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梁蕾露出“又逃过一劫”的俏皮模样。
“大小姐,你这个躲猫猫的游戏,打算玩到什么时候?”方心岱一副不堪其扰的模 样。
“再说吧!不过这可是长期抗战哦!”
“我看你还是回去算了,免得我遭池鱼之殃。”方心岱苦着一张脸。
“喂!你是我的朋友耶!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有难同当?”
方心岱无奈地唉叹一声,正要回吧台时,赫然发现梁父走进店里。
“闪啦!闪啦!你老爸进来了。”
方心岱慌张地将梁蕾朝杂物室里推,梁蕾也因着本能的反应,仓促地跑了几步,却 又煞住脚步,想了半晌,便坦然转身,迎了过去老爸与她是同一阵线,干嘛躲?
“梁伯伯!”
方心岱恭敬问候的当时,梁蕾也迎上俏皮的笑容。
“老爸!”
“怎么?也和老爸玩捉迷藏的游戏啊?”梁父开玩笑似地轻责。
“没有啦!怕老爸出卖我嘛!”梁蕾不好意思地撒娇。
“要会出卖你,还有机会让你跷家?”
方心岱欠个身,立刻回吧台为梁父准备饮料,梁蕾也找了张桌子陪父亲坐下。
“都几天了?为什么不给老爸一通电话?”梁父轻责。
“人家忘了嘛!再说,老爸向来对我都是很有信心的,不是吗?”梁蕾努着嘴撒娇 。
“是啊!有了男朋友,就把老爸给忘了。”梁父揶揄。
“人家才没有咧!”
梁父环视店里的气氛与装潢,满意地说:“气氛还不错嘛!”
“老妈最古板了,她才不这么认为,还说什么这里是个不三不四的地方。”梁蕾抱 怨着。
“你老妈落伍了。”梁父似在店里找什么地问:“你那个男朋友呢?”
梁蕾看了看手表,羞报地说:“还有半个小时,才轮到他唱,他没那么快进来。”
“哦!那就有些可惜了。”
“什么意思?”
“老爸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歌声才能把我的女儿给骗上手的!”
“什么骗不骗的?多难听啊!”梁蕾噘着嘴。
梁父眉开眼笑地问:“告诉老爸,他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的话,待会儿老爸要好 好制他一顿。”
“他敢?我没欺负他就不错了,也不想想我是谁家的女儿。”
梁蕾一副昂首扬眉的骄傲模样,惹得梁父呵呵大笑。
“那你老实告诉老爸;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子?”梁父一半开玩笑、一半严肃 的问。
梁蕾娇羞地说:“哪有那么直接问人家的?反正是不讨厌嘛!”
向来不曾早到的何凡,仿佛算准梁父今天会来似的,竟提前二十分钟抵达店内。
“梁伯伯。”何凡一眼就认出是梁蕾的父亲。
梁父点个头后,对梁蕾说!“你去忙吧!我和他聊几句。”
“不准说我的坏话、也不准批评人家哦!”梁蕾转向何凡,绷着脸说:“你也是一 样。”
两个男人就这么笑着,望着梁蕾像个俏皮的孩子般离去。
“阿蕾就是这般孩子脾气,你大概已经习惯了。”
何凡笑了笑,似在告诉梁父,这才是他所爱的梁蕾。
静默了半晌,梁父先开口。“我想,男人谈事情大概不需要拐弯抹角。”
“伯父,有话请直说无妨。”
何凡露出爽快、坦然的神情;而且他也明白,两个男人即将谈的是——同一个女人 ,那当然就是梁蕾。
“坦白说,我满喜欢你这个年轻人的,而且我一直很肯定我这个女儿的眼光,但是 ,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轨目前的情势来说,你要和我女儿在一起,可能是件很困难的 事。”
“我知道。”何凡泰然回话。
他当然清楚,问题是出在梁母的身上;只要柯以伦和邵雨洁的婚姻没有稳定下来, 梁母是绝不允许梁蕾和别的男人交往。
“上回你们搞的那场闹剧,虽然是荒唐了点,但是我也是很希望能够成功,这样, 你们这两对年轻人,也不用爱得那么辛苦了。”
“其实,我们并没有失败,至少柯以伦敢真正去面对他的问题,而且在这一个月 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敢说;接下来就看柯以伦如何在爱情与亲情间做个选 择,当然,能够皆大欢喜是最好不过的了。”
何凡和柯以伦有着迥然不同的个性,这倒使梁父更加欣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来。当 然,这也就是为什么梁蕾会放弃柯以伦而选择何凡的原因。
“我女儿到底是没有看错人,如果让你跑掉的话,可真是我的一大损失。”梁父欣 慰她笑说。
店里的音乐刚好结束,何凡知道是该他上场的时候了。
“伯父,很抱歉,我要失陪了。”
何凡礼貌地久个身,然后走上舞台,梁蕾旋即坐到父亲身边。
“老爸,你们刚才说些什么?”
“男人的对话。”梁父故作神秘笑说:“听歌!”
纯熟的吉他声伴着何凡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一下子就让店里的每一个人都浸淫在 陶然忘我的气氛中。
“夜醉”PUB内,门可罗雀,几名稀疏散坐在店内的酒客,更添几分清冷;
昔日高朋满座、门庭若市的盛况不再。几个外场的小弟、小妹只好靠在墙角闲聊着 未来的出路。
朱延恩则茫然地靠在吧台里的酒柜旁抽烟,昔日的盛况哪里去了?现在,他除了还 可以浸淫在昔日风光的回忆中,以及勾勒一幅幅方心岱的倩影外,他几乎成了一具行尸 走肉。
突然,宋曼妮挺着大肚于走进来,眼尖的小弟、小妹窃窃私语几句,均做鸟兽散。
“这么晚了,你来店里做什么?”
宋曼妮没有答腔,迳自走进吧台边的办公室;朱延恩跟进去时,宋曼妮正在翻箱 倒柜。
“你在干什么?”朱延恩微愠。
“你身上有没有钱?”宋曼妮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要多少?”
“五万。”
“五万?”朱延恩压低声音,讶然叫了起来,问:“你要五万做什么?”
“你不要问那么多啦!你到底给不给?”宋曼妮脸色极难看。
“你不告诉我要做什么用,那我是不会给你的。”此刻,朱延恩的脸色也不比她好 到哪去;顿了半晌,他才恍然明白。“是赌债?还是准备拿这些钱去赌?”
“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是你老婆,难道拿个五万块,你也要我写报告吗?”
“就因为你是我老婆,我才要问个明白。”朱延恩一把怒火已冲上胸口。“你知不 知道?你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但是,你除了睡觉以外,就是坐在麻将桌上,这像话吗 ?还有,我催着你去做产前检查,你去了几次?”
“你啰唆什么?不过是向你拿几个钱而已,就唠叨个不停!”宋曼妮悍然叫嚷:“ 我就是爱赌怎么样?我每天挺着个肚子,我能干什么?难道你要我夭夭坐在客厅里,两 眼盯着天花板瞧,什么事也不做吗?况且我也只不过是去打个小牌,逍遣逍遣,就值得 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吗?”
打个小牌?如果她真的是去打小牌的话,那朱廷恩忍气吞声倒也就过去了;但是, 以前是日进斗金的宋曼妮,她过惯了挥霍的生活,甭说高消费了,就连千把块的小赌局 ,根本就不被她看在眼里五万块?小意思!
“你到底给不给?我几个姊妹还等着我过去。”宋曼妮一副非拿到钱不可的姿态。
“现在店里的生意,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哪来的五万块?就算有,也不会给你。 ”朱延恩态度强硬。