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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忘了骑士的剑是骑士精神的化身,宁愿失去自由、失去生命,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剑吗?

  惊愕地瞪住笔直插在她身前地上的巨剑,南丝并没有被吓着,反而怔愣地打量起那把剑来了。

  仍左右晃动不已的巨剑比一般宽刀剑要来得更长,起码有一米二以上,护手宛如老鹰的金色羽翼,上面缀满了名贵的彩色宝石,而剑柄是纯黑色的,最顶端嵌着一颗硕大无比的红宝石。

  天哪,只要拥有这把剑,她就发了!

  不过,他真的要把它送给她吗?

  疑惑地,她将视线投向山谷下的征服者,只见他两脚岔开分立,双手扠腰傲然地瞪住她,那姿态就像是……

  她禁不住爆出大笑。

  不,他不是要把剑送给她,他是在向她挑战,挑战她是不是敢再看下去!

  天知道他是如何猜到她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再看下去的,不过,他倒真是帮助了她下定决心。

  她要继续看下去。

  对方都已经向她提出挑战了,她怎能示弱呢?

  反正最终底线是三个月,现在才刚满一个月,就算她再多留一个月,想来她们应该也不会担心到哪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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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姿态又恢复了自信的神采,清脆的笑声回荡于山谷之间。

  不是银铃般的天真笑声,也不是矫揉做作的淑女笑声,不是淫荡蛊惑的柔媚笑声,更不是粗鲁豪放的放肆笑声,而是一种非常自然的轻快笑声,宛如雀莺啼鸣那般悠扬悦耳。

  她还会再回来。

  她的神态令他松了一口气,她的笑声却使他腰际一阵发麻,小腹立刻起了不合时宜的反应。然后,公爵发现战场上所有正在收拾残局的士兵们,包括他那四个忠心的得力家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笑声的方向望去,忘了手上的工作,着迷似的盯住少女。

  他有点不高兴……不,是很不高兴!

  幸好在他失去自制破口大骂之前,欧多适时又开口了。

  “咦,现在她又是在干什么?”

  闻言,他忙移目望去,见少女很努力的想要把剑拔出来,但那把剑一点都不肯跟她合作,于是她耸耸肩,弯身把一卷羊皮卷绑在剑身上,然后对他指指剑,再提起裙摆施了一礼,随即上马离去。

  公爵与欧多相对愕然。

  她竟然在唱歌,撒克逊人的语言,奇异的陌生曲调,夹在达达马蹄声中渐行渐远去。

  Heroes rise, heroes fall; Rise again, with it all; In your heart, can't you feel the glory?(英雄挺身而起,英雄倒下;再次挺身而出,付出他全部所有;在你的心里,你不能感到那份光荣吗?)

  Through the war, through ourpain; You can move worlds again; Take my hand, dance with me@@(经由战争,经由我们的痛苦;你能再次改变世界;握住我的手,与我一起跳舞……)

  英雄?

  指他吗?

  公爵暗忖着上前去取下剑上的羊皮卷。

  你还没有得到最后胜利呢!

  是还没有,但是……

  他抬眸,伊人踪影早已消逝,抓着羊皮卷,灰色的瞳孔倏地迸出一股犀利的坚定光芒。

  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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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罗德退回史泰宁养息并重整军队,征服者威廉大公乘机拿下伦敦和查特威尔,然后再继续往西南推进。

  他打算用包围的方式困住哈罗德。

  “……看样子哈罗德是打算先死守住阿杜河,等他准备好之后再进攻。”

  双臂环胸,两腿岔立,公爵眺望着澄蓝的大海低低地闷哼一声。

  “他的兵力?”

  “原来有一万多,经过连番战事,现在估计不到八千。”罗勃男爵面无表情地对应。

  “而我们有六千多,”赫里德扳着手指头计算。“再扣掉驻守各地的士兵和镇守伦敦的施鲁斯,只剩下五干名骑士与士兵,以及四员大将,如此一来,他们还是多我们一半人马……”

  “你又怕了?”

  每次赫里德尽说一些无聊的事时,契斯特就忍不住要插进去挖苦一下,而粗犷又粗鲁的赫里德也总是“不负众望”的立刻怒跳起来。

  “谁说我怕了?我何曾怕过,我连‘怕’那个字怎么写的都不……”

  “你根本不识字!”契斯特凉凉的又凑进去一句。

  赫里德噎了一声,随后更是暴跳如雷。“该死的你,为什么老是找我的碴?我欠你钱吗?还是偷你老婆了?”

  契斯特歉然的耸耸肩。

  “很抱歉,我还没有结婚,没有老婆给你偷。倒是你老婆,小心被我偷了!”

  气得差点昏倒,赫里德唰的一下抽出剑。“我杀了你,你……”

  “收回去。”

  赫里德僵了僵。“可是他……”

  浓灰的眼眸徐徐横过来,布满暴风雨前的沉重乌云。“嗯?”

  被那警告意味强烈的灰眼一瞪,赫里德的心腔子立刻紧缩起来,“好好好,我收、我收!”忙不迭地把剑收回剑鞘里去,然后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

  “契斯特。”

  跟眼神成反比的声音温和得令人起鸡皮疙瘩,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契斯特听了也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大人?”

  “请你少开口。”

  原来只是要他少开口,不是要他的舌头。

  “是。”契斯特暗暗松了口气,再吐吐舌。

  “我们的兵士经过严格训练,足以对付一倍以上的敌人,所以,哈罗德守不住阿杜河。”公爵以斩钉截铁的语气作下结论。“现在,诺曼底那边的情况?一

  这可是你叫我开口的喔!

  一布列塔尼和梅因都没有问题,但弗兰德人就难讲了,他们非常有可能破坏盟约。”契斯特一本正经地说。“不过那两个家伙应付得了,何况还有阿奎丹伯爵会帮忙,这样应该更没有问题。”

  一你是说我那两个堂弟?”公爵低沉地问。

  一没错,他们是你的堂弟,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的能耐。一

  “的确,他们应付得来,如果只有弗兰德人破坏盟约的话。”公爵颔首。“不过只要有阿奎丹伯爵,大致上应该不会出现他们应付不了的危机。一

  “你怎么知道诺曼底那边会有问题呢?”赫里德忍不住问。

  公爵瞄他一眼,再瞟欧多一下,无语,欧多决定是哥哥要他代替回答。

  “因为那位少女坦诚她已经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全部都透露给哈罗德知道,那必然也包括诺曼底那边的状况,所以大哥才要达累姆赶回去看看。”欧多钦佩地说。“果然,哈罗德早在战争开始之前就派人过去诺曼底,妄想破坏诺曼底的和平以逼迫我们退兵。”

  男人看不见女人准是瞎子,那位奇异的少女大家早就发觉了,但没有公爵的命令,谁也不敢多事,最多暗中议论而已。特别是在战争进行当中,如何保住小命最要紧,女人那种东西可以等生命没有危险时再来流口水哈两下还来得及。

  不过如果是那种会陷害他们的女人,岂能轻易放过,不用公爵下命令,忠心的家臣也会主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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