类就足以致命了!”无识不曾有掐人脖子的嗜好,但不知怎的,他觉得今天他特别暴力:“说!你有没有把石精借人?”
“没有!”无觉大声地答,话尾俐落不带结音,但应完后却尴尬地直笑。
无识怎会不认识无觉的“下文”之笑?
“一次说完,不要让我猜下文!”
“我是没有借!”无觉颇感委屈:“我只是输掉了。”
“只是输掉了?”无识几乎是用吼的了:“味魔无觉,你如果不交代清楚,就准备到闇魔地当守城卒!”
“我和闇魔地三令赌你知道无受遁隐之因,她们羸了,你说不出原因,我就把石精输掉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开始重淬光石,再两天就可以补回石精原有剂量了。”无觉一口气说完。
无觉不晓得是要先掐死他,还是先同情他:“败给你了,无觉你惹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无觉“啊”地一声喊出来:“该不会是那个人类笨到吃下石精回冥界报到了。”
“你难道不会怀疑闇魔地三令与你赌石精的原因吗?”
“想是想过,可是石精味如地球硝酸,再怎么也不可能被人拿来吃,就算瞎子也不会吃味道那么难闻的东西……我哪知道那人类这么笨?”
无识气他不知反悔,出言恫吓:“她是吃了无味无色的石精,如今生死不明,救得回来是最好,要是救不回来……”他痛惜地拍拍无觉的肩:“无觉,你可能需要一点幸运,因为人界流行陪葬,“陪葬”你懂吧?王既待她是贵客,必会依循人界之例找人给她陪葬。不过这倒好,你就不用去守门了。”
无觉当真信得手软脚软,讷讷不得言。
“唉!兄弟,自己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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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睁眼,他就知道她醒了。
“起来吃药了。”
她不动,也没有说话。
“你睡了两天还不够?”
她依旧不动,不说话。
“算了,我把药放在桌上,你自己吃。”
脚步声远去后,芝苹才放松全身绷得快断掉的神经,悄悄睁开一缝侦察敌情。嗯!真的走了。
“唉……”她马上叹了一口深切的气!丢死人了,她居然作那种春梦……不晓得有没有荒唐地梦呓?天!她江芝苹活到二十五岁,才知道自己竟欲求不满……这教她怎么见人?她真想狠狠睡它个五、六千年,直到把这件糗事忘光为止,真是她姥姥的糗到家了。
何以她肯定是春梦一场?因为她衣衫整齐,更因为她没有任何“感觉”——她的两性论文可是名列前茅,怎可能不清楚第一次之后的应有现象?
所以……所以她索性装睡,非常不争气地以鸵鸟心态解决。
她是中了什么邪了?连着两次都把他梦得如此完美,唉!现实总是残酷的,一拿现实中的他和梦中的他比较,她就会忍不住大叹:差太多了吧?
本想一股作气地揪被起床,谁知她元气未复的身体不合作,咕噜地滚下床,摔了个狗吃屎。
哇!白日见星,好兆头!
正在晕头转向之际,忽觉腾空飞起。
“人类都这么爱逞强吗?”
“魔鬼都这么刻薄吗?”芝苹才不会呆呆地任人嘲笑。
无情又有想笑的冲动,这妮子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嘴巴还是不饶人地犀利,他坐下,将她置于自己腿上。
“自己喝还是我喂?”
喝什么?芝苹的视力自晕眩中寻回后,瞥见了桌上那一碗黑乌乌的液体,喝它?不会吧?
芝苹又感到一阵软麻:“可不可以当我康复了?”
“你喝或我喂。”他还是简洁有力地丢下选择题,口气颇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强硬。
“叫我喝那碗泥浆,唯死可行。”芝苹也摆明了八年抗战的决心:“不然你当我死了也可以,我不……”
她接下来的话被“泥浆”塞得满满的。
无情满意地离开她的唇,瞳中含了抹看戏的期盼。
“混蛋!”芝苹呛得咳嗽连连:“乌龟王八咳……”
“你们人界的乌龟王人都这样咳嗽吗?”
什么话!他把姑娘当乌龟王八?
“不好意思,可能你对我们人界文化不太熟悉。”芝苹堆起假笑,“我们人界的乌龟王八都是公的,简称龟公,所以他们咳嗽的方式,小女子可还没见识过!”
无情再也忍不住笑,放声而笑,笑声直震屋顶久久不绝。
“不愧是魔界的神经病,连笑声也像魔音传脑。”芝苹殊不知她越激他,他越有趣。
“看什么?”芝苹被他炯炯眼神逼得无处可躲,苦于没有力气可以站起来,只能像只没骨虫般赖在他怀里,满心沮丧忿忿:“无识呢?他去哪了?怎么换你在这?”
“房子是我的,你说我怎会在这?”
“房子是你的?”这倒出乎芝苹意料,她一直先入为主地以为情居是无识的,她连想到臆度过的事:“你是魔王?”
“你看我是吗?”他不答反问,黑眸荡漾着异彩。
芝苹左看右看,最后不得不承认:“你的确不像。”
“哦?”他只挑起语音,芝苹就听出他的质疑。
自然而然地,她开口解释:“人家恶魔头上都有角,还有蝙蝠翅膀、鸟足羊蹄的,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魔王?”
“那你心目中的魔王是怎样的?”
“魔王……听名字就知道嘛!笨!”芝苹忘了她倚在他肩头,天马行空地幻想起来:“魔王一定长得满脸横向,一口黑色尖牙,吐气会毒死人,咆哮会吓死人的邋遢家伙,除了具备角、翅膀、鸟足等条件外,还要有什么千年不洗澡的恶垢,万年不刷牙的口臭,以及一颗就算要泡在硫酸里也洗不干净的黑心肠……怎么扯到魔王的长相?都是你啦!乱岔题!你还没回答我无识到哪儿去了?他是不是挨骂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